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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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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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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山里寻鸟

安 徽 ‖ 笑 君

俗话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岂非怪事?大山里树木森森,林海浩浩,居然没鸟!

从大山王村回来好几天了,总是被“鸟事”困扰着。尤其是清晨,在鸟鸣声中醒来,感受着窗外林间的欢腾雀跃,就更加地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山里却听不到鸟的鸣叫声呢?

我下榻于莱茏山下,山顶便是古树林。可不要轻看了“古树林”这三个字哟!

古树林不大,面积只有60余亩。但是,其北侧便是名声在外的神龙谷,自黄山向西而来的一条清溪,穿石破雾,跌宕蜿蜒,直奔牯牛降而去。

在这里,溪流满谷的奔腾,既隔离了山脉以外的喧嚣,又将温润的气息倾注在一片树木之间。山上的树,树龄都在百年以上,最年长的一棵甜储树已是580多岁的高寿了。这些树,漫山生长,一颗一颗较着劲地望天而窜。树干笔直,枝繁叶茂,不由分说的成就了“古树林”之名。

古树林的神奇,在于造氧功能特别,林间负氧离子的含量竞高达每立方厘米一万多的指数。因此,古树林又被称为“森林氧吧”。一方风景,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人。

常年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一直被喧嚣与嘈杂纠缠着,想逃离,欲遁入世外桃源,去享受一种清新与一份宁静的生活。不用说了,我们就是奔着这个期待来的。

我住的是一座三层小楼,房间差不多在莱茏山的半山腰处。每天,无论有风无风,也无论是阳光明媚还是阴雨连绵,窗户总是开着。我们需要的,是日日夜夜的吐故纳新,是每时每刻与欢快的鸟雀们为伴,让心绪为之轻松,让……

凌晨时分,我总是要起来一次,方便一下之后,便站到窗下,侧耳过去。

嗬嗬,这山,这村,这夜,听不到一丝的声音,什么鸟儿,什么虫子,什么……什么都没有,就如同一只青蛙落在阴暗的水井里,只能呼吸,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做。

黎明到来了,我似醒非醒的。

正常情况下,这方有动静,那厢便有回应,很快便是此起彼伏的啾啾啼啼了。我欲起床,只是眼睛不愿睁开,身子也懒懒地还有继续躺着的欲望。

但是,耳朵里的一切功能都是正常的,却听不到任何一种声音,哪怕是轻微的、短促的一个音节也能教人兴奋嘛。

天快亮时,我睡不着了,也躺不住了,只得翻身起来,坐在床头上,眼睛瞅着窗户,似乎那只是一个看不清,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听的黑洞。

“怎么不睡了?”太太抬起头,问道:“还早呢,起来干什么呀!”

我没有表示什么,又躺下了,只能耐着性子装睡而已。

早餐前,我们先登上古树林吸氧,太太还吊上两声嗓子。吸氧是个自然的活动,无须刻意地做什么。我来回地在树木间漫步,眼睛自然也不会歇着,四处瞅着、探着。古树林里,除了树还是树,别无他物。当然,为了游人方便,林子的中间直向地铺了一条石板路,还安置了几个石桌,石椅子。另外,又建了几个固定的垃圾桶,以及标牌等设施。有了这些东西,古树林似乎也跟着发生了一些变化。

曾经,古树林是原始的,无人进去,树呀,虫呀,鸟呀什么的,都是自由自在地按它们自己的意愿生长着。现在呢?说是古树林,实质已是森林氧吧了。

上午,我们的活动是散步。从古树林东端的小径向下,便是神龙谷的上游,越过清溪,一路向上,直达李村。从李村,沿着公路,转过几个弯,便到了神龙谷的下游出口处:将军岩。然后,跨吊桥,走栈道,爬阶梯,不足两公里便到了王村的标志性建筑:沧溪廊桥。

神龙谷到李村的路,原是山间小道,坎坷崎岖,很是难走。今年,进行了整修,清一色的茅台垫底,水泥抹面,还刻上了耐磨的防滑印痕。尽管台阶不少,但走在这样的路上,还是很轻松的,减缓了高程,没有了坑坑洼洼,少却了攀爬的艰辛。

不论是山间小路、溪边栈道,还是宽阔些的公路,都是修在大山里的。无疑,山环往复,枝重林郁 ,不就是鸟儿们的天堂吗?

我从山南走到谷北,从山坳登上峰顶,翻越了几面青翠的漫坡,跨过了几条湍急的溪流,树多得无以计算,水流得更是清澈而又欢畅,就是没有见着几只鸟儿。几次,我偏离小径大路,往老林里深入了些,就是想要探一探,鸟儿们是否躲在某一隅的某几根独特的枝头上。最终,令我失望,一片羽毛都没有看见。

若说山里静,没有什么声音,那绝对是错误的。山里有人声犬吠,有汽车轰鸣,有昆虫的叽叽歪歪,还有一种特别的鸣叫声。这是什么样的鸣叫声呢?从声调、音色上分辩,不像是鸟的鸣叫,倒像是什么虫子在呼喊。其声悠扬、嘹亮,如同牧童的一声短笛在奏响,却没有间歇,也没有缓冲。其音呢?宏旷、清脆,仿佛知了的鸣叫,似乎音节又短了些,不够绵长,还缺少了一些韵味。无论怎么说,这种叫声古树林里有,路边的山上有,神龙谷的溪流边也有。甚至,将军岩的栈道两端,沧溪廊桥的桥墩底下,都能听得到。

我不是山里人,自然听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鸣叫声,只能问我们的房东老王了。老王是王莽正宗的后人,60多岁了,一直生活在王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虫一鸟应该是熟悉的。他告诉我说:“是知羚的叫声。”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大拇指与食指,掐出了一个长度,说:“就这么大,叫声还很响,满山上都是这种东西。”

知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却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鸟,叫声又这么奇特。

但是,我知道一个现象,凡是被称为“羚”的,应该有四肢,是不同于鸟类的一种动物。我简单地在网上一搜,有结果了,比如:羚羊、斑羚等,都是哺乳类的,与鸟沾不上边呀!

然而,老王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老王不识字,也不会说普通话。我听他的口音是“知羚”,是否说的是另外的一种鸟呢。我听不懂,分辨不清,只能听成“知羚”了。

是不是知羚,似乎不重要。即便,知羚是一种能飞的鸟,叫声有些独特,又有什么不可呢。问题是,漫山遍野难道就只有一种叫知羚的鸟吗?书上记载的,人们口头上常说的“百花齐放,百鸟争鸣”,指的是什么?不要说百鸟了,就是三五种鸟,也应该是不同的鸣叫,不一样的声音吧!

遗憾的是,只能听到一种声音,那就是“知羚”了。

我有些不解,甚至犯起了迷糊。重重大山的深处,真的就只有一种鸟了!是我无知,还是大山变了样呢!

2021年7月2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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