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春节期间(12)
刘英果真毕恭毕敬的给高禄祥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本来刘英想鞠三个躬,可又一想不对,无论嗑头还是鞠躬行三次礼,那都应该是对死者才施行的礼数!对活人行礼都应该是行一次礼才行。她记的她有一年春节,见哥哥和嫂子给父母拜年,她还特意问起过此事,因此她才记得如此清楚!
行完拜师礼之后,高禄祥说:"刘英呀,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按照李队长和永胜他俩前几天考虑的春节后的教练计划,估计刑警队最起码要有四五个人以上需要进行培训。我刚来各方面情况都不熟,尤其是我这农民临时工的身份,人微言轻。恐怕难免会时常发生些学生不听话的事情,所以李队长和永胜都考虑也按收徒方式进行培训。既然你是当大师姐的,到时候难免诸事需要你多支持师傅了。"
刘英笑道:"那是自然,师傅不说刘英也应该为师傅考虑到这些情况的。不过您说只培训四五个人恐怕您是对这次教练也太大材小用了吧?除了刑警队的几个年轻人之外,我想让我们便衣队的五六个年轻人也一起参加培训。你也知道全局和罪犯直接短兵相接,打交道最频繁最危险的岗位,除了刑警队就是便衣队了。刑警队好些时候还是案发后到现场破案,直接接触罪犯的频率反倒少些;而我们便衣队就不同了,工作本身就是浑在群众中,寻找和发现可疑份子,一旦发现犯罪,马上就动手抓人。我们身着便衣既有优势也有劣势。看到身穿警服的人,罪犯躲着走;看到我们使衣队的人,罪犯不仅不躲,有时候反到把我们当成做案对象上赶着找你抓他。"
"噢一一,还有这事?这我可是头次听说。”高禄祥笑道:”你说的是不是一些地痞流氓之类,看到你们便衣队的年轻女孩就想沾点便宜之类的小案呀?″
刘英说:″岂止仅是小案呀?为侦破引诱一些大案的罪犯,我当诱饵都好几次了。有一次为引诱一个连环强奸案罪犯做案,我都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说到这里刘英羞红着脸说:"本来以为罪犯夜间在路上看到我后,会悄悄尾随我到辟静处。其他同志会一同围捕他。谁知那个混蛋,竟然就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突然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我。我刚要喊又被他用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还不实的到处乱摸。当时我都被弄蒙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就这样像一对恋人似的拥抱着我,硬朝小胡同里走。直到他那张臭哄哄的嘴伸过来,才把我熏的清醒了。我才突然挣扎着咬住他的耳朵,疼的他松开手。我这才有机会掏出手枪,把他抓铺归案!“
说到这里,高禄祥注意到当刘英叙述这件事时,侬然是满脸通红的那种及其不自然的表情时,不禁突然想起刘永副局长通过李辉队长交给自己的任务。高禄祥一想,既然刘英现在自己说到这里了,不如就趁机开导开导刘英这丫头。
想到这里,高禄祥便故意一脸严肃的说:"刘英呀,既然现在咱俩己经是师徒关系了,我这当师傅的有些话想和你好好说说,不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都必须把我说的这些话牢记在心里。要是我说错了,或者我说的话不符合你的想法,那还请你原谅。"
刘英笑道:"师傅,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尽管随便说就是了。"
高禄祥说:"你刚才说的这件事是发生什么时候的事呀?”
刘英略一思索说:"应该就是前年春天吧。"
高禄祥故作不解的样子,沉吟道:″这事要是发生在你刚毕业前后,还是个二十岁左右不更人事的小姑娘的时候,发生这事不知如何处理?倒是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事发生在你这种己经毕业多年,都经历了恋爱,都到了准备登记结婚的二十五六的大姑娘年令的女孩子来说,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师傅,关于我在恋爱婚姻方面的一些事,你也听说了?″刘英不好意思的问。
高禄祥点点头说:”关于你的事情是昨天晚上值班时,李辉队长和我说的。刘英呀,人这一辈子,谁都会遇到些沟沟坎坎的不如意事!尤其是在恋爱、婚姻方面,更不能遇到一些坎坷就心灰意冷了。死去的人己经走了,可是这活着的人也不能从此就意志消沉,不过日子了呀!再说了在咱老家这地方,一个姑娘过了二十五六岁还不结婚,人们就会觉的你不正常,人们就连看你的眼神也会怪怪的。"
刘英黯然神伤的说:“师傅,多年来追求我的男人一大群,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满意些的。,谁知道只见了一面,只通了一年信,谁知他就在准备结婚登记前,在抗美援越前线,就被美国轰炸机给炸的尸骨无存了呀!师傅,你没有这种和恋人生离死别的经历,恐怕你体会不到这种痛苦的感觉……”
高禄祥看到刘英依然是那种不能自拔的神情,说:"刘英啊,你的心情感受师傅完全能够理解!因为这种和热恋中的情人生离死别的遭遇,师傅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
"什么?师傅你年轻时也有过这种遭遇?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高禄祥淡淡的说:”这种事师傅还能骗你?”
刘英急不可待的说:"师傅,快说说你的故事。"
高禄祥说:"当年我在八路军当副排长的时候,有一次大腿上受伤住进了医院,一待就是两个多月。当年师傅才二十岁,长的还挺帅的,不象现在这么胡子拉塌的不像样子。″
刘英不由笑道:"师傅,你现在依然很帅!虽然没有年轻人的稚气,却更焕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阳刚美!师傅你接着说。″
高禄祥说:″在住院期间,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护士偷偷和我好上了。可是当时部队有纪律,年轻人不能随便谈恋爱。我们俩就偷偷约定等到抗战胜利了,我们就向组织打报告申请结婚。”
说到这里,高禄祥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刘英小声说:"后来呢?″
高禄祥慢慢说道:"后来我伤好归队后′,我们书信往来大半年后,我突然才收到她所在的部队医院,转来的一封信′她写给我的信。才得知她早在一月前,在一次对的日军的反扫荡中,为救伤员壮烈牺牲了。这封信她写给我放在挎包里没来得及发出,在她的战友们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后来我曾向医院她的战友们多方打听她坟墓的位置,可是由于那是在反扫荡中的战时,战友们匆匆把她的遗体就地埋葬了,谁也记不清具体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