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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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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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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将军山

马上要去将军山了,平日里沉稳老练的我们如同小学生般,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究竟多少年未曾踏足这片山林?记忆之海中翻涌起朵朵浪花,活泼欢愉的碎片在空中飘扬、跌落,循环往复。

“我要来此寻找一段记忆。”一人说道。

“我要来此圆梦。”另一人说。

而我,则欲在此寻回一片多年前遗留的叶子,它还会在原地等我吗?

将军山矗立于大江南岸,身在江北的我们,只要到江边,就能目睹它巍峨的身姿耸立云天。百度导航引领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一个小时后,小车停在一座光秃秃、灰蒙蒙的低矮山丘边。

这……就是将军山?我们的眼中飘过几许疑惑,只见整座山植被消失,黄土裸露,山脚下的水泥厂将长长的输送管道横七竖八地插到山丘身上,使整座山如同动了大手术的病人,萎靡不振地趴在路旁。

这不是将军山!记忆中的将军山高耸如云,娴静秀美。哪里是现在这副模样?

再寻一寻吧,也许我们走错了路。

出师不捷,我们失落地离开了这里,在附近小镇用餐后,又向当地居民打听将军山。

“你们确实找错了。不过,它不叫将军山,叫王家台。”小店老板拿起我的手机,在百度地图上标记了一个小点。“你们从这条街出发,左转,见到红绿灯再左转,然后直行……”

我们感激了热心的老板,再次踏上寻访之旅。一刻钟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那座矗立于江边的山,只见它直入云天,叠翠流光。是的,这才是我们心中的那座大山。最令人惊喜的是——我们竟然看到了从山脚延伸至山顶的层层石阶!

“远上寒山石径斜。”或许就是这种意境吧。这条石径似乎久未有人踏足了,远远望去,幽深绵长,宛如铺展在大山上的琴键,轻轻一拂,就能流淌出“叮叮咚咚”的音乐。走近看,长长的藤蔓从深褐色的石壁上垂落,如珠帘,似秀幕。层层叠叠的树木深绿中带着寒意,随山路蜿蜒。成群的鸟儿不时从浓密的林中“扑啦啦”飞过,脚下的落叶密密匝匝,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这美妙的天籁之音,瞬间也触发了藏于我心底的青春旋律:那年,我们还是学生娃,老师曾带我们攀上这座山,埋锅造饭,嬉戏歌唱,眺望远方,畅谈理想......

朋友缓缓坐到台阶上,冬日暖阳如同金色的细丝,穿透树叶的缝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眉眼,金黄的落叶在她脚边飘舞。她背后是那片深邃的山林,树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她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面容宁静而安详,仿佛已与自然融为一体。多么美丽的画面!那一刻,我的身心似乎舒展到无限大,暖意与闲适一层一层地包裹着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已找到了多年前遗失在这里的叶子,它的名字叫做无忧无虑。朋友们或许也已实现了她们的梦想吧。

下山后,我们再次向山下居民打听这座山的名字。

“叫丰家山。这里的山都是根据附近村落的名称命名的。”一位洗车的大哥缓缓说道。

“不,就是叫将军山。当年赤壁之战时,周瑜与程普曾经登临此山视察地势。”另一个人纠正道。

又是不同的答案,我们相视而笑。

就算时光流逝,物换星移,人们心中愉悦的记忆却永存。就像这座山,曾经记录了我们的青春,重逢之际,更是抚慰了我们被生活揉搓的心灵。那么,管它叫什么呢,只要美好与希望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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