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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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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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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积悲歌》的悲剧意蕴【散文随笔】

《麦积悲歌》的悲剧意蕴【散文随笔】


 李三祥

 

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为中国西部佛教四大石窟之一,因佛教和宗教情结而成为一方圣地,因佛教文化的传承积淀和洞窟彩塑笔绘而誉满天下。

作为一部以宗教题材为纽带的历史剧作,《麦积悲歌》融汇了历史和西部地域风情等人文因素,把历史的沧桑感和现实生活的时代感,宗教的因素,国家的悲剧,特定历史条件下帝王将相个人的悲情和情感因素,在杂糅中得到升华和展示,无疑,它是一部戏剧力作!

《麦积悲歌》的成功,首在表现在作为编剧的作者,在文学艺术创作上的成功。取材的独到,构思的巧妙,加上作者对历史人物和素材的挖掘,显得大气磅礴。这足以促使观众心灵的震撼和思想境界上的觉醒和升华,或者是觉悟与提升。这种大气磅礴,有时候足以摧毁一切美好的事物,从而使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悲剧的意蕴也正是在这样一种气氛下郁郁而出,不可阻遏。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纵览天下大势,南北分裂,中原板荡,国无宁日。作为北方游牧民族的少数民族,五胡南下,入主中原。北方历四百多年,长期陷于战乱平仍的纷争和游牧民族入侵下动荡的战乱状态。

西魏末年,国运衰减,权臣宇文泰跋扈专权。在位的皇帝,在若干强枝的形势下,名为国主,实则傀儡。权臣执国命,自己的命运,在风雨飘摇和局势无定的轩车中飘忽浮沉,所东所西,由人布置而不能自主。

悲剧的开场和大幕,就由此铺开。和亲结盟,历来是不得已而为之者。柔然公主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粉墨登场。迎亲的喜剧,渗透出悲剧的底蕴。

弱国无外交,主弱强梁欺。由权臣宇文泰一手策划的结盟外交,在大兵压境,卖国者和盟友的绑架中上演。柔然公主鹊巢鸠占,先行废立,再逐皇后,一朝得意,几人悲欢!

太子无辜,却遭遇废立,贬逐秦州,由此与秦州结下一段千古不灭的佛俗因缘。出生吐谷浑的皇后,品行贤良,母仪天下,足以为天下范。身为国母,以天下社稷为重,不记个人得失,一朝无辜,被人挤兑和废黜,直如从云端跌落凡间。

身世的突变,紧随其后而来的,就是处境的清冷,和政敌情敌的无端打压。旦夕之变,前后天壤之别,足以让一个人毁灭。但社稷安危,系于皇后一人的进退。退一人而安天下。怀揣一颗慈母之心,抱扑悲悯天下苍生的胸怀,皇后菩萨心肠,主动提出退让。柔然公主大行其志。皇帝懦弱,对自己喜爱的皇后爱莫能助。身为一国之君,身心不得自主,退不能解国家之难,进不足以呵护自己心爱的皇后和皇子,此一国之主的悲剧,终至漫散作困境中的无助和悲哀!带给后人和观众以“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无奈!

古语有言,人之本性,哀极怨天地,困极念父母。当一个人面对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而自己又显得束手无策的时候,任何能够给自己带来精神上的安慰的想法和信念,就会使人获得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和依赖。象教和佛祖的意义就在这样一种悲情的毁灭中获得到了张显和弘扬。

落拓失意,寄情山水。在古秦州的一隅,在天水麦积区朱家后川一处叫麦积山的崖面,潜心修造一处供养心灵的家园。人生的曲折,造就自己心中威力无边的佛。在麦积山凿崖筑窟,泥塑彩绘,雕岩造像,一代艺人皇甫谧,用自己的思想和智慧,用手中的一支彩笔,把心中的信仰和追求,借自己的亲手,塑造和描绘出以皇后身容为摹本,供自己心灵栖居的龛佛。永远的温情慈目,俯瞰天下芸芸众生。由一国之母,演化而为普度一方众生,胸怀天下苍生,由人成佛。慈爱之心,悲悯之心,麦积烟雨,化人间悲苦,大爱洒麦积,悲情不绝永永。 

《麦积悲歌》上演的成功,不仅在于剧情的曲折和题材人物的悲剧性,更在于它借助了传统秦腔剧种中浓郁的历史文化情结。姑且不谈导演和演员阵容的精选和组合,仅仅就弥漫和笼罩在剧情中的秦声音乐和音符,就很容易调动和激发观众对古典和传统的情思。借助富有西北地方色彩的敲打鼓乐,和胡琴音响的伴奏,把传统秦腔深厚的文化底蕴,在旷远和悠扬的旋律中,以秦韵秦音的表演,演绎和重现了一段人人都想共知,但内情恰恰却不为人人所知的文化秘史。

不容置疑,新创秦腔剧目《麦积悲歌》用实力和事实,向世人展示了它是新时期古典戏剧舞台艺术中一部难得的优秀传统历史剧目。这也说明了,只要是优秀的传统题材和形式的戏曲艺术作品,在流行曲艺发飙和炙热烫手的现代,作为风靡大西北的传统地方剧种的秦腔,还是有深厚的群众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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