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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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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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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过年,把年味捡起来【散文】

 李三祥

春去春又回,红梅报春归!伴随着岁月的轮回,时光的轨迹,在大年三十的拐点,伴随子夜零时的钟声,打了一个滑,就弥漫在铺天盖地的爆竹声和烟火味里,滋生出浓浓的年味来!

一如逝去的青春岁月,被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欢笑声,拖曳得一如冲天而起的焰火,流光溢彩,火树银花!我分明是看见了伴随年味而来的春天!

小时候,一进腊月,就天天盼望着过年。一路小跑走来,唱着“骆驼骆驼驮盐哩,还有三天过年哩”的童谣,早早地就在乡村的小院里,拖住旧岁的猪尾巴,呼吸着大年三十蒸馒头馨香,迎接新年的到来!

农村的环境,简单得一如那片稀疏地掉光了枯枝败叶的灌木林。

在四面环山的坡地间,间杂着忽高忽低的忽疏忽密的几多乔木,大自然就在几棵老白杨的站立中,把冬天的影子放牧在满坡遍野,任意恣肆地去主宰和挥霍!在不远处的山梁上,一棵棵劲健但枝干弯曲而苍老得古拙的老梨树,自然而散漫,站立成一片老梨树林。也不知从何时起,在祖祖辈辈口耳相传的叫法中,很自然就称呼那里为老梨树梁了!在梨树林的树荫间,自然就会有一座古老但不知其何年所在的山神庙,小时候的年,就寄存在那片不大的土地上头了。在通向小庙沿途两边,散布生长着更多的各色杂木,一片刺槐在杏树林的簇拥下,你争我赶伫立在空旷的山野间,把一洼原本荒芜的只剩下杂草丛生的原野,铺陈地原始但却富有生机!

乡村的年,在冬天的严寒中,被刚刚过去的一场大雪,覆盖在一层厚厚的积雪里,散发着包容和孕育的潮湿!几只在雪地上觅食的野山雉鸡,时不时挥动翅膀扑楞楞飞过,间或传来不甘寂寞的呼声和鸣叫,这使人在冬天的旷野中,很分明地嗅到了春天到来的气息!丛林间是各种鸟类的栖息地,一棵大树的枝杈间,隐隐有一个不大但显得温暖的鸟窝!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在不远处的树梢间,叽叽叽叽欢喜雀跃!与小时候相比,只是缺少了山喜鹊和成群散布的麻雀的影子,这难免就使人心中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失落来!小时候调皮捣蛋,加上孙悟空屁颠屁颠老坐不稳的好动性格,喜欢上树掏喜鹊窝!早上起来房前屋的大树间,喜鹊喳喳的鸣叫声,一场大雪过后,寻寻觅觅间,就踩踏出许多趾爪留下的天然和夹杂天籁的足迹来!院落空地上成群的麻雀与人相处为伴,很多原始但又生机勃勃的气息,可是现在看不到了,留存在记忆中,只能是一种梦中的幻境和奢望了!

在一棵大树的树梢间,分明是只有属于喜鹊才会垒起的窝巢!冰天雪地间,你会因此而感觉到冷冷的寒意来。但喜鹊的鸣叫,加上雀巢的影子,你心中的暖意,就会油然而生,冲淡那种只有冬天才会有的彻骨严寒。因为生命的天然张力,只有鸟鸣和天籁的和谐,才能带来勃勃而且洋溢的生机!在人到中年的阳光里,一部分向阳的地面有雪在开始融化!几只寻觅啄食的野雉鸡,扑愣愣张开翅膀,翻飞舒展身体,摆脱懒意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温暖和惬意!因为天冷,大地一片沉寂,因为远离村落,这儿就显得原始古朴而又野性十足。但,由于丛生的树林,加上懒散得稀稀拉拉不乏稀疏韵味的无力的冬阳,另外忽然有几声飞禽活动的声息,整个乡村的旷野就越发显得生机勃勃和韵味十足了!

童年盼过年,盼的是过年的热闹;中年盼过年,寻觅的是一年到头来亲人间难得的聚会和亲情!乡村的年味,从腊月八起,从打为来年的好收成祈福的冰块和喝腊八粥开始,到腊月二十三祭灶和献灶糖吃玉米面搅团,春天的脚步,追随春节的节奏,渐行渐近扑面而来。一年四季为工作忙忙碌碌,多数情况下,对远离父母的子女而言,和父母,和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的见面,可以说是聚少离多。尽管有各种节假日可以抽出时间匆匆忙忙回一次老家,但终究没有春节团聚的温馨和快意。农忙时节,乡村遍地一片葱绿。但忙忙碌碌的稼作之苦,挤压和冲淡了亲人间其乐融融欢聚一堂的空隙,远远没有春节回家过大年的安逸闲适和韵味十足!这个年的冬天,尽管很冷,但回家过大年的感受,却格外的温暖和安逸。这期间的温暖,就是源于浓浓的亲情,浓浓的年味和与父母相处的贴心和舒坦。

孩提时代,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心中的阳光一如晴朗的天空下,满山遍野的喜鹊和候鸟,歌喉间玲珑婉转,总是充溢出鸟语花香的气息,生机勃勃饱含无限活力。人到中年,岁月的沧桑,把当年的英俊少年,冲刷和磨洗得不只是自己两鬓间滋生的根根白发,伴之而来的是子女的一个个长大出脱。同时也在感觉中,体验到父母哺乳的艰辛和付出,始知“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真为千古圣哲之言!但面对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和身躯,无端忧思,在汩汩无言中就会涌上心头!父母耄耋老矣,自然催生“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担忧。

儒家古训,人情乃天理之常,是故人情为圣人所不禁,顺人情而知天命,此人性化的回归。

回家过年,常回家看看!老祖宗上下五千年流传下来的精神文化遗产,真圣人之思,千古不化之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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