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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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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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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恨”


“书恨”,其实是恨书。恨,其实是爱。“书恨”的多与少,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恨少”,而是指读书的多与少。说白了,就是在自己求知欲最旺、记忆力最强、最想读书的年月,恨书少,没书读;而在自己老眼昏花、记忆力衰退的当下,恨书多,多得怎么也读不过来。

我生在一个农民之家,父母亲都识字不多,自己从小爱上读书,大半是受了祖母的影响。记忆中读过的第一本课外读物,便是在祖母那里读到的《玉簪记》。虽说那时才上二年级,字还认不周全,但在祖母逐字逐句的“导读”下,竟也能把潘必正与陈妙常的故事囫囵个大概。祖母那时在做着小生意,时不时地会给我几分钱,去供销社买一两本小画书,由她先看,看过后“产权”便归属于我了。据家人们后来口传,说我小时候特安静,只要有书看,半天不动身。如果在人多的地方找不到我,到厨屋的锅门口准能找见,一准捧着一本书在看。

初中毕业升高中的那一年暑假,从一个女同学家里得到了巴金的“爱情三部曲”。书是一堆散乱的册页,没有封面封底,当时对巴金是何等人也,也不甚了然,直觉这是一本不寻常的书,于是在霏霏细雨中,把它裹在怀里带回了家,煤油灯下一遍遍品读,还找来白棉线,将整理好的书页装订成册,加上了封面,戏题“中国手工业出版社”。

虽说上了高中,但很多名著还没解禁,从图书馆借得的无非是《较量》《三探红鱼洞》等“退而求其次”的读物。倒是一批手抄本,这个时候解了我们的饥和馋,什么《一双绣花鞋》《余飞三下南京城》《少女之心》等等。高考前夕,从同学处借得梦寐以求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是大战在即,哪有时间和心思啊,权衡再三,决定放弃一个晚上的复习时间,通宵夜读,实在是不忍与难得见面的“梦中情人”失之交臂。

及至上了大学,一下子掉进了浩瀚书海,淹了个“没头端”。四年时间,书是读了不少,但也没读出个盐和豆子来。很快,工作了,结婚了,做父亲了,那是一个忙,书便读得渐少。

与此同时,出版的书越来越多,左图右史,汗牛充栋。截至 2019 年年底,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的图书出版社,全国共有585 家,年出版图书约50万种。仅我省的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每年出版纸质图书和电子音像出版物就达8000余种。更何况,现在电子书盛行,纸质书越来越少人看了。逛书店的人也日渐稀少。估计,像我这样,每年去十次八次书店,花费数千元,购书读书几十册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恨书多,只能在大海边聊取一瓢饮;更恨自己身体不架势,腰肌劳损不宜久坐,视力衰退老花度数攀升,面对书海,有心无力,望洋兴叹,徒唤奈何。

恨只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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