孤雨天雷
孤雨天雷
独卧孤床,思想早已隔离,沉浸在单个的飘渺。门禁帘锁,什么也不想放出去,也什么也不想收进来——经常如此,无缘无故地想暂时分开,藏起来最好,不认识也不错,在东柏坡无名缓走时的别人是最好的朋友,大齐村的人与我的乡土连结,怎么也适应不了;但也不光是大齐,城里不也一样吗?愁愁苦闷,不思内外,等到发觉暗得不行时,才注意到有什么隆隆的声音,很快,很沉。我拉开帘子一看,雷雨来了。不怎么惊,早在手机上看见市里的别人说了此事,想着大概会晚一点。本想着无趣,再锁上就算,可怎么也忍不住,还是要看一看的。
山上的暴雨毕竟来得迟,但也最猛,可却掀不起一点波澜,特别是对于已死的沉静,它们就像胡闹的孩子,只有些喧扰便是了,不能动摇一分的。不过再吵也吵不到哪去吧,下雨也不比屋子要冷。依旧安宁注视,院子里的浪还是滚滚,但不能助推;屋顶上的水管倾涌,也只能往下流;周围,花草,棚架都被它折磨得痛苦,可它浑然不知,反倒向周围寻求理解。
雷声数鸣,积怨已久的咆哮,发泄着不满,宣泄着不堪,几天的怒气在数分钟内解决——洒脱也好,不必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必强迫让自己忍受,也不必管那些被毁坏者的非议,就这样爆发,无时无刻尽着自己的激情,释放自己的欲望,痛快,也足够了,哪还要求什么别的呢?至于后面,再说再说,何必劳神苦思,虚无缥缈,现在就是最好的,现在完成,现在做出就是最英勇的。
自然毕竟是自然,雷不如人,雨不如人,不如人耐,不如人忍,也不如人把什么都藏起来,安安静静,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堪也绝不外露,什么事都是自己,什么情况都是自己。我再啃上一口雷雨的果实,把前面丢得一干二净,眼睛又像现在的云一般,自讨,自究,只是自己了,只有自己了。
不一会,雷雨不能嚣张跋扈,渐渐小了起来,也该够了。天又恢复了晴蓝,白云也出来了,发出自己的强力后有着绝妙的清爽,而且果然只有数分钟。不像有的,稍微积下一点就要拿几十年来缓,稍微放出来一点就要拿无数滴雨去盖,不能雨的,只好从里面滴,滴完就算彻底完了。
2024年7月24日
平山 大雷雨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