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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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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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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南有个梦

我在江南有个梦

小时候,生活在北方,偶然一次看画报,总觉得江南古镇,才应该是我的家乡。长大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走过江南烟雨迷蒙的小镇,脚步一直在寻找熨帖中国文化的心灵密码。岁月荏苒,转瞬已是中年,也曾去过一些地方,但是江南依然还会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睡梦中总是惊喜的笑出声来。

我的梦里总会有那么一座弯弯的小桥,藤萝缠绕着,紫色的花像瀑布一样一串串垂着。桥洞下的小鱼不时跳跃起来,把一条条的垂到水面繁茂的柳梢啃得参差不齐。小桥上老奶奶走过的时候,佝偻着身子,鬓角上还欢喜的插着一朵嫣红的牡丹花。

我的梦里还会有悠长的小巷,斑驳陆离的高墙,一线天的光束下会把角落里的苔藓晃得亮黄。偶尔探出头的花枝,忘不了挥舞着粉嘟嘟的花手,特别喜欢抚摸孩子们小脑袋。一声“吱呀”传来,接着是“踢踏”的脚步声,那便是寻找我来的小伙伴了。

我的梦里更不会少了红木雕花大床,每天晚上我数着远方悠扬的钟声,枕着几声“欸乃”的桨声入眠。一束皎洁的月光刺透帷幔,照在我脸上,仿佛凌波仙子把前世今生所有的温柔溺爱,都给了爱做梦的孩子。轻轻的雨声敲打着窗棂,也打在芭蕉上,“簌簌、簌簌”的像是娇嗔的话语。

苏州城外,我在水八仙里穿行,一个蓝盈盈的大木盆,载着我在湖里飘荡。我从娇美笑靥,碧嫩罗裙的莲花怀里,扑进亭亭玉立的茭白胸前,如果湖水打湿了衣衫,我“咕咚”跳到水里,深深的扎一个猛子,手里还捧着大把红菱,然后从水中钻出来。我“嘿嘿”笑着,嘴里还会咬着一个荸荠,美美地吃上一口,透心地甜。我一边唱着歌,一边击打着水花,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时不时跳到盆里来。

藕花深处被我惊飞的一滩鸥鹭,不满意地追着我一声声地鸣叫。我躺在莲花仙子的裙下睡觉,清碧柔和的光,会像一只无限诱惑的网,把花仙子们一个个俘获。一滴水珠,随着风儿摇曳在荷叶上滚动,一下子催眠了整个午后。荷花的香,可以把我从里到外,沐浴的滋润柔爽。就算打个喷嚏,都四溢着醉人的馥郁芬芳,把莲蓬上顾影自怜的蓝蜻蜓都熏香的迷失了方向。

在梦里,我也没有忘记这个秘密。铁岭关前的满树红枫,我摘下红艳艳叶子,举在阳光下看,因为里面藏着伍子胥的藏宝图,如果找到宝藏的路线图,就可以走进灵岩山下的秘密隧道,通往吴王的灵魂宫殿。但是要想找到一枚完美无瑕的红枫叶,还真是不容易,就算把枫桥走遍也是很难找到。因为一首《枫桥夜泊》,张继留给了后人最美的姑苏城夜景,使得千百年来许多文人骚客走不出半江霜月渔火,一个孤独过客的意境。

江南的梦,我至今未醒,因为我的“莼鲈之思”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我想,有一天我能够把江南走遍,阅尽万水千山的风景,在江南的红尘里寻找一处静谧,魂牵梦系的江南梦慢慢醒来,回到童年的那张画报,把欢乐写满纯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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