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祥
秋日里的曲江农业博览园,在隐隐青山巍然屏立的背影里,显得有些寂然而又温馨。
早晨起来漫步,看初升的太阳,从东南方向的终南山北麓冉冉升起。在远山树影的映衬下,眼前的美景,弥漫在地平线和终南山交会处的山岚气雾里,呈现作一派晴日里清新迷人的晨云光影图画。此情此景,在枝头间鸟影倏忽掠过的瞬间,伴随着数声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杳然远去,划破了不远处那一株悄然伫望的绿化树,这一声源自天籁的和鸣,顿时让这里的一切,便焕发出一片生意盎然的田园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在视野中显得空阔而又旷远的博览园景象里,已然有了一种如诗如画的感受之美,散漫了眼目,迷醉了心头。
这样的景致, 出现在秋末的三秦大地上,依然让人觉得,似乎有一些故乡陇上秦州一带夏天里司空见惯的味道,熟悉而淡入眼帘。终南山的天然之美,曲江农业博览园的开阔远大与平整有度,在山头隐隐起起伏伏的那一派气象烘托下,呈现出人文景观与自然风物绝异的大美景观,让人心神顿爽而酣畅快意。
那一轮如月静美的太阳,在清晨雾气淡然辉映的背景里,散发出柔和如月光般挥洒的红晕金辉,完全没有了那种触目刺眼光芒逼人的强烈光影,纵目相望,辉光柔和温润而显得温馨自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往往容易让在人在心底里,会生发出那似乎是一轮圆月这样的感受和视觉错判。
这的确让人觉得别致有趣。在这里的秋天,在楼观台下的这样一个时刻里,终南山北麓初升的太阳,竟然有这样般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它让人觉得,这样的场景,恰似一轮如金光辉映的月亮初上山头,晕斑如瑕而温暖如斯。这样的场景,真让人大开眼界而感觉别致,终南山下看日出,原来还有这样奇特而令人难忘的记忆画面,充斥于心头,迷醉了神思,让人在回味不尽的奇观里惊叹而流连忘返!
“知有持盈玉叶冠,剪云裁月照人寒”。延生观是一处道意十足且富有传奇故事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大诗人李白,为在这里出家修行的玉真公主作的《玉真仙人词》 。这里地处楼观台西边,沿着自然抬升的山坡地势,营构和建造这样一个散发着大唐气象,饱含了诸多当时文人雅士欢聚一堂吟诗作画的历史人文记忆。正是在唐代的那个岁月里,王维以为唐玄宗的胞妹玉真公主,弹奏一曲畅酣淋漓的《郁轮袍》,受到了“此等才华横溢之士不登榜首,更待何人”赞赏,殿试之上王维“大魁天下”,名扬天下。这里也是皇都长安之外,吸引当时的文人谈经论道和祈福,希望仕途顺畅和长生不老的人文荟萃之地。
当我们把自己的足迹,踏上这块寄寓着人们长生不老祈福延年心愿的道文化景观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便以它厚重的历史画面和人文场景,让我们徜徉其间而浮想联翩。高大宏伟的古典建筑风格,雕梁画栋的精湛技艺,在现代的能工巧匠们曾经挥洒的汗水里,呈现出一派道意十足而气度不凡的皇家道观气息。人工的创意,天然的景观,在这一方之域的地面上,浓缩了中国古典建筑别具一格的精湛技艺,以及道文化博大精深的古意与智慧。追随着导游姑娘娓娓而谈的解说,感受一种来自于历史沧桑里,挥之不去的人文情怀与尚古之思,让人在回味不尽的遐想与沉思间,熟悉一段与古人近距离伫望的人文关怀,我等有幸,能够得此行游之机,实在是一次难得酣畅之旅。
昔人已去,古风依然。行走在上清殿雕梁画栋的廊檐之下,伫望和抚摸着眼前雕凿精湛的石材立柱,看柱体上有龙飞凤舞环绕盘旋的一龙一凤,这一独具特色而与众不同的灵动风格,引起了同行作家诗人的好奇之心。在导游的解说里,道出了一个关于这两个石柱来历的凤凰传奇。
在上清殿门首道气长存匾额前方的廊檐前,按照此前设计的图纸方案,原本的建筑造型效果图里,是没有这样的构件部分的。凤凰传奇的神奇之处,也正是后来补充和添建这两个龙柱和凤柱的缘由。因为就在这个主体建筑即将完工上顶的日子里,当时施工的建筑工人早上起来干活,结果发现在前一天刚架起的主大梁上, 盘伏着一条数米长的大蟒蛇。
在这样一个神圣的主殿建筑上,出现这样的情况,顿时让在场的人们,感觉到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灵感预兆。他们及时与开发承建方的领头人联系,后来经咨询民间艺人方士,工程暂时停了下来,后来举行了为期七天的斋戒醮奠法事,蟒蛇便失踪不见了。而更离奇的是,就在位于附近高地上,原来埋葬玉真公主的落凤亭这个地方,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又发现了以前很少见到的锦鸡出没。蟒蛇的出现,让人们联想到了龙,而锦鸡又让人们把它与传说的凤凰联系起来。按照人们传统的文化心理,龙和凤在这个地方同时出没,当是一种出自于神圣的提醒与暗示。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缘故,后来便在上清殿主殿门前的廊檐上,加建了雕凿着盘龙附凤风格和内容的两个廊柱。这就是关于上清殿凤凰传奇的离奇故事。
如果说,发生在唐代玉真公主曾经修行的故地,延生观主殿架梁期间的凤凰传奇,是一种来自听闻里的过往故事和传说,而游览化女泉期间,在老君殿大殿正上方,因为太阳从云层里透射出来的光影而形成的老子幻象,的确让我们这些文人墨客,在游历老子教化指点弟子徐甲的化女泉景观区时,看到的这一幕神奇而匪夷所思的景象,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遐思与奇想。大家在看到这样的景致出现,从心底里,都以为是老子显圣的灵光一现。这实在是一次难得仅见的问道之行。
道可道,非常道。楼观之行,游历在终南山下这一方道文化祖庭的发端圣神之地,此行所见听闻,的确是一种充满了传奇和幻象的文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