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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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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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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开在我的心坎上

第二次看到格桑花,我的心里依旧忍不住阵阵惊喜。

这花儿,在长长的绿茎之上,张开着笑脸,似乎漫不经心,又或者争奇斗艳,翘首以盼我的叩访。

这个下午,滂沱的大雨已经没了初临的气势,却不愿就此离开花香满园的古城,因而依然飘若细丝的样子,朦朦胧胧着我的思绪。

牡丹园里静悄悄的,如若没了女儿的蹦跳。园子里缠缠绕绕着混合的花香,行走在弯弯曲曲的花间小道,觉得有万朵的花儿摇曳在我的心房。

望着朦朦胧胧的雨丝,忽然就想起了汪国真的那句诗: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

细雨中沉醉般的愉悦,使我放开了对女儿的喝止,也慢慢放纵了自己的心猿。

女儿忽然就不见了,我觉得应该是藏在了那丛花儿之后,我的眼睛在花丛间搜索着,她忽然竟从翠竹间跳了出来;等我再一次确认她是躲在了亭子之后,她却忽然又从回廊后露出了半个脸儿。呵呵,原来她比我还会和大自然玩耍呢!

眼前的格桑花,忽然让我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那是去年秋季的一天,我带着女儿去硕平花海游玩。同样开满山头的格桑花,同样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女儿,欢跳在花间小道。

看来,美丽的景色无论在哪里,都能让人禁不住喜悦的心,无论老少。

生于古城长于古城的我,因为谋生曾经去了省城京城,一晃十余年过去了,每每回到古城,总有一种纠结着乡愁和惆怅的复杂情感,在心头徘徊。

对于故乡,我是发自内心热爱的。然而,当看到很多发达的城市,处处绿树成荫、花开烂漫,失落感会不经意爬满心间。我的故乡,你何时才能张开你美丽的怀抱。

两年前,当我这个游子重回古城,猛然发现,昔日的老城在渐渐发生着美丽的嬗变。河道里架起了空中回廊,河堤上不再荒草丛生,而变得花木葱茏;修葺一新的通衢秩序井然,两侧的花儿错落有致;尤其是新辟的东城区仿佛世外桃源、人间天堂。

看不尽的花儿,赏不完的碧水,我开始游历于大美的全景古城。而这个角落,却似乎忘记了入我的“法眼”。

在我的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个脏兮兮的大坑,坑的东侧是一片阴森森的乱树林。

去年的某一天,忽然听同事说,这儿被辟成了一个游园,里面种植了许多牡丹。“明年牡丹花开,可以不必去洛阳了。”同事戏谑道。

我摇摇头,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似乎打算有空的时候,去这儿看看,但后来就渐渐忘却了。

今年四月初,同事忽然说:“东花坛游园的牡丹真的开了。”我的心里怦然动了一下,因为忙,终究未能成行。

直到今天下午,从体育中心对面的月季八卦阵往回走,忽然想起,牡丹园怎么样了。于是,几分钟后,就进了这个园子。

昔日那个人迹罕至的大坑哪儿去了,这美丽的公园不认得我,我亦不认得它了。我欣喜着迷惑着,又急不可耐地要一探究竟了。

格桑花就这样扑入我的眼帘,扭扭捏捏朦朦胧胧大大方方亭亭玉立,迎接着我。

要么仅一朵,藏在一丛宽大的叶子间,一枝独秀,似乎还有点粉红的羞赧,偷窥着我;要么四五成群,懒懒散散靠在一起,在风中跳着浅浅的天鹅舞,对我颔首微笑;要么像一群课间疯掉的小姑娘,挤挤挨挨,对我评头论足。

我也忘掉了自己的存在,化作了一只蝶儿,与她们共舞在初夏的微风里,谛听着她们的欢歌笑语,触摸着她们的悦动声息。

这些小巧而美丽的生灵,有碧草为伍,有高树作倚,有凉亭造景,有游客青睐,更显得生动而娇艳。

这美丽的风景由人创造,又愉悦了每一个人。缓缓拾步在朱色的小道,随处点缀的花儿陪伴着我。更有她的同伴,一朵朵金丝菊,开得如此天真烂漫。雨后的花儿重重叠叠,以至于压弯了花茎,一丛丛,一簇簇,斜卧在潮润润的地上,侵没了小道。引得女儿寻找着若有若无的通道,在花间欢呼雀跃不止。此情此景,我禁不住吟出了白居易的诗:“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这些花儿似乎也听懂了我的吟诵,扭动着裙裾,翩翩起舞,频频点头微笑。

一阵风来,花香沁满了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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