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路过你人生的芬芳——路过你的芬芳,路过你的诗。爱自己,爱生活,爱世界,默许心灵的芬芳,无问西东,无论顺境逆境,永远拥有一颗芬芳自己的诗心。
1 诗是芬芳的基因
我因有一位诗人老爸——桂向明,人生便有所不同。鄙名清扬源自《诗经》“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朋友说,我是嘴里含着诗勺子出生的,生命符号里戳上“诗三百”的印记。家父共出版十三部诗集,荣获“新中国60周年文学艺术奖”,这是对他艺术人生的最佳褒奖。父亲在《涂鸦集》“序”中自白:
我既无华屋古玩,
又无黄白之物,
只有几本涂鸦之作,
从中选出百篇诗文付梓,
让孩子知道他们有着怎样一个父亲。
是的,我们深知我们有着怎样一位父亲,我们也深知父亲希望我们成为怎样的人!有了诗人爸爸,文学小虫开始咬啮我少年的心。记得读高中时,我写了一首怀念方志敏的百行长诗,父亲花了整整一夜加以修改和润饰,至今我仍保存着那首诗的手稿。如今,我在大学教英语,教翻译,同时,也写诗、译诗、评诗。我的诗意人生,有父亲的基因,有徐志摩的气息。始终坚持阅读和写作,追求一种人生高度——活得充实,活得自在。
歌德曾说,“文学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名片,一个民族,不能缺少代表时代精神的文学作品。”培根曾说:“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物理使人深刻,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与修辞使人善辩。”朱光潜曾说:“最是读诗使人美”。是的,文学应该成为我们日常的生活方式。而诗是培养趣味的最佳媒介,可以说,能欣赏诗的人不但能对其他文学样式有正确的理解和阐释,而且不会感到人生是一桩枯燥无味的事情,在小小的巢中栖息,在无垠的天地翱翔。
人与山为邻,则为仙;人与谷为邻,则为俗。人生需要高雅文学和通俗文学,但只有高雅文学能够铸造人的灵魂。本人在为叶君健先生《安徒生童话》全译本2016年版撰写的“名家导读”中指出:“一个人的成长史,实际上是他的阅读史。”导读的题目叫《安徒生给予我们不一样的生命》,我想说,阅读经典,阅读诗歌,可以使我们拥有不一样的生命,拥有不一样的精神长相。有诗人说过:“诗人脸上任何一种细微的流露都是唐诗宋词里的经典情绪。”我想,我们华夏儿女的脉络里也应该流淌着唐诗宋词的基因。
2 诗是芬芳的结晶
诗集《路过你的芬芳》内容丰富,风格多样。诗人们在诗的甬道徜徉,自得其乐地组装一篇篇文字。他们思考生命,耽于生活,不断设立新起点,不断超越,不断创造诗歌生命的奇迹。众所周知,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是核心价值体系的精髓,所以表达时代,歌颂时代精神,是诗人呼唤燃烧不熄的圣火,烧尽软弱、虚妄、浮躁、无原则的顺从、恶面前的退让、接近麻木的超脱……
真正的诗人必须拥有一颗诗心。诗,心也。宋·王令《庭草》诗:“独有诗心在,时时一自我。”诗心是一个诗人在经过反复锤炼之后,所获得的一笔宝贵的财富。它以寻找诗意为目的,赋予作者一双慧眼,洞察事物独到之所在,从而更诗意地栖息。诗心所到之处,往往也伴随一种别样而深入的视角。在这个视角里,世界饱含新奇,饱含奇迹,饱含真言,这些都是蕴育诗意的基因。探求真善,体验情感,表达时代,干预生活。而诗歌是永远躁动的诗心之结晶。
曾有一位外国诗评家说过,诗的最高境界是哲学,当然哲学不是诗,而是诗化了的哲学。笔者一直认为,真正的思想家应该是诗人哲学家,而真正的诗人应该是哲学家诗人。一个封闭的有体系的哲学家只能属于某个时代,而有哲学思考的文学家和诗人,对社会的影响和启迪是无限跨时空的。庄子、柏拉图、卢梭、尼采的哲学著作放射着经久不散的诗的光辉,在屈原、李白、苏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的诗篇里也回荡着千古不衰的哲学喟叹。我们的诗人执守于崇高,根植于理性。一切至美,一切崇高,一切生命,一切色彩,均与他们的诗魂融合在一起,成为光明正大的“诗无邪”之源。
诗人黄亚洲写诗、读诗数十年,探究诗的真谛,他认为:“诗是象牙色的。诗没有第二种光泽。”“作为文学品种而言,诗是象牙。”(《诗歌的颜色》)我认为,《路过你的芬芳》里的诗,是象牙色的,是高尚的,是纯洁灵动的,是和青少年的身心灵互相契合的,一定有助于养育我们青少年的精神长相。
3 诗是芬芳的红帆
诗歌文字自有传之久远的力量。诗人是幸福的,一路风雨,一路芳草。读者是幸福的,一路诗歌,一路芬芳。诗歌催我们奋进,诗歌是芬芳的红帆。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做“朗读者”,诵读经典,诵读诗歌。诗歌不只是拿来看的,更是拿来吟诵的,只有通过诵读和立体化品味,诗歌才能成为你灵魂和血液里的一部分。在人类社会,我们需要丰富的物质社会,更需要精致的文学生活,一种充满诗意的生活方式。诗人的本领在于见常人之所未见,而读诗的用处即随着诗人指引的方向,见出我们所不能见。我们原本不觉得乡村生活中有诗,自从读了陶渊明、华兹华斯诸人的作品之后,便觉得它有诗了。文学创作只有经过接受才能实现其价值。出版的作品实际上是半成品,必须在读者的接受活动中逐渐完成。换言之,文学作品应该是由作者和读者共同创作的。这个文学交流活动中的一种神交、一种合拍、一种默契让我们深切感悟到文学在不同受众解读和阐释下产生的无限空间和无穷魅力。文学作品的生命也因为作者、译者、读者、评论者、传播者、文学代理人、出版商等的不懈努力而得到无限延伸。
有输入,就应有输出。读得多了,即有写作的冲动。如果能把读诗和写诗结合起来,生活一定会有趣得多。我本人的一些经验可供青少年读者参考。前不久,有一家媒体要我谈一下最能体现自己2018年生活事业的关键词,不由得想到“三位一体”一词。这里的“三位一体”即指融学者、作者、译者于一身。“学者”让我增强了理性和智慧,“作者”(如诗歌创作)让我提升了感性和灵性。健全的人性是理性和感性的完美结合,无论缺少哪一只翅膀,人性都不可能飞翔。而“译者”则让我站在世界的窗口,为中外文化、中外文学译介与传播略尽绵力。换言之,做学问让我有了哲学的大脑,也让我生命沉重;文学创作让我有了强烈的人文情怀,让我生命轻盈;翻译让我有了全球本土化视野,穿行于多语言、多文化之间,行走于沉重与轻盈之间。创作的英汉双语诗《美瑛颂》入选《2018世界诗选》,重译的《呼啸山庄》受到读者的普遍赞誉,让我品尝到学者、作者、译者三合一的妙趣。
人生不只需要呼吸,更需要工作,需要体验,需要记录和分享。只有体验过的人生才属于你,只有真实过的人生才属于你,只有留过痕迹的人生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