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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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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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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连载

  第10章、成份魔咒(3)

除曹二堂之外,还有两户按土改政策条件符合贫农,但却不是真正的穷苦贫农:一个是高北俊,另一个就是抢走高北俊新婚媳妇的高北胜。

高北俊生的名不符实,人长的有些憨傻、缺心眼的样子,但还常常自以为很聪明。在其父亲一辈,家里有几十亩土地和几头骡马大牲口,而且也曾经雇佣过长工和短工,按土改政策条件本应该属于富农。

因为几代单传,财产都集中一家,无形中财产就比孩子多的家庭富裕了不少。但是同时由于高北俊既没姐妹也没有兄弟,自己又有些缺心眼,所以也就难免经常会发生一些受人欺负的事情。

其实这种情况,高北俊如果是那聪明人,或者是正正经经的老实人,只要能和自己家族里的族人,尤其是和自己近枝家族的族人搞好关系,在西北关村无论是同族的人,还是外姓他人都是不敢轻易欺辱他的。毕竟在西北关,高姓家族是一个大家族,人多势众!

可是高北俊此人,却不仅和自己近枝族人关系搞得很不好;而且在其家庭富裕的时候,还经常会和曹二堂以及一些社会痞子之流搅在一起,伙同外人共同欺负自己家族的族人。因此大多数族人,早就对高北俊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有机会,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高北俊却还一直以为自己高人一等。高北俊的爹娘感到自己的儿子是个独苗,早早的就操扯着,给独生儿子娶了一房挺漂亮的媳妇,盼着早日能抱上孙子。

谁知娶上媳妇后,高北俊也没在家安份几天,就被几个浮浪子弟勾引着从家里偷了钱去赌博。新婚日子过去了不少天,可是高北俊除去赌博、喝酒和喝醉酒回到家只顾自己呼呼大睡,那新媳妇实在也没能够从高北俊身上得到新婚的愉悦。反而还因高北俊新婚后依然不着家,因此还不断的受到公公婆婆的数落,嫌弃新媳妇没本事,刚结婚还在新婚燕尔的好日子里,竟然还拴不住自己男人的心,让他还总是往外跑。新媳妇满腔的冤屈无处诉说,只能默默的咽进肚里自己忍受。

几个浮浪子弟拉高北俊参加赌博,瞅准的就是高北俊家里的财产和土地,更有心计者还瞅准了高北俊家中那个刚入门没几天的漂亮小媳妇儿。

刚入睹场,几个浮浪子弟设局前几天让高北俊连续赢钱,而且还是只赢不输。而每天赢了钱,按规矩都要由赢钱者请客。

所以每天高北俊都会请这几个浮浪子弟下館子喝酒、吃饭,几人合伙每天都把高北俊灌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之后,再由同村的赌友中的三个邻居,把高北俊送回家中。高北俊的三个邻居赌友,一个是其后邻高禄谦,此人貌似忠厚,实际上却属于颇有心计之人,尤其是此人还学得几路拳脚功夫,从日本人占领交河县城之前就在交河城里当了个小警察;另一个是高北俊同一胡同,西北方的邻居和高禄谦是对门;最后还有一个是就是高北胜,高北胜是高北俊家东面仅隔着一户的邻居。在此三人中高北胜是领头的,另两人都看高北胜的眼色行事。

刚开始送高北俊回家的时候,三人当着高北俊年迈的父母的面,对才入门的新媳妇还都算规矩。新媳妇对这三个邻居,在结婚闹洞房的时候也见过面,多少也都有些印象。

可是如此一来二去的过了几天,熟悉了以后这三人可就开始变得不太老实了,从避开老两口和醉鬼高北俊的视线,偷偷和新媳妇眉来眼去说点荤笑话;后来又发展到了逐渐变得开始轻微的动手动脚起来。

