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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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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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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雨

这是冬雨么?滴滴嗒嗒、窸窸窣窣,像故乡夏天的雨声!

记忆中的冬雨,软绵绵的像三月的风,如丝如缕、如嫚如梦,仅管有些冰冷,但却感受到冬雨的柔美。

很多年前,住在茅草房中,冬雨淋漓,落在草房上,无声无息,只有飘洒到树林中,才发出轻微的声音,感觉冬雨声,就是一曲轻音乐、催眠曲,枕着雨声入梦,成了念想的源头。

那时,在父母的庇护中无忧无虑,就如冬雨在茅草房的遮挡下无声无息。日子在清苦的生活中留下了艰辛的印迹。或许,守着土地过日子的农家人,历经了春夏秋的劳苦,冬季,也该蓄积能量,为来年的春天做好起跑冲刺的准备。

想想也是,无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母,还是自幼裹着汗水和疲劳的我,没有比枕着冬雨入梦更惬意的事了。但如今听着这冬雨声,却难以入眠。

记得初来时还是夏末,按理还有几场如雷贯耳的夏雨,但脑海中却无一点印记。倒是这冬雨,一个劲地落在板房上,滴滴嗒嗒地敲打着思绪。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倚在床上,思绪踩着激烈的雨声回到夏季,感受一样季节里不同的声音带来的听觉冲击,但时间长了,还真沉浸在声音的错觉中,不知是冬天还是夏季了。这时,步出室外,柔弱的雨丝又让你回到现实的季节中来,室内室外,两种感受,两种心境。

冬雨嘀嗒,响声甚浓。倏然想起三毛的《雨季不再来》。其实,标题如此,内容并非写雨。是三毛借喻雨写少年的烦恼,决心绝离少年的的悲欢与惆怅的心灵独白,令人耳目一新。

好长一段时间,每每捧书静读,都会为书中悲惨的人物命运慨叹、不幸而感伤,感觉奇异。读了《雨季不再来》,得知三毛“在书中哭、在书中笑”,心灵竟也得到些许慰藉。

其实,人生的雨季何其多,即使三毛呐喊《雨季不再来》,但她的人生满是雨痕。再如林徽因,即使曾有《你是人间四月天》灵动欢欣温婉的心灵絮语,但生活中也免不了诸多烦恼。就如这冬雨,该来的还是会来!

与你相识也是夏末,你有一个温情的憧憬,你也正在为这个憧憬默默地付出一切。然而毕竟是夏末,憧憬被随之而来的萧瑟秋风熏染得伤感愁肠。你伫立瑟瑟的秋风中,一遍遍回忆伊人说过的那些经不起生活磨砺已经死亡了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还有那些工作的压抑、烦恼和失意交织的断章。你感怀那些原本只有书中才有的肝肠寸断、悲欢离合、长亭萧萧竟然也会降临自己,你感怀人生如此艰辛,还有这场冬雨,仿佛是为你而落。

宁静的夏天,怎能经受

残秋肆掠的疯狂

没人敢回首那飘零的场景

落叶旋转的萧瑟,模糊了视野

池塘里的荷花不在兴高采烈

清澈的池水长满了浮萍

黑白的世界里就连星星也沉默

外面有一场冬雨,仿佛是在为你一个人上演

那声音,击碎了你的憧憬

你纤手触摸着透骨的雨滴

轻轻遗落在我身旁,冰冷了我的心扉

广袤的夜空,依旧织着无边愁云

你的笑声,穿透了世俗凄凉

也笑出了人生的辛酸

既然饱经残秋的淋漓

何惧这场冬雨的洗礼

诚然,环境能影响人的心情。君不见,落叶萧萧、晓风残月、断桥烟波怎能抵春华竟度、“漫卷诗书喜如狂”。但人的生存,却难以脱离环境的桎梏,脱离人、事、境的束缚。尽管你说“用心去生活,用心去走路,生活会精彩,人生更美丽”。但对于这场冬雨,你还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以致被击打得遍体鳞伤。

你的憧憬犹如一场梦,充满戏剧。听着你的笑声,也读懂了你的悲欢与无奈。在这样一个雨夜,我尘封的思绪与你无眠。你哪些“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的慨叹和你那曲《枫桥调》:心悄动情已深/奈何时也非;冷香远/笑意浅/孤寂枕上夜难眠;烟雨寒/愁肠断/繁花落尽断肠岩;相思碎/魂摇曳/泪眼问花花不语/情难绝的绝望和茫然,犹如这冬雨朦胧。

在这场冬雨中,你没有打伞,或许你就不需要伞,你一个人在雨中静静地走,走在雨雾中,你仿佛成了作家笔下的人物,被贴上爱恨情愁、悲欢离合的标签,成为我慨叹的主角。

戏剧本身就弥漫传奇,人生本身就充满曲折,就如这冬雨,滴滴嗒嗒、窸窸窣窣,跌宕起伏。

该来的就来,该走的就走,这冬雨就是伴着季节的脚步。但冬季过后呢,草长莺飞的四月天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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