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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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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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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杨西

我喜欢去那些陌生的地方,有着潺潺的水声,有着古色古香的民居,让自己的心儿一点点宁静下来,仿佛刚刚睡醒的时刻,惺忪带着几分闲适。

行走杨西,就是这样的感觉。

杨西,是湛河区曹镇乡一个幽静的村子,她的头顶,就是须抬起头仰视的白龟山水库的堤坝。

两次到访杨西,却是不一样的心境。第一次,去年的夏季,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葱一般的绿;第二次,今年仲春,油菜花金黄,晚樱一片粉白。

第一次行走杨西,阳光很毒,晒得浑身淌汗,心里却是凉丝丝的。

新近铺设的柏油路面旁边,水声时而琤琮,宛若仙子玉手轻拢,时而哗然作响,仿佛飞流直下。觉得,这弯弯曲曲的水道,就是一把善于装腔作势的调琴,舞弄出万千的音韵来。那些看似随意散落在流水旁的山石、水车、翠竹、草地,我知道其实是独具匠心的结果。

我喜欢它们精心布局之后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它们让水道更有了精致的边儿,宛如佳人善睐的明眸,镶嵌了一道长长的睫毛,让我更加心动。

流水是极清澈的,白里泛着微微的青色,仿佛被烈日晒化了的一块碧玉,柔柔流淌。若不是众多人的一路相伴,我真的要弯下腰,掬一把碧水,洗一把脸,让水儿冰片一般滑过脸庞,或者把双脚伸进水里,让水儿翠玉一般滑过脚面。

这些民居,有极古老的样式,有极新潮的样式,却一律打扮起来,更有流水和门口小景的点缀,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气质。

这些精心打扮的村街,有笔直的通衢,有曲径通幽的小巷,让我的心情婉转起伏,因而妙趣横生。

我贪恋着这里的美色,却不知不觉走入一个新的妙境。

壹亩荷香,村里老书记正在开发的一个乡村生态游项目。

精雕细刻的大院落,看不到一丝现代的东西,纯真版的古色古香。

镂空雕花、阳凸雕花、阴刻雕花的牌匾、山墙、窗棂、影壁、立柱、阑干、石桌、海缸,抱鼓石,元宝石,柱石,捶布石,拴马石,生肖石,这些我极喜欢的老物件,随处可见,让我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要切换到哪儿了。

我禁不住弯下腰,轻轻抚摸着它们,那些来自久远年代的清凉的气息,清晰地传导过来。想到它们原本是躺在山间的一块寂寞的石头,因为能工巧匠的慧眼识才,被切割下来,运送下山,在叮叮当当的打击乐中,变成身价不菲的艺术品,登堂入室,装点出万千神韵。

我的目光,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在这些尚未来得及装点上去的艺术品堆上跳来跳去,把这些珍馐的精华统统收入脑海。

当我的目光,越过这些随处可见的石雕精灵,徜徉在层层涟漪的碧波之上,这些亭台楼阁,廊桥水榭,倒映其间,随波晃动,恍如海市蜃楼。更有点缀的荷叶田田,点点粉红,水鸟挺立,诗一般的意,画一般的美。

水是最灵性的,也是最美的画笔。在杨西的街巷行走,好似驾着一叶扁舟,桨声欸乃,仿佛是走在周庄的水巷里吧。

第一次走马观花杨西,我已经深深喜欢上了这个有着水乡情调的村子。

没有想到,时隔半年多以后,我再一次与杨西邂逅。

街巷里的水依旧潺潺有声,民居门前的翠竹更青绿了,微风送来袅袅的甜香。

壹亩荷香的院落里依旧碧水荡漾,不同的是,它又增添了许多古典的美景,仿佛它揣度到了我的回访,打扮得愈发楚楚动人。

那些曾经一望无垠的稻田,如今换上了青青的麦苗,已经显出分蘖的样子。我欢喜着这里的同与不同,既熟悉又陌生的变化。从村干部的口中得知,麦子下来,将又是一片稻田,麦子与稻子轮作的种植模式。

美丽的风景总是让人陶醉,不知不觉,走出村子,白龟山水库堤坝高高耸立。爬上坝顶,白水茫茫的湖面尽收眼底。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树木,掩映着湖对岸的一大片新城,春风里仿佛在轻歌曼舞。

回首刚刚走过的杨西,忽然间缩小了许多,成为一帧秀美的乡居图。

远处,一片碧绿的农田中间,柏油路宛如一条褐色的飘带,缠缠绕绕,两三只风筝,在青白的天空参禅打坐一般,凝滞不动,让人不舍得离开。

我想,我还会来到杨西的,因为我期待着再看一次金黄稻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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