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
李曰明
炕,对于我是颇有感情的。
我的童少以及中老年时代 皆与炕有着半世之缘。在我十余岁时住在东关,有一年春节前夕,毗邻烧炕不慎失火,殃及我家 ,那是我对炕最初的认知。搬到南关后,我和爷奶三人共住在一铺小炕上,几平米的小炕上,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弥漫着火炕散发的熟土味。婚前,炕不好烧影响到炉灶,那时主食是高粱米,不等稀饭熬好,就得上学,有时只喝点米汤。婚后,妻改造了炉灶,家又上了吹风机,炕才热了起来。
妻节俭,为了省煤她到处拾柴,甘蔗皮,有时到破垣的房屋取些破门窗烘炕。
小时晚,我去奶家、姑家小住,皆是睡炕。寒冷的冬天,亲人们盘膝围坐在炕,喝着烫过的烧酒,吃着热乎乎的酸菜炖肉,温馨而难忘。
炕,陪伴我余生大部分时光,我的爷爷、奶奶、爸爸都是从这铺炕上“走”的,我的儿子也是在这铺炕上诞生的,我对炕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深情。
炕,有我青春的梦想,有我失恋呓语,是我家庭温馨的载体,有我的回忆难以忘怀。
我的许多日记、习作都是枕着枕头趴在炕上写出来的。我感念着,追忆着,失眠中,它不离不弃依偎着我,寒冷时,它散尽热能,给予我温暖,它就像慈母把婴儿裹在怀抱……
其实,在我的眼中,我对于床是没有多少印记的,那昂贵的席梦思,比不上老宅的土炕酣畅,舒适。那华丽的高楼大厦,比不上母亲的温馨小屋。
今年母亲节前夕,我和母亲又回到了她的老宅小住,去年疫情期间,我曾到她家照料了几天,母亲怕我冻着,直门烧炕,一周下来,我口鼻出血,尽管如此,我仍感谢她的热忱,关怀,母爱无所回报,人生又何求?
在母亲节里,我很感恩,她给予我生命,又教导我如何做人。母亲就像热炕般给予我温暖,舒适,承载我的躯体,抚慰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