其中身高体壮的高北胜和高北俊家中间只隔着一户人家,隔着的那一家邻居,就是高青华家的后邻,也就是那个五七年在天津被打成右派,遣返回家的族叔高禄荣家。

高北俊家走西面胡同;高北胜家走东边的胡同;但是再加上高禄荣家三家正房的房子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隔着的高禄荣家前面还有一条半截胡同,中间这个半截胡同只有高青华家、高禄荣家、还有高青湖家三家。

高北胜父母早亡,仅有一个弟弟,其弟弟是一个本本分分靠种地为生的穷苦贫农。父母临终所留遗产仅几亩薄地,兄弟两人分家后各过各的日子。

本来高北胜早期也属于是一个真正贫穷的人家。

高北胜本人则属于那种吃、喝、嫖、赌,无所不会的人。本来他的主业是在牲口市场,当牲口经纪人收入也挺好的,也算是个挺不错的营生。

由于除了大集当牲口经纪之外,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且从小他还学得几招拳脚功夫,再加上天生的人高体壮,有一把好力气。自从父母去世后,无拘无束整天在城里大街上混日子,很快就和一群泼皮无赖之徒混在一起。除了一起吃喝玩乐下馆子、进青楼、赌博,剩下的时间就是招摇撞骗。

他还曾跟着苏半城混了好几年。陪着苏公子玩乐的时候,苏公子骑着马高头大马,牵着狗、驾着鹰,到处打猎。高北胜之流一群人作为随从,跟在马后有骑马的,也有赶着马车,车上拉着好酒,再加肉食和馒头。打猎队伍打到哪里,可随时停下喝酒、吃饭,苏公子还给陪着自己玩乐的随从们发着很高的工钱。打猎队踩坏人家庄稼,也由帐房跟随赔钱。

跟着苏公子这几年,这些随从有不少人都发了大财。其实高北胜也趁机捞了不少钱财宝贝,只不过高北胜属于那种外表粗鲁,内心细腻之人。这些金银钱财他早打好谱了,这钱他一直密藏不露,他既不买房也不想买地,他想要用这钱娶个媳妇。

不过高北胜属于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仅在交河城里混,他还曾以苏公子的保镖身份,跟着苏公子走南闯北,经常去北京、天津、济南、青岛、石家庄、保定、太原等大城市。苏公子去哪里,高北胜和几个保镖都紧跟在后。就连苏公子去北京城的八大胡同嫖妓的时候,苏公子还让高北胜他们几个保镖轮流值班,不值班的人也让他们分别各自挑了自己相中的漂亮妓女相陪伴;苏公子在北京交往权贵的时候,他们几个保镖还跟着苏公子,进过已经倒台的皇宫和恭王府。

虽说辛亥革命后的皇上溥仪不值钱了,可是皇宫里的那些宝贝可是永远都是无价之宝!或许在清王朝倒台之前,要想从禁军护卫严密的皇宫里倒腾出件宝贝来很难!

可是从倒台后的皇宫里,往外倒腾国宝级的物件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苏公子几次结交皇室进而见溥仪的目的,他就是想从皇宫里倒腾几件宝物!

自然苏公子是特别大方之人,他自己得到宝贝,难免也会顺便给几个随从弄件小玩意,或者苏公子原来中意的宝贝玩够了,也会随手送给随从几件。这种大手大脚,也正是让苏半城家迅速破败的主要原因!

高北胜手中有了那么几件货真价实的宝物,自然会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日子过得更舒心一些。因此,在高北胜的心目中,将来他要娶的媳妇绝不能只是一般的庄户丫头,他要娶的媳妇必须是一个他能看上眼的漂亮女人才行。

可巧就在高北俊娶媳妇闹洞房的那天晚上,他一眼就看中了高北俊的新媳妇!借着闹洞房之机,他还故意借着酒劲,几次拉了拉新媳妇柔软、滑腻的小手。

回到家里他还一个劲的骂老天爷不开眼,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女人,单单送给窝囊废高北俊当媳妇?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真他妈的让高北俊睡可惜了!他暗自骂了一晚上,也暗自想了一晚上,怎么能把大美人抢到自己怀里的办法。

他要用手里的宝物和钱财舒服服过下半生。他可不想买房子、买地的去受那些农民才受的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傻累!

