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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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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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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寒冬

当一阵一阵的北风,把落叶卷起来,携带着,抛向漫天旷野之时,这个世界,也就差不多进入寒冬了。

人生几十年,阅历自然有一些,却也无法把很多事情、诸般形迹,看得清、摸得透。或许,这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我喜欢在翡翠湖的周边散步,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应该是熟悉的。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七日这一天,是二十四节令的第二十一个:大雪。虽然,没有下雪,可这气候真的就有了大雪来临的意思。

头顶上,似是混沌未开之际的那般糊涂,分不清是云还是雾,感觉身体就在一口倒扣着的锅中。若不是熟悉这里的环境,肯定是摸不着方向了。

眼际里,最多的东西是树。大多数的树,依旧是绿色的,却绿得深沉,绿得惨淡,绿得让人看不到了生命的鲜活。

就说这柳树吧,树根一米以下,被涂上了白色的石灰,像根柱子。梢上的枝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得像苍颜老翁的头发,一律向下垂着。枝上,虽然还有很多叶子,也无一不傍在干上,没了精神,大有遥遥欲坠之势,让人好不伤感哟。

还有梧桐,别看它有着高大的身躯,站立着,就像威严的士兵。尤其是满树硕大的叶片,不仅能遮住毒辣的太阳,还能奏出交响般的音乐,是道路旁,公园里常见的植物。可现在呢,潇洒不再,青葱不再,魅力更是全无。剩下的,是一树枝枝桠桠的躯干,干枯的裂纹清晰可辨。虽然,枝桠上还挂着几片叶子,却大半都是枯萎的、焦黄的,就像是被蒸煮过了似的,跟死了的差不多。

我不想看树了,想看看草。湖岸上,堤边下依旧有草,却早己变成黄色的了,而且还软棉棉的伏在土坷坷之上,像是地面上铺着的一层毯子。也有一些地方的草,还挺拔着,却只有根茎没有了叶子,丝毫感觉不到春天时的柔媚。

当目光触及到那片荷池时,我的脚步挪不动了,这是多么的惨不忍睹哟。原来的亭亭如伞,覆盖着整个水面的荷叶,没了!剩下的是什么?直立着、斜依着、横卧着……短的、长的……一根根黑乎乎的棍子。难道……

水,自然还是原来的水,只是无波无纹,真正的“一潭死水”了。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年四季在交替中赶上了这么一个时段,能有什么办法!

行进在寒冬里,对于所有的一切,都不能熟视无睹。即便,心中的那份惆怅,再沉重,再难以摆脱,也只能以“随遇而安”来自勉。

好在,任何时候,任何最无情的角色,都不能淹没天地山川的辉煌,也无法改变宇宙万物的自然法则。

第二天清晨,太阳出来了。

呵呵,什么叫太阳?如一团火,如一盏灯,无私的点亮了世界,给大地送来了温暖,为人类造就福祉的……

别说那风会 “咬人”。阳光里,风也是蛮柔和的,“咬人”的力度并不强,不过是挠痒痒而己。

我依旧漫步在翡翠湖的大堤上,一层白皑皑的霜覆盖着大地。湖岸上、草坪里,到处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让人丝毫没有了冷的感觉,反到有了一股莫名的勃勃的诗意了。

我的步伐缓慢,不想打扰了湖边的宁静。往往,事物的发展,根本不随人的意愿。忽然间,一阵拍打着寒水的声音从湖面上传来。我转过脸去,看到了两只水鸭子,黑黑的,不过是两个“点”而已。可是,它们正急急地从岸边向湖心游着,游着,不过瘾了,居然撩动起翅膀,双脚在水面上飞跑着,向东方滑去。

起初,我有些不解:这是要干什么呢?看着它们要奔去的方向,明白了,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温暖传递的源头。

