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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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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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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揽胜御仙台

武夷山,在哪里?大家可能自然想到的是福建省。其实,武夷山位于江西与福建西北部交界处,福建省南平市有武夷山市,江西省铅山县有武夷山镇。作为著名的风景旅游区和避暑胜地,位于武夷山北段东南麓,总面积999.75平方公里,属典型的丹霞地貌,是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地。但不管是作为福建省的武夷山市还是江西省的武夷山镇,都是真山真水真性情。

山不高有高山之气魄,水不深集水景之大成。孟夏时节,同学胡来说有几个永修的朋友想去看看武夷山的茶园,邀我一同前往。武夷山旅游原来去过两次,上一次也是胡来邀约,每次去都有不同的体验和感受。

武夷山因水而生,因山而长。景点很多,有天心岩,大红袍,九曲溪等等等等,但我今天最想说的是,伴山绝壁白云禅寺山顶御仙台观云海日出。都说旅游的坑很多,胡来这次邀请了当地的朋友陈师傅做向导,陈师傅虽说是外地人,但他在武夷山生活了四十多年,是位高士,每天清晨练功,日落而息,每天只吃一餐早饭,即使是一餐,也只吃简单的水果蔬菜,有时十天半个月什么也不吃,平时行医采药为生,只收患者少量的食物。武夷山的山水草木他了然于胸,游客丢弃的废物垃圾他一一捡起带下山,沿途他不停地给我们讲解,这是什么花什么草,什么用途,可惜我没有一一记录下来,甚是惋惜。

灵峰白云禅寺御仙台景点非常小众,并没有被完全开发。我们清晨四点半起床,因为在宾馆耽误了点时间,到达山脚的时候,车子停了不少。胡来让我们先行,他要找个方便的车位,不想却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我们下山。

徒步前行,陈师傅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沿途可见大片的茶园,它们是武夷山的文化名片,据说,武夷山最好的单枞茶园就在这里。我们一路前行,时不时停下来感受曼妙的休闲时光,喜欢拍照的永修朋友很是出镜。一路陡峭的弯弯山路,当我们巍然站在叠嶂重岩的山门时,一山清气,山风也是香的,山谷荡有回音,天地间进响,恍若置身人间仙境,白云就在腰际飘移。白云禅寺就像镶嵌在白云岩的悬崖岩洞之中,山门很小,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却充满了世外的意境。寺庙规模很小,据说却大有来历,时间回到宋朝,当时与朱熹和张栻齐名的“东南三贤”之一吕祖谦在此结庐修学,留有“东南先生讲学处”遗迹,后来则慢慢成为了白云庵。明末清初,白云庵改建成寺庙,也就是今天所见的白云禅寺。整个寺院沿着白云岩的腰际的一条狭长罅隙营建,建筑风格独特而古朴,木制的殿堂和廊道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悬崖之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沿着廊道漫步,欣赏着这些古老的建筑,感受着古人在如此环境下建造寺庙的艰辛与智慧,匠心独运,技艺精湛,与山川大地融为一体。在寺庙的东侧,辟有一块空地,供游人休息观景。明朝万历年间,著名旅行家徐霞客登临此地,写下“登楼南望九曲上游,一州中峙,溪自西来,分而环之,至曲复合为一,州外两山渐开,九曲已尽。”岩边,一位精神矍铄的男子正在对景写生,闲聊几句,竟是经历相同的革命战友,倍感亲切,结为微信好友。站在灵峰之巅,腰间一团团白云,伸手便可触摸,低头可见九曲溪的九曲尽头有一排排竹筏飘过,抬头是不远处忽隐忽现的笔架山,妙趣自然天成。

稍息,有下山的游客告诉我们,继续前行要等上十几二十分钟,容游客从狭窄的山路抵达,我们方好前行。好不容易手脚并用到了登山口,这是一座人口开凿的阶梯,位于悬崖边上,上面的一根绳子表明了这里是可以上去的,陈师傅却说这里原来连绳子也没有,但是说实话,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小腿肚一直打着颤抖,如此陡峭的台阶,侧身就是万丈深渊,只有一根绳索,刀砍斧斫的台阶一只脚都不能完整平整放得下,差不多垂直角度吧,真是我遇到最陡最险的登山台阶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刚才在白云寺旁的空地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停留不前的人了。这一次,虽然是硬着头皮,好歹是有了第一次的体验,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绳子,一只脚侧着贴在台阶上,另一只手抓住了上一级的台阶,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好歹我们安全地攀登上顶了。

又步行了一小段山路,一处光亮的山顶平台出现在我们眼前,“无限风光在险峰”,看到如此壮美的大自然恩赐景观,惊险也完全忘却脑后了。这处观景台名为御仙台,有几波年轻人凌晨就来到这里,我随便问过几个帅哥靓女,有些竟然昨晚在这里宿营,等待日出,他们尽情享受着云海日出和手机,相机的慷慨,在最佳的拍摄平台上流恋,轮到我们,也摆了很多pose,真的是仙人御剑临空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岩石的柔情,听到了山风的语言,朝心里飞。通过无人机的视角,我们可以看到这处观景台傲立山巅,不远的笔架峰在云中隐隐约约,风停雨歇,太阳在云里钻进钻出,时而射出万道金光,仿若置身天上人间。

山野的风沁凉,直入心脾,眼前这浩瀚优美的武夷山脉,在亿万年前还是海底礁石,随着地壳运动浮出水面,后又经过无数次的碰撞、断裂,才得以形成如此壮美的丹霞地貌。

武夷山是大自然的馈赠,脚下这清澈的九曲溪,是仙女们的银华镜,它们相融相生,已逾万年,见证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就是在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了生命的短暂,其实眼前就是当下最美好的时光,也是我未来岁月里最年轻的一天。

记得有人说过,武夷山是青少年的梦,中年人的诗,老年人的家。它不是一座多么繁华的城市,它奇妙就奇妙在藏在崇山峻岭之中,城在景中,景在城中。

“凡益之道,与时偕行”,在武夷山,这座浸泡在茶里的城市,武夷岩茶与武夷风光一样享誉天下,“臻山川精英秀气所钟,品具岩骨花香之盛”。武夷山是名副其实茶树品种的王国,神奇的大自然赋予了这片山水以无穷生机,胜览名枞荟萃的一方天地,我们品味着“曲曲山回转,峰峰水抱流”的自然风光。在朋友的茶室,品尝着“千古儒释道,万载山水茶”,观赏者墙壁上元代赵孟頫的《斗茶图》,明代文征明《品茶图》,清代钱慧安《烹茶洗砚图》以及现代名家吴为山、孙晓云、范迪安、沙孟海等的字画作品,体味武夷文化的传承,尽修养性之趣,满目青翠,天人合一。

信步走出茶室,走在武夷山水之间,“武夷山上有仙灵,山下寒流曲曲清。”好像空气中也弥漫着茶香的味道,一山清气,一城诗意,我的心绪飘忽间千回百转,享受轻松呼吸,寄情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多少快意达至完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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