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闲心川黔行(随笔)
文/郭荣瑜
感动是一个伟大时代永恒的主题,生活充满了太多感动,让我有了值得抒写的情怀。一一一题记
(一)做客温江乐融融
春日好光景。3月24日,我们驾车离西宁,经兰州,过武都,到成都直奔温江,穿梭于青海、甘肃、四川三省。我和爱家有缘,这次又是他帮助我驾车日行千里,一路劳顿,来到了美丽的成都平原。
平生第一次来温江,一切是那么新鲜:见到温江买了楼房居家的青海老总们,颇感亲切,缘自故乡的情结,加之老总们的热忱相待,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我叫他们老总,是处于我内心对他们真诚的尊重,他们中大多是青海私营企业的老板,凭着自己的精明强干和改革开放好政策,都发家致富了。在和他们的接触中,我感到他们真诚的一面,热心大方;更感到他们活出自我,真美的快乐。
第二天,陈总夫妇邀请我们到他家坐客。陈总家在御景湾小区,步行20几分钟就到了,一进门,里面的装修和宽敞让人激动起来,既奢华又不庸俗,古典中透漏张扬,雅致又显高贵,真可谓独树一帜。这是我深深感受到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的优越性。
中午,主人尽心准备了一桌饭菜,美酒佳肴招待大家,气氛热烈,情义绵绵。感喟此次家宴,信手得诗一首,以表谢意:
温江宝地陈府居,
古韵蜀州瑞气祥。
尽眼美食主人意,
佳肴满目客先尝。
一盘碧绿风情莱,
几道家常蘸口香。
泽被庶民好年景,
时光不老水流长!
家宴结束了,陈总夫妇的热情好客让我难忘。
(二)放飞思绪赏桃花
阳春三月,成都正是赏桃花的时节。26日,我们赴龙泉桃花故里,一路上十分拥堵行驶缓慢,60多公里路程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一见到桃花林,心情豁然开朗,千亩桃林,桃花次第开放,伫立半山腰远望,满目红花尽染,朵朵竞放的花,灿若云霞,蔚为壮观。周围黄灿灿的油菜花,绿油油的麦田镶嵌其中,五彩斑斓,宛如一幅迎春图。信步桃林小道,可闻阵阵花香。
桃花盛开枝头,有的薄红,有的浅红,有的粉,有的白,有的含苞,有的怒放。近观之玉蕊楚楚,含露吐英,娇羞滴滴,玉立亭亭,粉蕾娇娇,莹洁无瑕。这么美的桃花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穿过时光的寂静,我浮想联翩:……
《红楼梦》中,两个玉人(宝玉和黛玉)坐桃花下,肩并肩手捧《西厢记》,一树桃影,随风飘落于身上和书卷上的花瓣,在记忆中定格成一幅安静、曼妙又惊心动魄的爱情画面,太美!
"桃花无言花自红"。关于桃园的故事代代相传。三国时刘备、关羽、张飞,仁人志士,选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选一个桃花盛开的园林,举酒结义,对天盟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实现人生美好理想。
桃花不懂岁月沉浮,总是张扬地开着,嫣然而微笑,喷香乎醉人,展现"红花几万里,飞焰欲横天"之壮丽场面。我爱桃花,质本娇美,从她的品格中我感悟到真情的美好和伟大。我也鄙视有些人对桃花的不敬,桃花无意苦争春,何必群芳妒?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芳菲的流年里,闪烁光彩,诉说伤情,讲述传奇。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回首凝望,半山坳农家屋上炊烟袅袅,"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我忽然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感,慕名而来,乘兴而归,乐此不疲,流连忘返,是为何?也许内心真正喜爱的,除桃花的娇艳和香气迷人外,更重要的是沉淀于骨子里的人文情怀!
