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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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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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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就是那片回味不尽的乡愁

                        

      李三祥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冬天,在隆冬时节的三九天里,趁着元旦放假的日子,去老家看望父母,这已经是多年来自己度假生活的重要内容和常态了。

     老家地处西汉水流域的乡下,从地理位置上说,应该属于秦州区南乡地域。村子里的住户,记忆里当中,就是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按照当时农村分田到户的相关资料,  全村的农户数也就是29户人家。时隔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作为一个自然村,也只有45户人家。这个数据,按照当前的人口外流和迁移情况,或许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将会作为一个历史性的高蜂点,存留在村庄曾经辉煌的记忆里。

     村子不大,但这个村庄的格局,依山傍势,沿着一湾簸箕形地块逐级抬升形成的天然台阶,以梯田分布的自然升降态势,整饬有度地呈现出一派新农村的独特气象。由于地处山坡地带,按照在当地人言谈中惯用的说法,那就是一个典型的山庄,由于北面靠近并田地相连的,也是被川道一带的当地人,在心目中称为都是在山上里的关同村。正是因为这两个村子在地里位置上山水相连,而且粘亲带故的亲戚往来也不少,人们在习惯上,干脆把这里一揽子就叫关同面小林下!而对生活在这附近一带山村里的村民,毫无疑问,也就被叫人家理所当然地叫做关同面小林下山上人了!

自己过去在位于镇子上的平南中学读书,不管风吹日晒,也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是不放假,那些村子里上学的娃娃们,都会风雨无阻起早摸黑,背着书包去学校,尽自己进作为学生的应肩负的学习责任。我们这一代人,可以说是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时代步伐,一路成长起来的。

在初中的几年时间里,都是每天用自己的双脚和两条腿步行走路。从家里到学校所在的镇子之间,当时按照老一代人的粗略估算,认为大概是八里路之遥,说到两地之间的路途都叫八里路。青少年时代,正是思想活跃,精力旺盛,一天到晚忙碌下来。除了肚子有点饿想吃饭,好像也感觉不到苦和累似的。

放学从学校出来,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边赶路边谈笑或打闹,不知不觉间也就很快回到了各自的家里。记得有一年的春季,和我年龄一般大小一个的同村孩子,早上和我们一道去学校上学时,用家里拿的绳子,捆绑着一抱当地随处可见的灌木丛条捎给亲戚家用于搭扁豆架。正是那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带的那根绳子,成了一把丈量这条道路长短的标尺。那着绳子等量足下走过的路从镇子所在的桥头进沟,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直到村子路口,折合下来一算,恰好好是七华里多出了20米!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正是这一谈笑之间偶然的话题和机会,我们一个村子里的这些同学少年,却用准确无误的数据,改写了这一长期以来人们固已有之的认知。

我们每天从家里出来,沿着山梁上通往镇子上的乡间道路,要花四十分钟的时间走7华里过一点的山路,每天来回往返一趟,算计下来的行程就是14华里。记得在上初二的那一年,当时的初中和高中学制,都是两年,后来因为教育体制改革推出新政,到了我们这一届,正好就赶上了初中三年的第一波次。转眼到了1984年,记得毕业要添的档案表册里,有一栏要填写关于家庭出身的信息。在毕业班的教室里,有学校专门安排指定的老师辅导全班同学填写。从到了上学的年龄起,我们家的成份,一直填写的是地主,这一次却一律按社员填写,慢慢地到事后才知道,当时中央在落实各方面的政策,包括当时被称为“地富反坏右”的这一大批人,还有文革中被戴上各种帽子的与冤假错案相关涉人员。也正是这初中毕业的那一年,学生毕业档案所属的户籍管辖栏,长期沿用的天水县也改换名称了,第一次填上了秦城区这一新的称谓。高中教育,在初中学制由两年改为三年以后的1987年,也从两年变成了三年,与现在不同的是,当时要参加正式高考,前面还有一个高考预选的考试,只有通过预选考试取得高考资格,才可以有参加正式高考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正是我自己这一届,赶上了当时国家教育改革这一关键时间拐点。

回想当时在老家农村的就学经历,学习条件的艰苦,每天上学期间的行路难,这些曾经有过的人生阅历,印证了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生活哲理。环境育人,时代条件和艰苦的现实生活磨练,无疑对于当时所有抱有希望,谋求通过上学和中考高考成功,来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莘莘学子,势在必然的造就和提供了一种源自生活与环境的激励,激活与点燃了与自身追求相关的自觉意识。站在自己身为教师的角度,对比在当下社会生态和教育环境下,处在饱受焦虑和学习重负双层夹缝中的家长和孩子们,我们才切身地感受和觉悟得到,其实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和求学经历,其实是非常幸运和幸福的,因为我们更加懂得珍惜和满足于曾经的付出和努力带给自己的美好生活,更能体悟得到和珍视自己苦尽甘来的人生追求与价值。

走在相间的小路上,眼前所见,依然是曾经熟悉的山山水水。白天里乡间的鸟语,还有头顶的蓝天白云,以致于傍晚间辉映山头的落日。还有夜空里闪闪烁烁的点点星光,在一弓弯月淡淡的红晕里,浸透了冬天里特有的的寒冷气息。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感动,一如过去岁月里曾经有过的美好记忆和人生经历。但时光在流逝,时代在变迁,留守的村庄依然在坚守。但留不住的,是在城乡巨变的时代脉动里,大量人口由乡间涌向城市的外流步伐。

三十二年回故里,青山依旧,村庄和田园风景依然。所不同的,就是村子里的常住人口日渐稀少,以致当大量的农村人口在城市里安家落户的同时,回乡之行,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些难以忘怀的记忆,还有心思里因为怀旧和留恋不舍而滋生出的一片乡愁。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在同样的农村,那种田园牧歌式的场景,已离自己和现代人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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