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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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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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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断想


◎ 文一(青海


近日闲居海边寓所,心里时常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宁静,凭栏远处时,便不免想起许多心事来:我想起青唐城,记忆中那夏日矮牵牛灿烂的广场上伴着音乐的欢笑声,还有黄昏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儿雨,仿佛把我心的田园全打湿了。这地方是人们说的故土,有山有水的地方,泥土味渗透到我的骨子里。夜晚的梦不时回到油黑色土地,草甸上打滚,小河中嬉戏的情境。孩提时代那些岁月,犹如一幅幅山水画,沉淀于我的情思里,迫使人游山玩水,大概这也是中国人的文化,不仅如此,我还把以德为山,水为性当成修为不断追求。每每与人论道(或是说长道短)时,又难免将其当成情感、底蕴及文化。若果山水是中国民族的情怀和底蕴,那么我把它当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也是恰当的!        


我又时不时想念起化成县来,儿不嫌弃娘丑,狗不嫌弃家穷。故土哟故土,我的心仿佛生上了翅翼又回到您的怀抱:那满山遍野的山丹花、大碗花、慢头花、金露梅、银露梅……数也数不清,阵阵儿幽香弥漫谷壑,小河岸边的水瞐晶艳红艳红,倒映于水中的影子一闪一闪的,妩媚可爱迷人,靚丽的叫人陶醉,水晶晶花哟!你美了一川,连同那嫩绿色无边的草儿一起,在悠扬的山歌声和童年伙伴们的笑声里,荡漾童趣、和平与阳光……        


想象若梦境或许荒唐, 但我觉得荒唐的实在美好!它使我想到了河湟故地的历史,想到了古纸堆里那些过去的事情,回忆起一段段苦难的岁月,一个个素朴而纯净的日子:大山里的海拔三千多米,冬天漫长而寒冷,夏日短暂而凉爽,屯垦戍边的先祖们,千百年来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历经沧海桑田,恪守不渝和平包容的阳光,才有了今天荣华锦绣。历史的脚步穿越昔日的苍茫,又昭示未来的辉煌诗意!从明朝皇帝把他们驱逐出应天府的朱泗巷起,几经辗转,尝遍辛苦,几百年前几百年后的生活也许一模一样,但他们忠诚地活着,一代代相传,担负起那一份命运的责任,不问所过的是如何贫贱艰难的日子,也从不逃避为求生而应有的一切努力。


我为祖辈的自强不息所洗礼,于通往理想的路上缕遇挫而不气馁,并不断地改造自身以义无反顾的姿态追求真理,向往真善美,致使生活有滋味,充实而简约,或不那么时尚,却不失其意义。


寓所的不远处便是海,清晨看红日于无垠的大海上磅礴而出,黄昏观夕阳在蔚蓝中悄然而落。这自然而然的壮美下,帆影点缀,漁火闪现,又交织海岸城市的光束,守侯多彩的夜。此时若靠于园中凉亭栏杆上,满耳畔是蟋蟀的歌唱,又不时传来轻柔的海水抚摸沙滩的声音,天籁之上该不是星桥鹊仙会吧!心里面无尽的遐想逸趣,忽然觉得是一种心境,一种随遇而安的意识,一种自由洒脱的襟怀!心无旁骛,不存杂念,以阳光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你心里就会充满阳光。         


诗人海子深情地说:面向大海,春暖花开。一种对幸福自由的向往之情,清澈明朗地洋溢于字里行间。海子太可惜了,他憧憬美好的未来,他“只愿把祝福送给所有人”却孤独地把自己带走了……借诗人的吉祥之言,把心的田园建于春暖花开之地,岂是苦苦追寻和向往的诗和远方?        


想必大海是放宽心情的地方,而南国的海边春色又是属于四季的,最使我心悦诚服的莫过于这里的冬暖花开。大凡冬日来北海的人,必然至银滩一游,这里除了沙白净,浪柔绵,水清澈,还有沙滩公园郁郁葱葱的绿,灿烂阳光下被微风轻拂摇曳的榕叶,碧绿如玉;棕榈树冠上硕大的叶子洒下绿荫一片;诱人的是海边看落日,一轮桔红的夕阳浮在傍晚的天幕之上,海上天空染成红色,那红由浅入深,由淡到浓,连同无垠的海面那无数条金色的光带一起组成一种伟大的壮观。


这海边寓所里度日,总喜欢在小阳台上依栏而望,因为一眼就看到海,清晨到日暮,潮起汐落,海天一色的天幕上,云卷云舒,霞云五彩缤纷,园中扶桑艳红,三角梅开了花又败了,旁逸斜出的芭蕉,其叶干了又绿。我时常被这美妙的景致陶醉,大概这就是自然的真诚,自己的规律。人心不能过于分明,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事物存在,只能说存在的是世界上没有不追求完美的人。观海听涛,且不说惊涛骇浪拍岸起,只是大海的雅量,宽容大度,海纳百川,值得敬畏。这就像阳光的无私,既照牡丹,又照野草,两者欣欣向荣,阳光的博爱体现上天的好生之德!

          2021,7,修改于西宁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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