(三)水秀山美是赤水
3月27日,到贵州赤水。原本想贵州就是"夜郎自大"和"黔驴技穷"之嘲讽的代名词,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可是,当身临赤水时,一切都改变了,贵州是多彩的,真是"贵无可言婉称之,州无需顾自许斯"。而赤水尤其美不可言。
赤水地处黔西北,史为川黔边贸纽带,文化重镇,通往巴蜀的门户,素有"川黔锁钥"之称。山川秀美,风光旖旎,瀑布、丹霞、野谷、竹海、古镇之美秀色可餐,更重要的是红军四渡赤水而闻名遐迩。
车行进在赤水市区,看到红军四渡赤水的雕塑,现代和传统触合的城市建筑风格,浓郁的贵州文化风情,令人对这方英雄的土地心怀敬意。缓缓打开记忆的书页,我曾在武汉长江大桥激情澎湃地穿行过,在武夷山的九曲河新奇无比地漂流过,在广州的珠江上兴高彩烈地乘轮渡畅游过,在青海家乡的黄河湿地惶恐不安地行走过……最让我心灵震撼的是这座光荣而英雄的城市一一一赤水。
在四渡赤水纪念馆,我详细聆听讲解,内心接受洗礼,思想深受教育。四渡赤水是世界军事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出奇制胜的典型战例:一渡赤水,集结扎西,待机歼敌;二渡赤水,回师遵义,大量歼敌;三渡赤水,巧调敌军,再入川南;四渡赤水,兵临贵阳,直逼昆明,挥师北上。毛泽东同志说:"四渡赤水是我平生最得意之笔!“是啊,长征是伟大的壮举,是伟大的呐喊,是一座巍巍丰碑,是荡气回肠的信仰。如果说长征是一部中国革命的神话,四渡赤水就是这部神话中最精彩的篇章。走出纪念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再次回望,其外观古色古香,亲切自然,花圃亭台,环境幽静,它展示了鲜为人知的时代画卷,留给人们智慧和力量,其意义何等深远。
车行赤水岸,人游林海间。在沿赤水河通往飞瀑丹霞的山道上,峰回路转,曲径通幽,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之感随时而生。幽幽峡谷,万千仪态的瀑布点缀其间,有的奔放,有的轻盈,有的如烟似雾,有的飘飘洒洒。忽听有人喊:"十丈洞瀑布!"远看上去瀑布恰似银色珠帘挂于青山绿谷之中,沿红色石阶而上数十米,见瀑布如巨龙腾空奔泻,声若千军撕杀,气势万钧,仰观飞瀑,惊心动魄,飞汽弥漫,余抹扑脸,阳光照射,五彩纷呈,心头别有一番滋味,欣欣然也,得诗一首:
红崖万丈银河落,
散作珠帘泻玉绦。
浮世岂能留得住,
飞归大海作云涛。
山青翠妩媚,峰笔直陡峭,峦层层叠叠,云一尘不染,雾缥缈虚无,林幽静深遽。山水相映,林水相亲,丹霞赤壁,艳丽鲜红,野生珍稀,奇妙无穷,文化遗迹,闻名天下。其自然和人文景观均达到了人类风景美学法则的最高境界。
(四)走"马"观景一望收
在赤水,真有点乐不思归。第五天清晨,我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推窗而望,清风拂面,疲劳顿失。早餐后,我和爱人、小孙子、还有爱家要和温江的陈总话别,他们回川,我们向桂北前进。
我们途经蓉遵高速、厦蓉高速,可是手机导航让我们走了桂新高速,绕了个大湾来到黔东南。这里是苗族人生活的地方,我透过车窗望去,那山寨村落,依麓而建,顺山而上,蜿蜓盘旅。半山腰上一间间,一幢幢,户户紧邻,鳞次栉比的青色屋顶建筑,可能是苗家吊脚楼了。一条河流过村寨,绿油油的稻田遍布其间……这里神秘、古朴、厚重、自然和宁静。我只能用“美丽"一词回答一切。我不知道这里和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谁更漂亮,但我知道这里一定是一方理想中的家园!有一首诗这祥写道:
碧河风静物华殊,
翠岭雾轻春草苏。
苗族聚居清净界,
万家呈现太平图。
不知这首古诗的作者是谁,但以此引证这祥和恬静的生活是再恰当不过了。
车在行,景在移,我又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茶林,还看到肩负背蒌的苗家女穿行林间,我猜想这大概就是采茶吧。听人讲,三月半间,清明之后,正是采新茶的时节。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写这景致,信手用古人的诗来达意吧:
耕桑有暇便耘麻,
每到春来放杏花;
恰过清明三月半,
村庄儿女采新茶。
"快到广西河池了!",爱家说了一句。他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凝神思绪,是啊,我们已经离赤水,经遵义,绕贵阳,穿过神奇和仙境般的苗寨,她美得触目惊心,她是"原始自然和文化"生态最完整的地方,虽不能一一领略其神韵了,临别回眸,游梦自留,心向往之。愿天道酬勤,使我身生翅羽足生云,再回黔东南赏其仙境佳阙,听其芦笙奏响的悠扬恋歌。
2017年4月于广西北海
2021年修改于西宁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