无独有偶,就在我的头顶上,一群鸟,不知从何处,呼啦一下子飞来,又迅速地落在一片丛林中。它们来了,可不是来休息的,是运动的一族,是歌唱清晨的“靓仔”。那声音,叽叽喳喳,连绵不绝。忽然,听不到声音了,却见它们又扑愣一下子,飞落在丛林下的草坪上了。这时,我看清楚了,不是麻雀,也不是喜雀,更不是鸽子。个头有点像鸽子,头和嘴,还有腿,都是黑色的;脖子是白色的,身上的毛却是灰色的;尾巴很长,像收起来的扇柄。它们在草坪上,一边走着,一边吃着东西。却都是小心翼翼的,啄一口,抬起头,看看左右,安全了,这才又啄上一口。我不认识这种鸟,也就叫不上名字。但是,可以肯定的说,秋冬季以前,它们不生活在这里,很有可能是飞向南方过冬的,看到这里不错,契合它们的需求,便留下来了。

不经意间,鸟们又呼啦一下子,飞出了丛林,掠着湖面,寻着刚才那两只水鸭子踪迹,飞了。

放眼望去,湖面上明显的分成了两个版块,靠西一侧,是平静得如同镜面似的一湖寒水。而东面的整个水域上,则朦朦胧胧的蒸腾着丝丝白雾。再向远看,贴近湖岸的边上,已经不是雾了,是云,是一层层茫茫的白云。而且,这云还在运动着,上升着,如同仙境一般。贴着云的,是那鳞次栉比的高楼。这些楼,底端浸染在云中,中间有些糢糊,上面却清晰可辨。奇特的是,楼顶上的天空,没有流动的云,也是一片白茫茫的,如同看不见尽头大海。

那轮才从彤红的色泽中转换成金黄色的朝阳,就夹杂在这楼与楼之间。这太阳不受任何东西的约束,正缓缓地上升着。把那曜眼的光辉洒在楼梢上、湖面上、大地上。

最令人欣喜的是,湖底里不仅倒映着一串的楼房,也倒映着一个太阳,湖与天的景致差不多,真正的幻化成湖天一色了。

看着、看着,我的神思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一伟人毛泽东《沁园春·雪》里面的句子:“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弛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伟人说:长城内外,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白茫茫一片,宽阔的黄河上下,己然失去了滔滔的水势。山岭好像银色的莽蛇在飞舞,高原上的丘陵好似白象在奔跑,它们都想着要与老天爷比比高呢!

这不仅是一种苍茫的美,更是那不尽的情怀与心胸的写照。此时此刻,我虽不是处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之中,我的心里也没有那份浪漫与高昂的情怀,可我分明在感受着“无边的苍茫,不尽的情思”,让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这份感觉。

呆呆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依旧寻着湖边的小径漫步,快到湖东的大堤处,就在那曲折回环的栈道上,一帮游泳的人正在向岸边游。

我的第一感觉,似乎是自己刚从水里冒了出来,冷得直打哆嗦,也就不知不觉地双手抱紧了前胸。就在这抱胸的一刹那,明白了,这哪里是我呀,我不过是一看客而己。

他们出水了,缓缓地走上岸来,不急着找衣服穿,却是展开双臂挥舞了几下,用双手将头发向后脑梳去,再摸一摸脸颊,赶去脸上的水。然后,依次从上身向下身赶去,身上表层的水似乎没有了。这时,又将早己准备在地上的一桶水提起来,打开盖子,兜头倒将下去。一桶冰凉的清水,把身体又洗了一遍,浑身抖了几抖,这才拿起干毛巾,将身上的水擦干净了。

我以为,该穿衣服了吧,再不穿,不冻爬下喽。谁知道呢,依然不穿衣服,却在原地踏步的蹦跶着,像是跳舞,又像是故意在兜风。

这时,有几位女士,走到他们的身边,拿着手机,向他们示意,想拍照。他们点点头,那意思是:拍吧!

那几位女士,各自找好位置,打开像机,选着角度。而他们呢,配合得很好,举臂、握拳、伸展腰肢,凸显肌肉,感觉跟在夏天里差不多,哪里还知道冷呢。是的,肌肉丰满,皮肤釉红,真的很健康,似乎就是天生的模特。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我说不清。不过,眼下是冬天,邻近三九严寒之际,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俗话说:三九不冷也是冷。我的身体不错,但缺少锻炼,依旧是惧怕寒冷的。可是,他们,难道与我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不,这世界就一个,是人与万物共享的空间。我们共同经历着四季的轮回,一样感受着风雨阳光的肆掠与滋润。冷与热,枯与荣,既是恩惠,也是考验。这一切,就看我们怎么面对,怎么思考,怎么践行。

2019年12月8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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