 赌博几天后,高北胜给另几个一起喝酒之人递了个眼色,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今天晚上就把高北俊灌得酩酊大醉!他高北胜要趁今晚上,就把那个让他日思夜想了好多天的、漂亮的小媳妇弄到手!

高北俊的父母上了岁数睡的早,新入门的小媳妇也早早脱了外衣躺下了,她身上只穿了一红肚兜和红内裤,身上盖着一个大红段子面的新被子。

本来前几天因丈夫总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公公婆婆连着教训了他们小夫妻好几次了,丈夫也保证过自己以后,不会天天出去喝酒了,但有时候要出去应酬,但也不会再喝醉了,更不会再让别人送自己回家了。

因此新媳妇听到敲门声,只道是丈夫接受父母教训,不会再喝醉让人送回来了。便只披了件大红色新婚穿的褂子,便穿着内衣去开了大门。

谁知刚开了门,自己便被高大的壮汉高北胜强行抱在了怀里;刚要张嘴喊,自己的小嘴也被那人的一张酒气熏人的大嘴含住,而且一条巨大的舌头,也强势的钻进自己的小嘴中,在自己的嘴里翻江倒海般的不断搅拌着。

高北胜把新媳妇紧紧抱在怀中,往门洞子里旁边一闪。把搀扶着醉鬼高北俊的三人让进门里,随即又用脚把大门关上后,高北胜便一手抱紧新媳妇,另一只手随手又插上了大门的门插关。

新婚的小媳妇哪里经过这阵势,虽说和高北俊入洞房好些天了,可是每次高北俊除了开头几天还像个新郎样,后来这些天,几乎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一觉睡到大天亮。好像高北俊对自己的新媳妇根本不感兴趣的样子。

要不是遇到高北胜这样凶猛的粗鲁男人,或许一辈子她还真以为天下的所有男人,都和高北俊这种德性呢!新媳妇刚开始的时候,还用足浑身的力气连掐带拧还带用指甲挠的拼命挣扎,可还没挣扎几下,便被高北胜那双好像带有魔力的大手,像条蛇一样在她混身上下又揉又摸的,不大工夫就把她揉捏的、浑身燥热难耐。

到了此时,新媳妇也由初时的挣扎、抗拒,逐渐便不由自主的、全身摊软在高北胜的怀中。任凭男人在黑暗中、粗鲁的扯掉自己的红肚兜和内裤……

新媳妇感到只这短短一会儿功夫,这个男人竟然就让她动了心!她感觉这个男人,要远远比已经和自己断断续续睡了好几夜的丈夫强过了千百倍!在门洞子里俩人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送醉鬼高北俊进屋内的那俩人等得不耐烦了,拉开房门往外看,并一个劲的挥手示意让高北胜快进屋。高北胜担心那俩人动静大了会惊醒睡觉的老人坏了自己的大事,这才匆匆忙忙完事。

 

高北胜怀中继续抱着女人进屋后看到,高北俊此时正像一条死狗一样睡在炕头上;送高北俊进屋的那俩人,此刻正色眯眯的紧紧盯着高北胜怀中的女人直咽口水。

高北胜见状知道,他俩也在等着要趁机得到女人的身子。他顿时抬脚,左右开弓把那俩人踢出了门外。然后又扯过炕上的那床大红缎面的新被子盖在女人的身子上。

女人看到高北胜转身要朝门外走,忙低声喊道:“哎!你把我的内衣给我留下呀!你们走了以后我还要穿上衣服去关大门呢。“

高北胜回头朝女人莞尔一笑道:“美人,你放心,我不走。我先替你去关上大门,回头再来陪你继续玩。“

说完高北胜走出院子,见那两个被自己轰出门外的两个邻居同伴还等在院子里。他俩一见高北胜出来便都着急的想进屋去会女人。

高北胜不容分说硬把二人都轰出院外,低声说:”这个女人从今天开始以后就归我了;今后你俩要是再敢来,我就打断你俩的腿!不过赌场上我可以帮你俩一起合伙弄到他家的地契,房契都归你俩我不要,我只要这个女人就行。“

