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独 的 月 亮

李三祥                

        冬天的夜晚，一轮圆月的影子，几点稀疏的星光，加上近地面人家楼房窗户间流溢出来的万家灯火，在天光云影和人间烟火的混杂中，抬头俯仰之间，自然生发出头脑中关于天地人合一的温馨与酣畅！        

        尽管今年的这个冬天也和往年一样，该下雪还照样下雪，该刮风还照常北风那个起劲地吹！但今晚的月亮，不同于一年四季中常见的一弯新月，或者是月明星稀时饱满晶莹的一轮圆月，也不同于每年冬天这个时候的月亮！    

        在霓虹灯的光影映衬下，纠结于流溢四散的灯光返照中，抬头俯仰间，遥看不远处的那一轮圆月，只伴随着周遭两三颗孤孤零零的小星星，目力所及的天之一隅，衬托得天上的这盘月亮，显得有点萧疏孤独和零落，因此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徒步，独自穿行在一片空旷的室外，行走在寂静无人的平地间，感觉中这个季节的月亮，以及它顿显的清辉和冷艳，自有在这个冬天才特有的清冷和孤高！    

        驻足在这个冬天的夜晚，把自己的身心融溶于城市地面光彩陆离现代味十足的灯光虹影里，抬头望月，品味古籍中天遥地远人文气息弥漫的古老景致，顿感原始古老和传统的气息渐渐显得模糊，挥手邀月的诗意，渡月摇舟的飘渺幻想，只有作为古老的神话和传说，把远古先民的智慧和妙思，寄寓在吴刚斫砍桂树与玉兔为邻间月影的凄冷中！     

        追寻着儿时童谣的印迹，乡间夜晚月朗星疏的农家院落，月下地面的树影，互相打闹嬉戏中高歌“月亮光光，满院香香”的美好记忆，钩沉起流传于乡间俚俗中老掉牙的关于天狗吃月亮的古老神话，这足以让我的心里陶醉，我的思绪飞扬！在经历了城市生活中熙熙攘攘和浮躁喧嚣的洗礼之后，借助冬天月夜下难得的宁静，任意绪的翼翥，神思飞飞，翱翔于略显古拙和质朴的乡村之域，靠着农家小院中的一株梨树， 就是心灵寄予的栖息之所！   

       可能是进入隆冬天气的原因吧，感觉中这个冬天的夜晚，城市上空的一轮圆月好像显得有点孤独和寒伧！        

        日月盈仄，天地间的阴晴雨雪，以天上明月朔望盈亏的常态，演绎着亘古不易的自然规律！这是一个经历了无数春秋岁月洗礼，并且早已为我们的先祖所稔熟认知，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延续和传承中，以文字和文化的延续形式，积淀和浸润在华夏文明血脉中的朴素情结！        

        在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任窗外一轮清月孤悬，陪衬着不远处疏散的几点星星，以舔犊之情，一个人在灯下，把自己寄身于家居之一隅，关起门来，伴自家儿郎夜读，自然也就远离了白日的喧嚣。     

        手持一本《山歌》或《世说新语》的黄卷古书，再置一个小火炉和一个煨茶罐，慢慢地自己再鼓捣一个区区罐煨煮一缶清茶，在聆听茶香外溢的暖意萦怀间，呷一口热茶，吱吱吱津津有味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咂，一盅一盅又一盅地浅酌小饮，自得其乐间有滋有味地陶醉，再手持一支可圈可点的铅笔，读书品茗之际，赏析一首咏月古诗，或者品味着“月儿弯弯照九州”的深情绝唱，顿觉这个冬天城市上空的月亮真的是很孤独！         

        这大概是因为今晚的月食现象使得月亮看起来是一个红月亮，或者由于城市的夜空现代的气息太浓了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