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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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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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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 江 短 章

滔滔乌江千年流,注入长江不回头。

大山、江水、峡谷、村落,演绎乌江童话般故事,蕴藏无限魅力。

大 山

伫立大地

望穿秋水

难与日月争辉

却把一副傲骨

丢在四季中浸染

大山,恒亘耸立。踏着远古神话的脚步,在仰望蓝天中拂过岁月风雨,在亲吻彩云间挥洒情感欢逸。

每每见到山,不仅有震撼于山的雄险峻拔,更有沉溺于大山蕴藏的遐思意念。每座大山,或高耸入云,奇峰险秀;或连绵起伏,逶迤磅礴;或茕茕孑立,悬崖叠翠;或圆润丰硕,极富神韵;展示着雄浑、俊秀的美,给人丰富的想象和美的享受。

乌江边的山,隆起天一线。逶迤磅礴,雄奇险峻。道道岩石,从江中绵延着直抵云天。绿茵茵的台癣,风雨剥蚀的痕迹,把万仞崖壁点缀得斑斓多彩。葱郁的峰峦,相伴野花点点,点燃大山思念的火苗,思绪伴绿涛涌动,遐想随山势游走,畅想着山外的世界,是否也有一双眷恋的目光,在殷勤期望相拥的渴望。

似乎读懂彼此的语言。山,追赶着,顾盼着,用栩栩如生的造型,演绎苍古的悲欢;把神奇迷离的故事,镶嵌在五彩斑斓的崖壁,彰显雄浑沉凝;把美丽思念,洒在俊秀峰峦,展示清秀玲珑,让人留念,给人遐想。

大山,因水而富有生命,因生命而具灵魂,因灵魂而铸神韵。一座奇异的山,就是一个神话,一段故事,一个传奇。

江 水

撒一路心事

牵着波光跳跃

抛到空中的思绪

跌落成流花点点

只为坎坷归途

抛一条玉带,漂荡在山川原野。如少女洒落的心事,缠绵欣长。

乌江的水,从小溪来,从大河来,柔软的躯体,淌过崇山峻岭,流过峡谷沟壑。时而碧波荡漾,时而奔腾怒吼,横贯千里。撒下玉液琼浆,滋润万物生灵,浇灌田畴土垄,托着枫桥帆影,点缀渔歌晚唱。

滔滔江水,流逝岁月记忆。楚汉之争,项羽自勒乌江,一代枭雄随水逝,悠悠江水吊人愁。聚兵抗明兵败乌江干流鸭池河的吴三桂,遗留多少沧桑。四渡赤水的步履,踏着湍急的江流,抒写了多少亢奋。

奔涌不息的江水哟,又流溢多少欢歌。

一道堤坝,锁住江水,崛起座座水电站,滋生道道亮丽风景。碧湖清波,如颗颗珍珠,镶嵌在贵州高原上,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我崇尚江水勇往直前、一洗千里的气慨。在凸凹的谷底,突兀的崖壁,都留下了江水搏打的印痕。不少石块,被江水荡涤得珠圆玉润,散落于浅滩。更沉溺于江水流逝的岁月,流连于江水的溢彩与亢奋。

生生不息的江水,文人为你抒怀,画家为你彩绘,歌者为你放歌。你,流溢的是生命源泉,铸造的是幸福浪花。

峡 谷

忍着剧痛

任凭鬼斧神工的削切

在江水的热吻中

残缺

也是一种珍贵的美

滔滔江水,将逶迤的群山切割成深谷,悬崖叠嶂,高耸入云。

绝垣峭壁,俯视江水,搂着一峡沉沉的思念,牵着崖顶那如血残阳,装满沉甸甸的帆船。那张驳蚀的风帆,挂着浓浓的乡愁。伫立船头的诗人,伴着浓重的暮色,在幽长的峡谷,流落成无边惆怅。

一轮圆月,滚过山顶。滚过吴刚把樽的孤影,滚来织女深情的期盼。谷中,闪烁点点航灯,明月映衬的孤帆,驶过凄婉的猿声,挂在深切的崖壁。

阳光、山风,都不愿光临谷底,总在山顶匆匆拂过。仰望蓝天,思绪,涨满峡谷,只为勇气能漫过山顶,迎接日出的霞光。深切的峡谷,只有水气蒸腾,滋润着葱郁的植被。

一群鸟声走来,峡谷热闹起来,闹声过后,偶尔从谷中飞出一声鸟鸣,峡谷,更清幽深切了。

村 落

错落的瓦檐

交织生活的欢歌

指尖流溢的旋律

滑动岁月的琴弦

演绎醉人的神话

乌江边的村落,是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田园画。

那是一个苗族村落,搂着波光粼粼的江水,依山而建,村落中一色的木楼,青色小瓦,错落交叠,掩映在青山绿水中。

村落的人们,同广大苗胞一样,穿一色的花布裙,裹一样的长腿布,跳一样的芦笙舞,哭一样的出嫁歌。

村落的女人,心灵手巧。美丽的花布裙,是她们一针一线编织的欢歌。村落前开阔的江面,是天然的漂洗池,一块块织好的裙布,经江水拥抱,变得亮泽亲纯。女人们的心事,也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荡得亮堂起来。

男人们喜欢穿青布小褂,露出坚实黝黑的臂膀。扶一叶扁舟,摇一把双桨,卷起女人们的心事,撒在江面,牵着波光跳跃、舞蹈。这时,男人们会甩出一串情歌,逗得女人们心里痒痒的。

早晨,江面烟波荡漾,薄雾托着村落,如梦如幻。男人们浑厚的嗓音,风风火火穿行村落的步履,摇醒了山村。

村落的盛情,装进苗家人大碗大腕的酒里。苗家人的心境,如同江水般透彻、明净。豁达、开朗是苗家人酿造的美酒,让你沉醉、流连。

村落的夜晚,是一道越嚼越有滋味的苗家菜肴。

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不约而同地来到江边,坐在被江水荡涤玉润的崖石上,情意缠绵的情歌便漂荡起来。

与也婚男女相比,青年男女的情歌更含蓄委婉。女人矜持,男人细心,男人抓住女人的歌声,将女人的心牢牢拴住,越裹越紧,越裹越牢。

已婚男女,坐在院中,将芦笙往嘴边一放,悠扬的乐声便飞扬起来。闻着芦笙,人越聚越多,牵着手,踩着舞步,村落便欢腾起来。

古人云:“南人近水,北人近山。”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我,不但爱山,更爱水。总沉溺于乌江峰峦的险秀,江水的奔涌,峡谷的清幽,风土人情的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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