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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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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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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山老街

古山有一条横贯南北的老街,长四百余米,宽四至六米,店面为东西朝向,道路是鹅卵石铺成的,各类店屋鳞次栉比。

20世纪80年代前,仍有照相馆、染布店、小木店、打铁店、灯笼店、剃头店、药店、豆腐丸店、馄饨店、麦饼店等店铺的存在。整条街的店铺整齐,商品繁多,生意兴隆。更早时从县城运货上来的竹排可以直接泊在溪滩边,装货卸货十分方便,当时古山是永康东北角的一个商业重镇。后溪滩曾经是古山的主要市场和活动中心,华溪边上有一片溪滩,做戏、迎龙灯、打罗汉和祭祀等活动都在这块场地举行。

日军人侵古山以前,古山的老街,从上胡公殿直至瑞虹桥头止,全是沿溪店面。街道丈余宽,全用石子铺砌,上面都盖有瓦棚,溪岸边的柱与柱之间设有凉棚凳。瓦棚晴天可遮太阳,雨天可避风雨,赶集日供商贾经商营业;凉棚凳供歇息乘凉之用,演戏时看戏,迎灯时赏灯。每逢集市,流动摊贩就把摊子设在瓦棚下的街道上和溪滩上。抗战时期,整条街被日本鬼子烧毁,直到解放后,街道才改造成如今的样子。

一直以来,古山都是著名的五金之乡,加之周围人烟稠密,物产丰盛,自明崇祯七年(1634年)十一月初十开市,至今已延续380多年。民国时期,古山一度成为永康物资集散中心。其中,抗战期间,因浙赣铁路线被切断,宁波、天台、临海等地大量货物改运古山,然后远销衢、金及赣、湘等地。古山老街一度贸易鼎盛,店铺林立,居全县之首,曾有“小府城”之称。

古山的集市根据传统习惯有固定的交易场所,综合市场设在后溪滩、市场内设有棉布、京货、南货、小五金(分设高低摊),还有其他杂货小物件。米市、糠市设在大祠堂后,畜禽市场设在小山(今信用社位置),柴炭市场设在大祠堂前和五六常祠堂前,山地货设在上胡公殿后(今后溪田),菜市场设在横街和大井头,鸡子(鸡蛋)市场设在联珠桥头,水产市场设在葫芦塘沿,布票、粮票等躲在小弄堂交易。老街两边在店铺前也摆满临时的小摊。

古山没有开市前,先人们为了繁荣古山的经济,曾组织过多次开市。先是开义市,为商人备好摊架、摊板,不收地租。邻村的世雅村也在筹备开市,两村进行相互竞争,最后都没有开成。开始都是兴致勃勃的,到头来还是扫兴而止。其实在一个地方要开个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天时、地利与人和。

据传,早时在古山北面六七里远的地方有很多村庄,统称前黄十八处,也就是现在的前黄至桥下一带。那儿集市贸易兴旺发达,当时古山的管事们都看红了眼,千方百计想办法、出主意要把古山市开起来,最后决定去前黄“借市”试试。

借东西可以,用完后即送回,可这“借市”怎么借呢?最后决定派两个能说会道的管事去前黄借市。前黄的管事觉得事情有点难办,不借怕伤感情,借呢有点不妥,得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中有人说“暂借三市”,古山的管事们认为借市主要是借时间,虽然时间不多,这也是个天大的人情,一个好端端的集市要停三次集市,移到古山来交易,也是第一遭难事,很是理解前黄管事的难处。最终,双方的管事约定了借市的时间和办法,古山向前黄借了牙郎大秤,高高兴兴地回到古山准备开市的工作。

凑巧,当时古山有位卖金货的人名叫阿旺,那天赶完四路口集市回古山,路过前黄市基。市基上有两只金丝鸟在啄交易时脱落的米粒吃,阿旺不由得心里一阵高兴,放下担子就去捉鸟。那鸟一面蹦蹦跳跳,一面叽叽喳喳叫着啄食,非常活跃。阿旺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接近金丝鸟,最后猛扑过去,也不知怎的,两只鸟竟然被抓住了。阿旺把鸟放到装金货的箱笼里,高高兴兴地挑回古山。

阿旺挑到古山的联珠桥头时,由于激动,就想打开笼盖看一下。刚开了个小口,两只小鸟“唰”地一下飞了出来,飞到溪滩上。阿旺赶来赶去,就是抓不到。阿旺只有空欢喜一场,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后来,有人说那两只金丝鸟是两只金鸡的化身,金鸡在溪滩不肯飞走的事也就慢慢传开了。有人就编了句顺口溜:“金鸡飞溪滩,市日做古山。”从此,古山溪滩的集市就一市比一市热闹起来,一直延续至今。后来前黄集市就慢慢消失了。

俞溪头村处在永康的东部,地方虽不大,但四周有不少的村庄,岩前、岩后、可投应、可投胡、苦竹畈、新楼、上丁、下丁、大路任等,村庄之间往来不是很方便。由于没有集市,要赶市就得走几十里路,大家追切需要有个集市来进行交易、可将山货、水果、农副产品推销出去。当听说古山到前黄借市成功后,心里也痒痒的,觉得开市有望了,就派人来古山借市。古山的管事们怎么也不会做这种傻事呢!就是一个不答应。俞溪头的管事心里挺不高兴的,但又说不出来,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家来。

在回去的路上,经过古山的门前畈(今古山南下陈凉亭)时,看到古山田里的农作物生长得很旺盛,觉得古山连土壤也这么肥,不觉动起心思来:“借市不成,这么肥的泥土也可带点回去。” 随即,就抓了两把泥土带走。

管事们把从古山带回的泥土撒在了俞溪头的市基上,从此俞溪头集市也形成了,也和古山一样逢五、逢十设市,大大方便了一方百姓,活跃了俞溪头一带的经济。

历史的镜头推到改革开放后的今天,随着“美丽乡村”建设、小城市培育等项目的推进,古山的版图在不断扩大,经济蒸蒸日上。老街区保护与文化复兴也纳入了镇政府的重要议程。

期待古山老街的明天会更好,古山老街灵魂魅力得以再次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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