见那俩人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女人的身子。高北胜干脆二话不说,直接从里面把门一插,随即便反身又回到了新房里。

     女人看着此时醉得不省人事、在炕头上睡死的高北俊,对已经掀开她的被窝,抱住自己想要再次求欢的高北胜说:“不行不行!咱俩不能当着他的面这样,我害怕!他要是突然醒了,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他还不掐死我呀!你还是快走吧!”

高北胜看着女人惊恐的样子,笑道:“就他?他要真有那拼命三郎的尿性,我还真不敢这么来找你!好吧,既然当着他的面你害怕,那我有办法。今晚上我估计他一会半会儿会也醒不了酒。干脆今晚上我带你走,到我家去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看到女人直摇头,高北胜笑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带你走,我保证天亮之前我再把你送回来没人知道。

看到女人还是摇头,高北胜笑道:”你别以为我走了就没事了,我可告诉你,刚才送你醉鬼丈夫回来的那俩家伙,这会儿还在大门口等着呢,恐怕我前脚走他俩就后脚跟进来。你看看真要是他俩跳墙进来,就凭这个醉鬼这德行,他能保护得了你吗?我这样说你还不相信是吧?好吧,等会儿我让你亲眼看看,现在还等在大门口的那俩家伙你就信了。来!我这就带你走!“

说着他也不管女人是否同意,高北胜把里间房的门插好,顺手拉过一床被子朝高北俊头上一盖;又用被子把女人一包,朝咯吱窝里一夹,打开窗户夹着裹着女人的被窝桶,就那么轻巧的、三跳两跳的就直接上了北房。

那时农村的窗户还是一个小方格一格小方格的那种,老式贴窗户纸的窗户。窗户分成上下两节,上面大多部分是活动的,夏季可以掀起来用木根支撑开,窗户上钉上纱窗;下半节是固定的两边贴窗户纸,中间一小部分固定一块玻璃,玻璃上附着有一层白纸,白天把纸卷起来,白天透过玻璃屋内亮堂;晚上把卷着的白纸放下来遮挡住玻璃。所以那时这种窗户也不用窗帘。

像高北胜这种经常靠偷鸡摸狗过日子的人,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首先瞅准退路,万一遇到危险他都会准确无误的第一时间顺着退路逃跑。前几天他送喝醉酒的高北俊回家的时候,他早瞅好了,高北俊家有一个木梯子正好靠在东厢房上,他趁没人注意,随手就把梯子靠在了正房东间房也就是新房的房顶上了,他计划走的时候,就顺着梯子上新房房顶,往东走几十米可就是自己家的房顶了。

他早已经把自己家的梯子,也搭好在自己家正房房顶上。

在交河县由于老房子都是平顶房,人们经常在房顶上晒粮食,所以为方便上下房顶,家家都备有一个梯子。但为了防备有盗贼入户行窃,大都在不用的时候,把梯子顺着正房墙根放倒。而在常用的季节,则会把梯子靠在厢房房顶上。

高北胜担心惊醒正在睡觉的老两口,便蹑手蹑脚的夹着女人走到靠西边的胡同边,高北胜探头一看果真那俩同伴还傻傻的等在高北胜家大门外面,要等高北胜离去后俩人准备重返新房。此时俩人正小声商量一会儿俩人一块睡女人的美事呢。

高北胜把被子敞开个小口子悄悄对女人说:”我说他俩还在大门口等我离开你还不信,你自己听听他俩在说什么呢?“

果然此刻那俩淫心不死家伙,正在商量等高北胜走后,他俩如何一起进新房,谁先和女人上床的事情呢。

至此女人才真的相信高北胜的话不假,同时也从这时起,这个女人也就彻底对自己的丈夫高北俊死了心!

