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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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春节期间（5）
久而久之，交河县的老百姓对于平顶房居住的习惯了，反而觉得平顶房具有很多起脊房没有的好处的优势：首先是平顶房上面不仅可以经常晾晒各种粮食；而且夏天最热的季节，各家各户的男人们，还可以直接在房顶上铺上凉席子在房顶上睡觉。女人们一般不上房顶，只在院子里铺上凉席子睡觉，恰好让男人在房顶上顺便给自家的女人站岗放哨。
解放以后，公家建的房子自然是按公家的建设标准建的起脊房了。公家自然容易解决石子、水泥、白石灰之类子的建筑材料。
直到半个世纪之后，全国性的运输问题解决了，全国各地都方便的可以买到各种廉价的建材以后，交河一带 的老百姓依然大多数人习惯自己建房建平顶房，只是房子的面积和质量要好得多了；只有少数老百姓自己也开始建设起脊房了。
那天晚上高禄祥跟着王永胜来的时候是夜间，家属院里很多景物看不清楚: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大院门口还有个传达室，看门的是个穿便衣的中年人。大概那天他是和王永胜一起来的，看门人也没问什么。从那看门人的穿着打扮高禄祥判断，家属院的看门人可能也是临时工。
传达室的看门人问高禄祥去谁家？高禄祥说自己是刑警队的人，来找王永胜。看门人马上热情的说了王永胜家的门。
高禄祥注意到传达室里有一部电话机。心说今后有急事找两个队长，就可以打这个电话了。高禄祥估计或许这电话是经过局里总机中转的內线电话，这么说或许李辉和王永胜家里也该有内线电话。
高禄祥知道一些大机关都有内部总机。可又一想好象没听说局里有总机，如果局里有总机值班，三十晚上聚餐时也应该有人参加局聚餐，而且总机接线员应该是年轻女孩。可是那晚上聚餐的时候，可没见有女孩参加。
于是高禄祥便随口问看门人:"师傅，你这部电话可以直接打到外单位吗？"
看门人笑道:"可以呀，请问你想往哪里打呀？″
高禄祥忙说:"我不打电话，我只是随使问问。谢谢了！″
高禄祥由此判断局里果然还没有总机。因为内线电话是不能直接打到外面去的！如果打外线必须经过总机接转，才可以打到外面去的。
高禄祥见王永胜家开着大门，便直接把自行车推进了院里。
王永胜一见是高禄祥，一面热情的让进屋里，一面喊道:"凤阁，老班长来了。"
高禄祥听王永胜说过，他的对象张凤阁是县里国营厂的正式职工。
张凤阁热情的一面端茶倒水，一面笑道:"早就听永胜说起过老班长，今天一见老班长果然是一表人材。"
高禄祥忙笑道:"弟妹快别说笑了，我都什么岁数了还一表人才呢？你是没看到我原来那付穷困潦倒的、农村老头的样子。要不是碰巧遇到永胜，恐怕一直到今天，我还是一个穿的穷困潦倒的农村糟老头子的模样呢！”
张凤阁笑道:"永胜能够再次遇到你，这也是你们老战友该着有这份再聚到一起工作的缘份呀！”
王永胜打断媳妇儿的话说:″老班长咱先办正事，等有时间了咱再慢慢说话。趁这会儿是个最好的机会领导都在家，我先领你去转一圈。要是等过了初一再串门不仅见不到人，那麻烦事可就多了。刚才在门口我见到李队长，他知道你要来拜年还特意让他父母等你走了再休息呢！他那俩老人都八十多岁了，每天下午都习惯了要睡一会。咱马上过去。"
高禄祥知道，王永胜这话说的正确。按交河县的风俗，初一这天串门拜年无论去谁家，都是空着手去而且主家也都不用招待，大家聚到一起只是一起坐坐说说话，拜完年就走人；但是一但过了初一，无论谁到谁家去，那就算正式走亲戚看朋友了。串门的人那就必须带着礼物去，而主家也必须正儿八经的上酒上菜地招待一番了。
张凤阁笑道:"老班长，你们老哥俩先去忙正事，回来再坐下慢慢喝水说话。″
王永胜笑道:″今天恐怕是没有时间慢慢说话喝水了。转完这个院子，咱还要去武装部宿舍去军代表家走一趟。估计从武装部宿舍出来的时候，也就到了你值夜班的时间了。明天一早我就带全家去北京给老娘拜年。只能等上了班后，咱再抽时间聚聚了。"
高禄祥忙说:"你到北京见了大娘，一定替我给你家大娘代问个好！″
王永胜笑道:"这没问题，一定把你的心意带到。"
王永胜和高禄祥从王永胜家出来，刚走到隔壁李辉家大门前，高禄祥发现，李辉家大门外竟然并排挂着两块光荣烈属的牌扁。
高禄祥看到这里不由肃然起敬的问道:"李队长家这是？″
王永胜说:"你还记得老李曾说过，他的两个哥哥，都牺牲在抗日战场上的事吧？"
高禄祥猛然醒悟道:"奧一一我明白了。”
王永胜又说:"局里为了照顾老李的父母双烈属待遇，特意多分给他家一大间住房。你看我们这些中层干部，每家都是两大间房子，好在房子跨度宽一些，家家都从中间隔成了四小间，孩子多住不开，就自己在院里又盖了两小间东房；人家老李家多出一大间，一个房间隔开就多了两间房和连院子都显得宽敞多了。
全局只有朱局和刘局这两个局长家和老李家院子最大，房子最宽敞。不对，应该说是刘永副局长家的房子最宽敞，比朱局长家还多出两间。不过人家刘副局家，可不是因为分管后勤多吃多占。而是因为他妹妹刘英的原因。这事一会儿咱再细说。
我听着老李迎出屋门了。大概他在屋里听到咱俩在门外说话的声音了。"
说着王永胜推开大门，果然只见李辉只穿着毛衣从屋里迎了出来。
李辉一面招呼两人进屋，一面朝屋里喊道:"玉玲，永胜和老班长来了。″
李辉又向高禄祥介绍说:"老班长，这就是我那个杭州媳妇。"
高禄祥一面问了声嫂子过年好。一面打量着这位早闻其名的杭州的美女外科大夫张玉玲。听着张玉玲热情的用南方普通话的问候声，高禄祥感到挺别致。
李辉笑道:"你们听到了，你们嫂子跟我回来这么多年了，说普通话还和说南方话一样，发音还是总把字挑在舌头尖上。"
王玉玲让高禄祥和王永胜坐下说话，王永胜说:"嫂子，我们改天再坐，今天还有事就不坐了。"
高禄祥忙说:"既然来了，我先给大爷和大娘拜个年。大爷和大娘住哪个房间呀？"
李辉忙把高禄祥让进自己父母的房间里，问候了老人几句话后，高禄祥便要给老人跪下行拜年礼。李辉忙拦着不让，高禄祥依然还是坚持行跪下磕头给老人行了拜年大礼。礼毕李辉忙拉起高禄祥，并为其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王永胜说：“那咱仨马上就去各家转转吧。”
李辉忙穿好警服棉衣；三人一同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