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坚守防控“新冠”宅家少出门之时,我却不得已完成一次坐高铁、进南站、坐地铁的“危险”之旅程。
4月8日,也就是武汉的离汉通道解封之日,我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要求我本人9日必须到广州来一趟。
刚好单位人事部门也有一份人事档案急需专人送上广州,我就一起兼做了。
如何上广州?经历了一番思量。人事科长建议我,要单位派一辆专车送上广州,专车送人事档案,符合出差规定。理由是,路途来回可减少与社会其他人接触的机会,风险系数小点。可有一点,去回都得5个多小时,得在高速路服务区就餐,还得在当天返程中途住宿(不敢在广州住宿),且得有一名司机陪我作“危险”之旅程。我再三思量,决定自己一人坐高铁上广州,一天内完成办事和来回,减少因吃饭和住宿带来的风险。但我得经过人多密集的高风险区:高铁、广州南站、广州地铁。
用手机下订高铁票,4月9日上午9点湛江西至广州南,4月9日下午5点广州南至湛江西。落订完成。
老婆颇为我紧张。因为我需到广州越秀区办事,越秀区刚刚因回国人员隔离和外国来穗人员病发1例而提高防控级别。还有,我刚经历了受凉感冒(没咳没烧)和牙痛之苦,身体尚且虚弱。
有同事建议我,穿一次性薄雨衣,戴一次性手套,戴A型口罩,戴旅游帽,做好全副武装。雨衣可隔开防止衣服粘付病毒,手套可防止扶手触摸到病毒,很有道理。况且,湛江气温17℃阴雨寒冷天气,为防病毒这般穿作也不算奇葩。8日下午,下班后,我冒着寒风细雨打着雨伞,戴着口罩步行上街,问了好几家零售商店,才买到2件一次性薄雨衣。
9日一早,老婆为我准备了午餐用的面包和两个熟鸡蛋。并嘱咐我不得在高铁地铁上吃,要到广州人少空旷的地方吃。我早上穿上长衫长裤加运动衣外套,穿上一次性雨衣,戴上A型口罩,戴上旅游帽,准备了一次性手套,带上雨伞,可谓全副武装了。可坐小车在去湛江西站的途中,发现一次性薄雨衣受身体热气而“冒汗”,让人闷热难受。我只好脱了口罩、脱了旅游帽,把薄雨衣脱掉了,再戴好口罩、戴上旅游帽。到湛江西站时,看到还有旅客穿短袖衣的,我的紧张度才有所减缓,也就不好意思再穿上薄雨衣了,怕吓着其他旅客。进站,测体温、过安检。
上到西站二楼候车室,我看到旅客只有往日正常时的四分之一左右,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坐着等候,都戴着口罩。有旅客带着小孩的,也有一家子出行的。上车后,高铁坐位并没有隔开来坐。但是,大家都戴着口罩,神情有些紧张,少说话、少走动,不脱口罩喝水吃东西,也少有人上厕所。当看到乘务员、服务员、卫生保洁员都穿着短袖衣,戴口罩,这让人紧张感降了点。
高铁在阴雨中行进。有旅客打破车箱的平静,戴着口罩在接听电话,回答社区防疫人员的询问,从口音听出他是四川人,来湛租用出租屋,他报告同租住人员姓名和身体健康状况。从通话中得知, 这位50来岁的四川人是一位小包工头,此次坐高铁上广州是要到南海洽谈一个工地做工的事,他在电话中安排好手下其他工仔为一客户搬砖上材料的事宜,还与一位广西籍小包工头联系上,谈妥了一件合作事项,叫对方加微信便于日后合作。
高铁车箱里,有几位穿着同样工装的旅客,判断应该是从广州派下来湛江做某项安装或调试工作的。在他们与朋友通话中听到,说回到家后,换洗全身衣物和洗澡后,再出来见朋友。
三小时的车程,高铁进入广州南站。从阴雨寒冷走向阳光明媚。广州南站的人流大概是平日正常时的十分之一左右吧,绝对没有人挤人、人碰人的现象出现。我下高铁出站转入地下乘坐广州地铁2号线,我只穿一只一次性手套,用于在地铁车箱内扶手。地铁乘客大约是平日正常时的六分之一左右,没有平日里的拥挤现象。乘客中穿短袖衣服的不少,都戴着口罩。地铁车箱里设有健康二维码,我用手机扫描了,填写上姓名和联系手机号码,搭乘的地铁线号及终始站。这也是防控措施之一。
从湛江一早的17℃阴雨寒冷天气,到广州中午时分的阳光明媚且有点热27℃的天气。我穿的衣服显然是多了,出地铁站后,行走在广州的大街上,我全身在冒汗。我就在东风路靠围墙边,趁行人少时,脱下口罩、脱下旅游帽,快速脱下外套衬衣,主要是要脱下里面长袖内衣,已经汗湿了。快速整装好,戴上口罩、戴上旅游帽。广州东风路行人道上有志愿者在喷洒消毒液,我趁机踩过消毒液,好为鞋底作一次消毒。街上行人并不多。
我到总部机关大楼时,还不到2点,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30多分钟的时间。我进大楼大堂等候,找人少的地方坐下,脱下口罩喝点水吃点东西。可老婆一大早用心为我准备的两个鸡蛋是坏的,不能吃,一时又找不到垃圾桶丢,只好包好带着。
总部机关人员上班了。我戴着口罩找到了需办事的处室,转交人事档案,办完了需本人协助办理的事情。然后,我戴着口罩,站在领导办公室门口,向领导作简短的报告,不敢进去领导办公室坐下汇报。因为防控疫情是第一位的,涉及人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我经历了三个危险区域(高铁、南站、地铁),不知道自身情况,需要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领导也表示理解。
办完事后,快到下午4点了,我急忙赶坐地铁,返回广州南站,再乘坐下午5点的高铁返回湛江。晚上8点回到湛江西站。
回到家时,鞋帽口罩放房子外,喷洒消毒液。人进屋直奔卫生间,洗澡,换洗全身衣物,用洗衣机洗。完成后,再出来吃家人专留给我的晚饭。我的身体还是虚弱的,牙也还在痛。
就这样,我完成了一次一天400多公里来回的“危险”之旅程。虽然做好防护,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2020年4月24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