这会儿女人心里想的是:一个整天喝醉了酒引狼入室,让别人公开到家里欺辱自己新媳妇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继而女人转头又一想,倒是抱着自己的这个高北胜,不仅床上的功夫要比自己的丈夫强百倍;尤其是照目前这架势来看,自己今后若想继续在西北关立足,恐怕也只有高北胜可以保护自己了!“

高北胜夹着包裹着女人的被窝桶,蹿房越脊不一会就跳进了自己家的院子。随即便熟门熟路的摸着黑,打开房门进入他自己的房间里。

高北胜也不点灯,便迫不及待的三把俩把就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重新打开包裹着新媳妇的大红段子面的新被窝,顺势把光着身子的女人紧紧的抱入自己的怀中,重新又开始了新一轮在高北俊家门洞了里俩人之间曾有过的那种激情!只不过这一次俩人之间的柔情蜜意,女人要主动的多,男人原来的粗鲁也变成了脉脉柔情……

 

这一次俩人不慌不忙的在、高北胜家的大炕上足足温存了多时,直到高北胜感到肚子饿了,方才爬起身摸到洋火也就是后来的火柴,点燃了旁边小炕桌上的一盏、带有玻璃灯盏的大泡子煤油灯。

明亮的灯光顿时照亮了屋里的一切。

女人这才惊讶的发现,她所看到的屋里的一切,简直完全颠覆了在此之前,她对高北胜和他家的想象!

她在此之前曾听人说起过,浮浪子弟高北胜家的情况。凭想象,在点亮灯光之前她脑海里一直想象着这个贪穷的光棍汉的家中,那种贫穷的一贫如洗的穷酸样。

可是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切,却和她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她痴呆呆的环视着屋里的一切,不禁怀疑的问道:“这,这里真的是你家?这里怎么好多东西,我连在我一个富人家的亲戚家也没见过呀?“

高北胜不在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呀?你见过的那富户,无非就是些土财主呗,我屋里的好些东西,那些土财主哪里啥的花钱买。刚才咱俩折腾这半天感觉有些饿了。你等着我去弄点吃的东西,吃饱了咱俩再继续。我想起来了,今晚上喝完酒我临走的时候,还让饭店里酒店里跑堂的,给我拿了只烧鸡和俩瓶好酒放进我的褡裢里了。“

高北胜看到放在炕桌上的那个褡裢,笑道:“幸好刚才抱你回来的时候,没有把这个褡裢忘在你家炕上,不然我还要回去找一趟。你等着我去洗把手,回来咱俩先吃饱了肚子再说。到天亮前我再直接送你回去,保证高北俊一点发现不了。"

说话间高北胜竟然赤裸着身子爬起身,到外间屋用肥皂洗干净了双手,接着又把一个黄铜脸盆和一块肥皂一同拿到女人面前,让女人洗手。

女人羞涩的扫视着男人雄壮的身体,深感震惊的默默和丈夫高北俊做着各方面的比较。

直到男人让女人洗手,女人才回过神来,她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洗干净双手。

男人让女人一起坐到小炕桌前吃烧鸡。女人见男人色眯眯的一个劲瞅着自己的胸前看,女人急忙害羞的用被子挡住胸前,才慢慢坐起来和男人一起吃起了烧鸡。见女人吃了一条鸡腿就不吃了,男人又从褡裢里掏出一包用纸包着的一大包蛋糕说:“来,美人,再吃点潮脂糕。这点心刚出炉不好吃,放到大缸里回了潮,才有这好味道,所以这点心叫潮脂糕才是正名。一些从天津回来的洋学生,管这点心叫鸡蛋糕,那就把这点心回潮的正味叫没了。“

