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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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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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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于黄河回旋处徜徉

心情于黄河回旋处徜徉

文一

一个秋日的早晨,朋友爱家开车过来等候在我住的小区门口。入秋以来,西宁多雨,这一天的青唐古城也是细雨蒙蒙,带着雨的清凉,车驶向高速公路,向着黄河岸边的群科出发……

车很快行进到青沙山脚下,透过车窗望去,连绵起伏的山峦早已云遮雾绕,偶见苍翠露出一点面孔,不一会儿又消失在云雾里了,这满山翠绿被云雾一罩,时隐时现,恰似含羞少女,温情脉脉,羞羞哒哒"犹抱琵琶半遮面"。山脚下平缓的庄稼地里青稞和油菜挺拔枝干,沉甸甸的穗头泛出些许金黄色,那长势着实喜人,秋风中大片大片田野像海面一样,荡漾起层层叠叠无数个水波,似一曲壮美而又感人的乐章。秋天,丰收的季节!我的思绪不由自主游荡于唐诗宋词里,咀嚼回味起"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诗句,体验刘禹锡当年被贬郎州,却不悲观消沉,诗人赞颂秋日的壮美,实在表现乐观向上和昂扬进取的精神。

忽见云霭若一条轻舞飞扬的丝带飘逸于远处的山眉之间,我赏览秋日的风光,喜悦于田野的诗意里,一股清流般的激情充盈全身……

穿过青沙山隧道,就是扎巴镇,这个地处青沙山下的化隆西部重镇,北依平安,西枕八宝,南临黑城,遥望黄河之影可见,笔直高速穿过其中。一出隧道口我就主动与爱家老弟攀谈,给他讲起化隆扎巴,我说这大山根里有一村叫本康,这两年也搞了个花海,不知规模能否赶上边麻沟、上山庄、卡阳、汇丰景园、七里寺花海,但我深感欣慰,因为我的故乡也有花海了,真是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造花海,吸引游客来化隆赏美景,开新路,招呼大家到本康品乡趣。很不错的举动,我默默祝愿故乡人民早一天脱贫致富奔小康!

过扎巴镇,向南奔去,黑城沟沉浸在一片绿色之中,又看见了一片碧绿蜿蜒伸向右侧的山谷里……我抢着给同车的人说,这条山谷叫"哇隆沟“,是藏语音译,"化隆”的谐音,县名由此而得。快到牙什尕镇时,雨停了,天空亮了许多,高速路拐了个弯向东延伸,远远看去清澈的黄河闪着光辉,若明镜似的,远眺之,云影翠映,秋水共长天一色。

车大约行了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一一日兰村。

爱家邀请的朋友们都到齐了,大家一同进了"民俗人家“,院落很宽敞,院子中间长方形的花坛,紫的、红的三角梅开得正欢,深红的、乳白的、水红的玫瑰俊得惹人,树枝上挂满了梨子、枣子,一个祥和而宁静的院落。我上前与主人搭起话来,他说:这院落的地皮原本是园艺场的果园,他花钱买了这块地,盖起了这个农家院。我说化隆群科园艺场这个名字很熟悉,上世纪80年代,这园艺场种植的红元帅苹果很有名气,它色泽鲜艳,肉质细密,汁液多,味深醇香,甜酸适口。每年国庆节临近时,各单位都去竞相购买红元帅,除自己享用外,还送亲戚,送朋友,送领导……园艺场的红元帅,留给我们的美好记忆!

