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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冠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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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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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冶峪河的文明密码

 ——读陈仲波先生《访古探幽冶峪河》

    朋友给我推荐了一本很特别的书稿——《访古探幽冶峪河》,光看书名就耐人寻味。这是一部洋洋洒洒三十多万字的地域文化大书,这是一部为一条小河流立传的大书,是饱蘸着创作者深厚情感的倾情之作,其视野之开阔,角度之新颖,心志之赤诚值得称赞,我为泾阳这块土地而自豪,为这部厚实朴的作品而喝彩,这是近年来咸阳地域文化研究的一项重要收获。

阅读这样一部既有一定温度,又有一定历史深度的书,对于阅读者来说是一种享受,是一种陶醉,也是一种提升。我自恃读过几年中国历史书,翻看过几个大家的原著,但面对这样一部内容复杂、涉面广泛的书,我感到少有的汗颜,感到无知者的惶恐。泾阳这个地方神奇,冷不丁就冒出一个人才,他不声不响地就拿出来一部大作,令人惊讶不已。

当然,这些立身基层的创作者,他不为名不为利,也不是为了猎奇,或者出风头,只是要为后世留下一部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乡邦信史。对本书作者陈仲波先生,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我们根本未曾谋面,我只是从他的文字里感受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和社会责任感。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只有在人民群众中才是鲜活生动的,才有其经久不衰的生命力。我认真地阅读了陈仲波先生《访古探幽冶峪河》这本书,我认为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对中华文明悠久历史根源的追寻。一般教科书对中国上古的历史往往语焉不详,或者仅仅以神话传说相对待,一些历史虚无主义者甚至怀疑中华文明的客观性。而这些就涉及文明的起源,中华文明究竟起源于本土还是外来,世界文明是一元化起始还是多元化生发;中华文明的历史是三千年还是五千年,传说中的“三皇五帝”真的存在吗?中国历史上国家起源的状况与西方国家的差异在哪里?考古成果、现代科技对于历史研究的价值,等等问题。陈仲波先生对于这些问题都表达了自己的明确观点,当然作为学术观点其真理性还有待于实践的检验,但作为一个自觉的历史探索者,其勇气和胆识是值得称道的。

从文本里,我们大略可以勾勒出炎帝、黄帝时代的历史图景。距今大约七、八千年前,神农炎帝部落生活在渭水上游一带的黄土高原,到了距今大约五、六千年前,与炎帝部落相邻的黄帝部落兴起。经过战争,黄帝战胜了炎帝、蚩尤成为黄河流域强大的部落联盟首领,炎黄两大部落融合为一体,轩辕黄帝成为中华人文初祖。神农炎帝部落的生存地大致在渭水流域,从上游向中下游发展,最后一代炎帝生活中心在陕西宝鸡清姜河流域,并由此向东、向西南方向延伸。黄帝部落大致沿着泾河的方向,向陇东高原、陕北高原、渭河平原发展,轩辕黄帝的历史脚印曾经留在了泾阳北部的口镇地区。从宏观视野上来看,黄帝文明之火定然在黄土高原与渭河平原的交汇处燃烧过、激荡过、辉煌过,这是为众多仰韶文化的遗址所证明的历史结论。

二是对区域文化的大胆探索。一直以来,地方史志和民间资料都记载着一个事实:泾阳及其以北地区(古云阳)是轩辕黄帝祖先之地、铸鼎之所、第一个都邑所在地。作者从黄河的细小支流冶峪河入手,探求漫漫历史的蛛丝马迹,揭密经年往事的层层烟云。泾阳是有两千多年设县史的古县,轩辕黄帝曾在嵯峨山南面的冶峪河谷铸鼎、并于口镇一带升天,清巡抚毕沅在此立过“黄帝铸鼎处”碑石一通。

陈仲波先生对冶峪河流域自然地理和人文历史进行了梳理和甄别,他认为可能今天的冶峪河流域的土地就是轩辕氏黄帝的故乡,今天的冶峪河就是文献中的“姬水”,而今天的嵯峨山即“荆山”,“荆山之阳”不仅是黄帝统一华夏各部之后的“冶铜铸鼎”胜地,也可能是其都邑所在地。

不仅如此,甘泉山之阳从作为祭祀胜地,到作为军事要冲的历史变迁,同样也反映了一个个历史时期的真实风貌。比如闻名天下的秦直道发端于此,法家代表人物韩非、秦丞相死于云阳狱,钩弋夫人香消玉陨在甘泉宫,汉代对匈奴军事斗争的战略重镇。当然这里还有商代、先周、秦汉时期的林光宫、甘泉宫、云阳宫、舆车宫、谷口宫等历史遗迹。作者通过对这些历史元素的发凡探幽,把人们带到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历史画廊,细细品读自有一番风味。

三是对地方历史文献的辨证分析。修史立传向来是大事,学者不可不慎。陈仲波先生是有心之人,他对于地方历史文献的研究比较到位,这里仅举几个小例子。比如:唐代前后对“谷口”“瓠口”“寒门谷口”的位置记载有出入,《水经注》、清代《泾阳县志》、2001年版《泾阳县志》等资料认为在泾河出山处,而《史记》《汉书》《后汉书》《关中圣迹图志》等资料认为是在冶峪河出山的地方。关于两个谷口的争论由来已久,《史记•河渠书》有这么一段话:“凿泾水自中山西,邸瓠口为渠,并北山东注洛三百余里,欲以灌溉”,若按照“瓠口”指峪冶河出山的地方释义似乎比较好理解,但若按照“瓠口”指泾河出山处来理解就似乎很令人费解,显然本书作者倾向于峪冶河谷口说。再比如,对“仲山”得名的探析,《泾阳县志》采信有两点:其一为刘邦之兄刘仲子曾在此居住,因此得名;其二为地理位置使然,北仲山处于九宗山与嵯峨山之间,排序为二,故名。而陈仲波先生认为“仲山”与西周时期周宣王的主政大臣仲山甫有关,并作了一定考证研究。另外他对秦代云阳狱位置的研究、对六辅渠引水问题的思考也很有价值,还更正了《泾阳文史资料精编》(第一卷)若干错谬。

当然,这部书也有一些需要改进和提高的地方,比如在结构编排上还需要完善,比如第一章概述部分,第四、五、六三节似乎与全章内容游离,不利于整体行文。再比如整体叙述上,很多内容似乎前后有过多重复的嫌疑,有些观点还需要进一步论证,并指出引文的出处。这只是我的一些感觉,可能不够准确,局限于我的认知范围,毋庸置疑,这本书也许还有很多精彩之处我未能提及到,这就需要读者朋友自己动手阅读了。

总之,这是一部了不起的书,它带着我们走进了峪冶河的茂密丛林,见识了五千年历史的风风雨雨,以及过往岁月的枝枝叶叶,我不知道作者为了这本著作,耗费了多少精力和时光,也不知道他为此而付出了多少艰辛和汗水,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在这里我想说的心里话就是,这是一个奇迹,这是奉献给冶峪河文化的心血之作,我期待这部作品的早日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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