 

女人佩服的听男人说了大堆没听过的词语由衷的说:“你懂得真多,你家的这好些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不怕你笑话,这我灯和点灯的这火,我也是只在财主亲戚家见过,可从没用过。看你家这好东西,好象比我见过的财主家的好东西还多。莫非你家也是大财主?可前几天你送醉鬼回家,你走后我怎么听公婆他们说你家挺穷的。莫不是他们故意骗我?″

高北胜笑道:“他们没骗你,表面上我家是挺穷的,分家后我只有不到二亩盐城地,还有这三间土房子。不过我和你认识的村里的土财主们可大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我屋里这些东西,好多你就没见过。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小炕桌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女人不在意的笑着说:“不就是一个小炕桌吗?满打满算能值几个钱?”

高北胜微笑道:“有人曾想用二十亩良田和我交换,我都没换"

看到女人不相信的直摇头,高北胜自信的说:“我知道,不光你不相信,恐怕很多农村人都不会相信。不过我要说出这个炕桌的来历可能你就信了。这炕桌你搬一下根本一动不动,我找行家鉴定过,人家说这是过去只准皇家使用的那种金丝楠木的,而且做工非常精细,确实属于皇家的物品。就这炕桌的背面都雕刻着字呢:上面写着乾隆多少年我记不清了,还写着内务府监造。其实这宝贝原来是苏半城家从京城花高价买回来的。后来我瞅机会倒腾出来的,除了这件宝贝,我还有不少宝贝呢!美人,你就等着跟着我享清福吧!“

说到这里,女人忽然停止了吃潮脂膏。

轻轻叹了口长气,随后便流着眼泪说:“今晚上你可把我害惨了!你让我今后可怎么继续在西北关做人呀?特别是还有今晚上,跟你一起送醉鬼回家的那俩主,也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街坊邻居住着。今晚上我躲过了他俩,可是今后,今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都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应付他俩?“

男人笑道:“嗨,这有什么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就那俩小王八蛋,只要有我在,借他俩胆他们也不敢到我家来找你!你跟着高北俊那个窝囊废,那还不得窝囊一辈子呀。你放心,我早想好了,过两天我要让高北俊主动写休书休了你,我再明媒正娶的娶你进门做我的媳妇。“

女人问道:“你想的到美,他要是不写休书呢?”

高北胜把握十足的笑道:“你的身子都成我的了,我还没办法让他写休书?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你就擎好吧!”

女人这才破涕为笑,说:“既然我是你的人了,那我可就一直待在你家里不出门了,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

高北胜想了想说:“暂时还不行,我需要几天时间安排。天亮之前我先把你送回去。“

看到女人泪眼扑簌一副委屈的神情,高北胜想了想说:“你要是实在觉得无法回去见人,天亮前我先送你回去,你天一亮就先随便编个理由先回娘家住些日子。等到我办好了让高北俊主动写了休书,我就马上找媒人去你家提亲。“

之后高北胜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计划和女人交了底。并趁着天亮之前又把女人原路送回高北俊家的炕头上。

只是女人没让高北胜把大红段子被带回去,而是直接留在了高北胜的炕头上,说是要留个纪念。高北胜干脆让女人穿上他自己的一身衣服,把女人夹在腋下原路送回高北俊的新房里,女人才脱下高北胜的衣服。

打发走高北胜,女人看到高北俊还在炕头上蒙头呼呼大睡,便找出自己的衣服、用品都用包袱包好了,藏在一边。又把自己身上多套了几件衣服后,拉过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和衣而眠。之所以多穿几件衣服,根据往日经验,他是担心高北俊会在天亮之前睡醒后,会突然钻进她的被窝里求欢。

今天不同往日,往日她会任由高北俊爬到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发泄一通。而今天她觉得从今之后,她从身子到一颗心都变成高北胜的人了!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高北俊了!