午饭后,我、爱家、还有大姐和爱人一同来到黄河岸边,我们有个共识:来群科不看黄河等于白来一趟。见到黄河,个个都有点激动,黄河九曲十八弯,天下黄河化隆秀。黄河在群科一改激流浩荡的气势,变得清澈舒缓,那奔腾激昂的管弦乐一下子成了委婉缠绵的歌谣。

群科黄河的河道很宽,立于河岸观之,恰似美丽平湖,河弯的中心有小绿州,绿色植物郁郁葱葱,阳光一照湖面泛起层层银波,母亲河以特有的宁静宣言了她的博大,她的伟岸。我在黄河母亲的臂弯里徜徉,心中洋溢着幸福,眼中浸满感动的泪水……

伫立河岸,举目远眺,远山丹霞红遍,岸边丛生杂绿,是浅淙的芦苇?还是紫晕的芨芨草?似乎渲染着大河的苍茫;明亮如镜的河面几只或几双野鸭游弋,几声如古筝音般的啁啾里,传递出几份悠远,几份秋日的意境。滔滔东流去,逝者如斯夫。

我看到了泊于河岸的桅杆,星星点点的网箱,丹山如染,明镜禅心,远树疏林,秋山落日,秀水寒烟,山不转水转,转出了一派静谧;看山看水看夕阳,满目是秋的深沉,可不可以用"岸阔樯稀波渺茫,独凭危槛思何长。萧萧远树疏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来做一陪衬呢?反正我感觉到了那么一点自然的"愁”色。

远处河面上又一次传来野鸭"嘎嘎……嘎嘎……"的叫声,几声冗长的声韵又随流而去,我心的键盘上跳出几个感伤的音符:每个人好像是一个孤独者,当面对不断苍老的容颜,曾经猴子样的欢快成了骆驼一样稳重,青春时的凌云壮志变成缱绻夕阳无限好时,是否有一种无奈?历史的波澜壮阔在时间的长河中灰飞烟灭了,每个人又何尝不是被岁月的洪流冲刷的无影无踪归于虚无呢?

九月的秋日里,邂逅群科,一览黄河绰约风姿,我的思绪万千留给了这一泻古今灿烂文明的黄河,我回头漫步在滩心的红花绿树丛中,移动的脚步来到了新区管委会大楼前,足足行了六公里,我已是汗流浃背。迈上宽阔的台阶,进了化隆文联的办公室,我见到了久别的人一一青海省作协副主席李成虎。故人相见,格外亲切,正是秋天硕果香,黄河岸上又逢君。李主席正在伏案工作,"化泉春"杯全国散文大赛把他弄"苦“了,共收到三千余篇作品,工作量大,费时费力更费心。但李主席说,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把握好评判标准,把好作品选评出来,这着实让成虎先生有点诚惶诚恐。听了李主席的话,我很受感动,这来自于他勤勉的敬业精神和对文学的执着追求。廿年寒来暑往,他在化隆乃至青海荒原拓春,焚膏继晷,兀兀穷年,砥砺奋进,迎来隆原文学园地满目春色。

我从李主席处索得《荒原春》合订本,他挽留我,说自己开车送我去日兰村的"民俗农家院”,深情款款让我难忘,但为了不给百忙中的他添乱,我打了出租车回到了原地。

说起化隆群科,从北魏(公元502年)时就在群科古城设置石城县,西魏废帝二年(公元553年),改称化隆县,这是“化隆”这个名称第一次在历史上出现。而日兰村也有古城遗址,以后的考古发现进一步证明化隆黄河沿岸是我们的先民勤耕劳作,繁衍生息的故地。

归去来兮,我们迎着晚霞再次回望群科这个母亲河回旋的地方(群科在藏语中的意思),"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石城古川,河涌金浪,山水相映处,钟灵毓秀地。让我借用马维国先生《化隆赋》中一段妙语来达意吧:“复有群科新区,人居胜地。处黄河之阳,临双峡之水,掠两岸之美,夺库区之胜。规兴之始,百姓趋鹜。四望之地,八面来风。依山傍水,湖光山色。练身可登山,居闲则泛舟。品茶叙谊,饮酿抒怀。楼居别墅,鳞次栉比。商贾如流,居者云集……"

廓州古郡乡民生生不息之家园,水韵石城化隆秀丽之江南,新区乃黄河上游之璀璨明珠。你是一幅嵌在我脑际里美丽的画:长河落日,地绿天篮,晨曦晚霞,花儿少年,古韵异彩,尽显奇观,江山多娇,风光无限,愿我故乡,昌盛永远……

2021年5月修改于西宁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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