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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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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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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 酒魂 万里路

听说李白想要辞去翰林待昭一职,唐玄宗十分不解,问他道,‘再过几年你就可以转正,当上公务员,拿固定薪水,这又有何不好?翰林院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至于原因,李白实在不敢说出来,朝中隐讳莫深,一言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于是只把自己辞职的原因归咎于向往自然,想当隐士。玄宗见留不住他,叹道,‘卿一生喜好诗酒,听说有个叫茅台的地方,酿造的夜郎古酒极好,你辞职后可到那里考察考察,有了好诗好酒托人带些回长安‘。言毕挥手示意,高力士呈上一盘黄金,李白谢过后,收下了黄金,辞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玄宗感到十分惆怅,对高力士说道;‘皇宫再好,也留不住这位酒仙,不行走江湖,他就写不出好诗来。这就是猪圈难养千里马,草窝却出金丝雀的道理,让他去吧,只有李白知道天下美酒在哪里‘。

想不到玄宗还有如此高深的见解,高力士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路游山玩水,风光无限,李白刚走近茅台镇,酒香就如春风一般扑面而来。

在赤水河边,找了家干净酒家坐下,招呼一声,店小二就端上了酒菜。

打开茅台酒的瓶盖,闻到一股闻所未闻的香味,李白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香味孕育了百花之精华,沁人心脾,至深至远,刻骨铭心。慢慢品上一口,口腔内的味觉细胞像花蕾一般先后绽放,暖流涌动,全身有了超凡脱俗的感觉,酒气呼出,只觉得自己嘴边飞龙走凤,彩蝶翩跹,异香扑鼻。李白暗自稀奇,自己饮酒无数,这样的美酒从来没有尝过,连皇宫也没有听说过。

‘客官,这酒味道如何’?店小二明知故问。

李白微微一笑,并不作答,意味深长地吟颂道;

 ‘玉露霜凋丹枫林,

金樽难辞茅台情,

         一杯美酒百花开,

姹紫嫣红入仙境‘。

酒客见多了,敢自诩为金樽的人并不多见,店小二瞥了李白一眼,暗想此人来历一定不凡,得多留心。

李白喝了一杯又一杯,感觉到惬意无比。举目远眺,夕阳映照下,赤水河畔波光粼粼,清澈见底,许多鱼儿在水中穿梭往来,鳞光闪烁,十分耀眼。李白猛然醒悟到什么,放下酒杯,唤住店小二问到‘如此干净清澈的河水,为何称之为赤水,名不符实呀’?

店小二上下打量一番李白,从言谈举止看,这是行走江湖的文人。每天迎来送往,小二太了解这类人了,他们能说会道,见多识广,遇事吹毛求疵,千万怠慢不得。于是换上笑脸,他说道‘赤水河畔属于亚热带丹霞地貌,每年开春之后,常有大雨降临,雨水裹胁两岸泥沙,汇入河中,河水因此混浊血红,所以称为赤水…’。见李白很感兴趣,店小二继续娓娓道来’如今已是深秋,金菊盛开,鸿雁飞来,没有了暴雨,河水自然清澈见底。这也是茅台镇酿酒的时节,家家户户忙着酿造新酒,不信您到街上走走,不喝酒,也让人心醉’。

闻此李白感叹万千,环顾四壁,见有许多食客留下的诗篇,都是对茅台美酒的赞誉之词,他手痒难奈,向店小二要来笔墨,在店墙上提写道

   ‘鸿雁飞来赤水碧

山野绿树挂红桔。

又到茅台酿酒时,

香越九州醉天地‘。

‘香越九州醉天地,写得好,有气魄’店小二忍不住点头赞叹道。

自己名声在外,落款不当会引起社会轰动,李白就怕粉丝接踵而至,打扰自己平静生活,于是以‘青莲居士’之名收了笔。

一个庙中的居士,没什么了不起的,店小二鼻翼轻哼了一声,一甩抹布就走开了。

见又有客人进店,他连忙前去招呼伺候。李白就喜欢这样的气氛,没有规矩束缚,没有粉丝纠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自由自在,不受他人干扰。

喝到深夜,还没有喝够,但酒家要打烊,李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酒桌。

一轮明月高挂,大地雪白一片,景色美丽幽静。李白不愿错过赏月机会。走出酒家后,他没去找旅店,独自来到赤水河边,就势躺在沙滩上,望着月亮发呆,辞职后千头万绪需要捋一捋,很多问题要重新想一想,从今往后又该向何处去?

昔日在长安,每天高朋满座,谈天说地,何等辉煌。如今眼下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地醉臥沙滩,冷冷清清,无依无靠。李白开始怀疑自己辞职是否太轻率了,又回想起唐玄宗临别赐金的场景,仔细品味当时的每一句话。很明显玄宗对自己辞职是非常惋惜的,现在若回头,再带些美酒回去,说不定又可以回到翰林院,继续在皇帝身边工作,过着不愁吃穿的生活。

但冥冥中,他感觉到自己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写诗,为天下百姓写诗,为子孙后代写诗,为大自然写诗,历史需要自己的诗歌…。

回到皇宫,高墙深院,规矩众多,窒息得令人透不过气,实在写不出什么好作品,猪圈难养千里马,花盆难栽万年松。只有行走江湖,才有创作灵感,才能写出千古不朽的诗篇。一个人不能只为自己生活,要把好的作品留给给天下大众。虽然江湖险恶,关山难越,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有新的创作灵感,每攀越一次关山就可以写出前所未有的好诗篇。

他似乎看到了月亮后面的自己,那是一个走万里路,写万首诗的人,决心一下,他大声朗颂道

饮酒当饮茅台酒,

杯中日月映春秋,

人生需走万里路,

不越关山誓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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