或许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最大不同!男人一旦有了外遇,往往会觉得愧对自己的妻子,往往会在各方面会对妻子比往日会多一些温情来弥补自己的过失;而女人则完全不同,一旦女人有了外遇,往往会直接把身心一同转到新欢身上,从此便会用尽一切方法排斥、拒绝丈夫的求欢!

此刻这个女人正是出于这种心理。

果真如女人所料,天亮之前高北俊睡醒后,凌晨时分男人特有的那种雄起,促使他三把两把就脱光了衣服,便又和往日一样钻进女人的被窝,这时他才发现女人竟然穿了好几件衣服,而且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女人都用尽一切办法一直拒绝自己求欢。女人以自己月经来潮为理由,拒绝了高北俊。高北俊也只好扫兴作罢。

早饭后趁高北俊外出,女人又和公婆说自己娘家托人捎信来,说母亲身体不好要回娘家多住些日子。

不过女人一想到高北胜几人的计划太毒辣了些。她想到毕竟自己在这个家里生活过好多日子了,她不忍看到此后这个家彻底毁了,更不忍心眼看着高北俊年迈的父母老年受罪!

她便趁着公婆不注意,悄悄进入公婆房间里,偷偷找到存放地契的木盒子,顺手拿出几张偷偷藏到了公婆的被褥下面,然后才匆匆走出村外。那里有个出租赶脚的老头,正牵着毛驴等在那里。她知道这是高北胜安排好的脚夫,便骑上毛驴回了娘家。

女人回家后,高北胜几人按计划依然继续约高北俊赌博,先是让高北俊连连输钱;高北胜便慷慨的借给高北俊钱继续让他输;如此几天越输越多,高北俊难免不会和其他赌徒一个心理,越输越不服气,就越想继续赌,手中没钱了便开始偷了家中的地契、房契去赌,而且越赌越大,能找到的房契和地契都输光了,最后再向高北胜借钱,如果再输了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再向高北胜借钱时,高北胜却提出借钱可以,但高北俊必须提供抵押物才可以继续借钱给他的条件!因无他物抵押,而最后确定的抵押的条件就是让高北俊写一张字据,如果输了没钱还账,愿意把妻子转让给高北胜为妻,同时也给妻子写了一张休妻的文书。

也正在此时却恰恰让高北俊,看到一个只要赢了这一把,就可以全部扳回输局的好机会!这个已经赌红眼的赌徒,不顾一切的把文书和休妻书写好,并由几个赌友一起签字作保,这才从高北胜手中借到钱,其结果自然是高北俊大输结局。

只是这些赢了土地这几人,都不是喜欢土地的真正农民,土地到了手里,他们并没留给自己家,而是拿到地契和房契便转卖了换成了赌资。所以赢家并没有因赌博赢得土地提高了自己家的成份;却因此把本应该具备富农成份的高北俊家改成了贫农成份。

赌徒们把赢得的地契和房契加在一起计算,这才发现高北俊家还应该有些地契、房契没见到。只以为是高北俊的父母藏起来了一部分。

只有高北胜事后才从女人的口中知道,是她给高北俊家藏起来几张地契、房契,才避免了高北俊一家沦为乞丐。为此高北胜反而从此,更高看了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这个女人。

倒是高北胜此人胜人一筹,自从按计划抱得美人归之后,便彻底戒掉了嫖和赌两大恶习;而且从此重抄旧业干起了牲口经纪人的脚色,每当集市上,他主动凑到买卖牲口的人群中,一面熟练的品评着每头牲口的各种优劣条件,同时不断与买卖双方把手藏在袖筒里,为牲口买、卖讨价还价的生意。

高北胜只保留了其吃肉、喝酒的习惯。尽管在六零年困难时期也没能让高北胜停止喝酒、吃肉的生活,自然这些财物除了他大集上做牲口经纪的收益,其余大都得益于他藏在暗中的那一批,从苏半城家得到的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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