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槐花三月香【散文】
李三祥
傍晚在室外休闲散步,不经意间,突然觉得有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 抬头仰望,只见路边不远处的操场边,几株洋槐树上的槐花,已然在你不知不觉中一嘟噜一嘟噜的挂满枝头,间杂在略微发黄刚刚吐芽的树梢上,原来又到了槐花飘香的暮春时节!
对槐花的记忆,小时候最能勾起人向往和追忆的,就是散布在乡间地头和人家院落周围的一株株刺槐树(乡间也叫洋槐树,区别于传统的国槐)吐芽时节遍地开花的芳香。
那时候,在我家和邻居家里的屋檐下,稀稀落落地,总会看到支架着三四个用背篓倒扣着做成的人工蜂巢。
乡间的养蜂,纯属自然的土法散养。筑巢就地取材,是用竹子劈开做成篾条,再用手工编制作成大小适中的竹筐状背篓,用稀湿的牛粪,间杂细土和成泥浆,然后再用手抓泥,把背篓的里边和表面一通匀抹上一层薄薄的牛粪,待抹光至里边不透亮,便支放在屋檐下向阳遮雨又避风的木架架板上。接下来再就是把结合部用牛粪稀泥密封,只留出可由蜜蜂自由出入的两三个小孔,完成这一系列筑巢引凤的工作,一个个人工的蜂巢,就待春暖花开时节一群群的蜜蜂来采点和安家了!
那时农村人家,养蜂纯属真正的农作之余的自然散养,不像现在随处可见的外地养蜂人,一年四季带着一只只木箱做的蜂巢,租车拉着一箱箱的木板蜂巢游乡放养,一年四季总是由南向北迁徙,多半时间都是游走在通往乡间的公路旁,或路边的田间地头到处赶场。不管风风雨雨,哪里有花源,哪里就是蜜蜂和蜂箱的落脚点,可谓天涯到处觅花源,花香所在是故乡!
乡间的盛夏,属蜜蜂繁殖的旺季,随着一群群的幼蜂在老巢里长大起策,就到了与原来的母巢分群别居另筑巢穴的黄金时期。由原来的老巢中,分离出新的一群蜜蜂,一巢分作两巣。这样,蜜蜂的家族,又有了下一代新生族,在一只新生代蜂王的带领下,另立门户,重新筑巢落户,蜜蜂世界的这种自然繁衍现象,乡间土语讲就叫蜂儿分了!从老巢分离出群峰,是一种物种自然延续的新生力量,这个过程,也是昆虫类物种繁殖发育间展现在人们面前的一个神奇缩影。
大千世界,蠕蠕一族,在自然界春去秋来的一个个轮回间,演绎着古老物种顽强的生命力和一个个奇迹。生命世界的奇妙,折射出蜜蜂家族的顽强茁大而又不绝的延续力!
为谁辛苦为谁忙,采得花香酿新蜜!伴随着暮春三月的习习微凉,一阵阵的花香,从远处疏影间扑面袭来,沁人心脾,使人心醉!我忽然间觉得,辛勤的蜜蜂,不只是自然界花卉植物的钟情使者,又是甜蜜生活的酿造者,正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夫。
天下苍生,谋生只为一口食,辛勤耕耘自在间。他们不计名利,不患得患失,只是一味的辛苦和劳作,其情甘苦,其乐自知,在有意无意的自然生存中,来来往往,一任风吹雨打而不自休。正是他们的不辞艰辛,在酿造着甘甜的醴浆,营构和掘造着人间幸福生活的源泉。
我生也平庸,我拙只自知。一日三餐,足以知饱;一碗一筷,自得其乐;我之生活,有书可读;一床一枕,足以高卧;萱堂俱在,妻儿康健,天伦之乐;稚子勤为学,书香满堂辉。我生也陋,胸无大志,在我一人,既知为此,知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