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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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春节期间（6）
高禄祥辞别了李辉的父母和李辉的妻子王玉玲，出了大门跟在李辉和王永胜后面。三人首先走到最后一排平房胡同最里面一家。
在经过倒数第二家和第三家大门的时候，王永胜小声对高禄祥说：”这第二个大门院里三间房是刘副局长和他父母的住处；第三个大门的两间房子，是便衣队长刘英的住处。咱们先去朱局长家拜完年，一会儿出来再细说刘英的事。”
高禄祥跟着李辉和王永胜，先后到朱锋局长家和刘永副局长家，都和去李辉家一样 ，先给老人行大礼拜了年，才坐下说话。李辉和是王永胜早晨己来过一次了，这次来只是为了陪高禄祥。
可是就在刘永副局长家给老人拜年之后，高禄祥还没来得及落座的时候，刘永的妹妹刘英穿的花枝招展的、突然从门外快步跑进屋里，一把拉住高禄祥就把高禄祥按坐在沙发上坐下；随之刘英又亲自剥开一块、上海产的大白兔奶糖硬塞进了高禄祥的嘴里。
接着刘英又绘声绘色的开始向她的父母和嫂子，几位没在现场看到高禄祥表演的几人。尤其是当刘英说到自己模仿高禄祥的功夫不到家，结果把自己和高禄祥一起捆到了一起，并一起倒在地上高禄祥把自己压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的时候，直说的众人大笑不止。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英自己毫不在乎；反倒把高禄祥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坐立不安的好一会儿功夫。
最后刘英直接当众宣布，春节后她要拜高禄祥为师，好好向高禄祥学习功夫和射击本事！还一个劲的问高禄祥收不收她做徒弟？高禄祥只好谦逊的说：“我可不敢收刘队长当徒弟，但是我可以以代师传艺的名义，教给刘英想学的本领。”
刘英这才高兴的说：“不管什么名义，只要让我跟你学本事就行。”代师传艺，这本是武术界的一种，或因师傅晚年收了关门徒弟，由大师兄代替师傅向小师弟传艺；或者因为新收的徒弟原本有功夫，或者新徒弟职务高、名声大不便以徒弟的名义授业，便采取了这种变通的收徒方式传授功夫。很明显，高禄祥的对刘英说的便是想以这种方式，收刘英为徒传授功夫。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感到皆大欢喜。王永胜一看时间不早了，忙打断刘英的话，说还要陪着高禄祥去串好几个门。
李辉笑道:"永胜，剩下的几家我都去过了，还有代表家我也去过了。今天一大早军代表来了后，和朱局和刘局先给我爸妈拜年，我回礼晚了不合适。你就自己陪老班长去吧。今晚上是我和老班长值班，我就不去其他几家了，你们头里先走，我再在这里稍坐会就直接回家了。"
王永胜说:"没问题，咱院里剩下的几家和军代表家，由我陪老班长去就可以了。"
说着王永胜和高禄祥辞别出来，坚持不让众人起身相送。
刘英按住众人说:"大家都别动了，我去送送我师父和王队长。"
出了屋门，刘英笑道:"二位既然来了，顺便到我屋里坐坐吧。″说着刘英在两院之间的月亮门处，打开了一道仅一米高的小栅栏门。两人只好跟着刘英走进了她的小院。
刘英的闺房里布置的很普通：里屋里一张双人床上却只有一个枕头，两床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罗在一起。靠窗户放了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木椅子；外屋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制三人联椅。这个屋里没点炉子，而是直接从隔壁哥哥家的墙上通过来一根烟筒，烟筒拐了个弯又接上了一个白铁打制的长方体的大烟箱，如此不仅屋里不觉得冷，反而显得屋里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高禄祥注意到，在里屋靠墙放着的一个五斗橱的上面，刘英放了一大盆长势旺盛的大吊兰，倒是给这个布置简陋的闺房里，添加了几分生机！
看到这里，王永胜说：”刘英，今天我这个当老大哥的可该说你几句了。你都这么大姑娘了，总该把自己的闺房布置的像个闺房的样子，布置的温馨一些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总是和自己过不去。今天时间不早了，老班长咱们走吧。”
高禄祥跟着王永胜从刘英家的大门里出来后，很快就走完了另外几家；俩人又骑上自行车，赶到武装部家属院给军代表的父母拜过年。
两人从武装部家属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由于时间太仓促，王永胜一直也没顾上说刘英的事情。高禄祥也没询问。
快回到公安局的时候，王永胜才说：”老班长，我还要急着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去北京看老娘的事情。刘英的事情，今晚上反正是李队长和你一起值班，反正你俩一晚上的功夫,你还是让他和你慢慢说吧。”
说到这里两人就此分手，王永胜回了家属院；高禄祥自己走进了公安局的值班室。由于交接武器和钥匙需要等李辉，高禄祥先和白班的值班人聊了会天，李辉才过来办理交接手续。
炊事员送来的晚饭，是两大盘猪肉白菜馅的水饺，饺子皮是用雪白的八一面粉包的。
当年这种八一面粉属于全国最好的面粉，只有城镇户口商品供应粮才能吃到。而农民自己在电磨上加工面粉，那是谁家也舍不得磨出如此的精致的面粉的！因为八一面粉，不禁去除了不少小麦的麸皮，还另外剔除了一部分黑面之后才得到的这些精粉。农民交完公粮之后，已经所剩无几的少许小麦哪里还舍得如此加工呢。
李辉由于春节连续几天肚子里油水吃大了些，没吃几个水饺就不想吃了。高禄祥虽说也连着吃了几天好的饭菜，但毕竟长期以来肚子里一点没有油水，因此养成了大肚子汉很能吃的习惯。这种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大肚子汉，即便得到几顿好饭吃，却仅靠短时间也很难把肚子养过来。
所以高禄祥很快就吃光了自己那盘水饺；李辉把自己那大半盘水饺也推到高禄祥面前说:"老班长不用客气，只要你吃的下把这些全吃了。不够的话，再让炊事员多下些水饺。“
高禄祥不一会功夫真的把饺子吃了个净光。炊事员来收盘子看到不禁惊讶的说:"高教练好饭量。一会儿半夜吃夜宵的时候，再给你们多下些饺子。"
看高禄祥快吃饱的时候，李辉取出自己带的那盒所剩不多的雨前龙井，为每人泡了一大杯之后说:"老班长，刚吃饱饭，慢点品茶，喝水太急了可别撑着。咱哥俩今晚值班不能再喝酒了，咱就一面喝水一面聊天，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高禄祥不禁笑道:"那就说说刘英的事好了。本来我对人家一个大姑娘的事本不该乱打听。可今天这事，让永胜吊了我一下午胃口，他一直不说，傍晚在县委南大门外，我俩分手时，他又特意说没时间说了，还说是今晚咱俩值夜班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我就不相信了，人家刘英刘队长看着一个很正派的大姑娘，能有什么故事非要今晚上慢慢说呢？莫非她真的有大么多的故事，能说她一晚上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