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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利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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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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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记忆

人生何其有幸!无论生活曾经多么苦痛,无论外界多么喧嚣,走过你生命世界所有的读书记忆,都将那点点滴滴的文字汇聚成独一无二、波澜壮阔的人生,里面盛满了喷涌而出的希望、勇气、力量和那无比赤诚的热爱……

细数岁月冗长,读书记忆最早应源于孩童时代那为数不多的“小人书”,后来竟成了我生命世界最早的启蒙书籍,并演变成贫瘠童年里最富有而温暖的记忆了。

那时所拥有的“小人书”,是大爷家已长大的姐姐哥哥们的“遗弃”之物,纸张泛黄边角破损打卷,有封面缺损、内容被花花绿绿一番“涂鸦”或撕裂的,但这并没有减少我对它们的喜欢。

小时所知道的像《哪吒闹海》《女娲补天》《真假猴王》《八仙过海》等众多故事及人物大都出于这一本本的小人书,童年里小人书的故事是神奇美妙的,故事中的“人”也都是无所不能的!

上小学时也曾独立买过一些“小人书”,大都是在夏秋之际交流会的地摊上,花几毛钱买一本或几本自己不曾看过的,但更多是后来与同学们互相交换着看,在这循环往复地交换中,看“小人书”的量翻了倍,我的世界更是翻了倍,渐渐朦胧地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有故乡和家人,不只是简单的两类人:好人和坏人……

那时看到的“小人书”大多是黑白颜色,封面为彩色,如现在六十四开纸大小,二三十页,插图为主文字为辅,连环画式一类书籍,很喜欢里面那些手绘的插图,形象而直观,估计当年还未识几个字的我,多是在看这一页页的连环画中渐渐顿悟了书中的内容。很为可惜,“小人书”不知何时退出了我的阅读视线,因家中几次翻盖老屋,终究也没有留下它们一丝一毫的踪影。

年少时最惬意享受的“读书”记忆当属于那“听书”的时光,一台小收音机竟是无限广阔的世界。

每有晚饭之后,母亲做着一些针线活,我和弟弟在炕上玩着“挑教教”“你拍一我拍一”“小皮球捡羊嘎啦”的游戏。那时父亲总会小心翼翼地拿起家中那台小收音机好一阵拨弄,不是拉长天线就是转换方向,煞有介事不断地调试,终在一阵阵“沙沙沙”作响的搜索后,听到了清晰的声响,单田芳老先生的评书便回响在耳畔了。

时至今日,听过单老先生评书的具体内容大多遗忘,只留下一些零碎的故事及人物名称,但最让我念念不忘的是他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别有风趣!他往往是在前面做足了场景气氛的渲染,或是紧急万分、千钧一发亦或是“刀下留人”“来者何人”,恍惚中“啪”的似惊堂木一般的响声,声音顿时由之前风驰电掣般的语速而后变得低缓而深沉,慢慢道出那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让我久久痴迷于故事惊险绝伦的场景中而欲罢不能,回味中更多了对下一章节满心的期待。

小时极其迷恋单老先生富有魅力的声音,苍老中的深沉,沙哑中的浑厚,与那历史演义中的人与故事古色古香浑然天成。故事中的人物语言,他讲得抑扬顿挫拿捏有致,再配合那极富夸张的拟声词,马蹄“哒哒哒”,风声“沙沙沙”,刀剑的“嗖嗖嗖”……千军万马刀光剑影的激烈厮杀场景,如上映的电影画面一般。那时那刻一个个活脱脱的小说人物似就在眼前,清晰的眉眼、身材伴随其神态、动作甚至人物的心理、性格都会让你一览无余,这样形象化的听书伴随了我整个童年,那一个个历史演义故事,一个个叱咤风云、运筹帷幄的英雄人物,让童年不再孤单,正义与良知,善恶与美丑大约在听书的世界里为我打开了“读书”的另一扇窗。

初高中时期,读书的印记便大多停留在老师给讲解课本中的文学大家及其经典篇目了,阅读的世界瞬间较之前翻了好几番,才知“方寸”之地的书籍竟是一个极其广袤而百态的世界,融合了古今中外,写尽了人间喜怒哀乐,善良邪恶,爱与力量……

记得汪国真的诗是当时最风靡的,同学在疯狂地阅读并摘抄,他的《山高路远》“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成了同学们高频写作引用诗句;《热爱生命》“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那曾是苦寒读书岁月里让人多么奋进的力量啊!

读书时期尤其在某些枯燥无味的课堂,能偷着成功读一本心仪的书,那也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琼瑶的系列言情小说,我就是在学习间隙,边听同学们“剧透”边偷看完的,说不上有多喜欢,但两位女作家或洒脱无羁的个性或细腻温婉的情感还是震撼到了我,懵懂的青春里开始萌发了对爱情婚姻人生的一些朦胧意识。

上学时总有一种力量似推动着我在浩瀚的书海中遨游,而绝不是去爬行,我知道那是书的力量:只有读好眼前的书,才能到更广阔的世界里读书,看更多不同的风景,结交更多不同的“人”。后来在漫漫的读书岁月里苦尽甘来,我如愿上了大学且有了理想的工作,读书真的改变了我的命运!

历经岁月铅华,人已中年,读书依然是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阅人悦己度人生。读书,世界就在眼前。不读书,眼前就是世界。一如北大校长的肺腑之言: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读的书,你触碰过那些文字会不知不觉中帮你认识这个世界,会悄悄地帮你擦去脸上的肤浅和无知…… 说话有道理,做事有余地,出言有尺度,嬉皮有分寸……

感谢生命里有书相伴,让我们都去读书吧,只为开启人生一段浪漫的成长之旅,相遇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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