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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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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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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的暑假(散文)

按说,二宝还没上幼儿园,根本就没有暑假这么一说。但是,大宝进入暑假了,要上辅导班,要参加几项体育训练。二宝才有机会躲开爸爸妈妈的视线,实实在在地启动了跟爷爷奶奶亲密接触的时光,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还能无拘无束地闹,似乎也是进入暑假了。

当然,大宝也有来爷爷奶奶家的时间与机会。问题是,两个宝贝都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大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境遇。有时,二宝要独享一种玩具,大宝得空了,也想玩一玩,二宝便不乐意了。不乐意又怎么办呢?凭身板,论手段,都不是大宝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叫,大声地叫,狂野般地叫。叫得天翻地覆,叫得有人出面干预了,方才作罢。

奶奶怕孩子闹,更听不得声嘶力竭地哭号。因此,大宝二宝都在爷爷奶奶的身边,显然不合适。可是,兄弟俩又都想跟着爷爷奶奶厮混,该怎么办呢?我想了一招,兄弟俩轮流,大宝先来玩几天,回去干暑假里应该干的事情。二宝来了,一个人在爷爷奶奶跟前,玩具无人争,出门骑什么车也无须协商,当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还别说,这样的安排二宝很乐意。这不,大宝回家,轮到二宝过来。本准备吃过晚饭再走,二宝却等不及,拽着我的衣服,一个劲地说:“爷爷,我们走,快点哟!”

奶奶笑了,说:“这么急?”

“奶奶,我怕哥哥又抢着要去,我就去不成了。”

“好吧。”奶奶说:“走!”

回到家,正是傍晚时分。二宝什么也不说,直接跑到阳台,拖出平衡车,跃跃欲试,要夺门而去。

我和奶奶赶紧地拿起几件必须带的东西,随着二宝出门了。跨上平衡车的二宝,兴奋异常,一路都跑在我们的前面。当然,差不多离我们一箭之地的时候,便停下了,还调转车头,看着我和奶奶紧赶慢赶地追他,开心得像个小神仙。嘴里还说道:“追我呀,爷爷奶奶追我呀!”

待到我和奶奶追上他了,嗬嗬,一溜烟又跑了!

在翡翠湖的儿童乐园,玩遍了所有的项目,已是满天星斗,华灯绽放了。接着,又是一路狂奔,跨过虹桥,翻越石头城,钻出常青林,早已大汗淋漓了。

玩的日程告一段落,得洗澡了。不知为什么,二宝跟大宝不同,天生怕水,尤其是洗澡不愿洗头。怎么行呢?一天来,头发不知汗湿过几回,都能闻出“馊”味了。平时,妈妈给他洗头是戴着“洗头帽”的,我也如法炮制。可是,水一上头,还只冲在头顶上呢,倒叫开了,仿佛受到什么袭击似的,既惊又惧。无法,我只得简单地冲一下,作罢。这样的洗头,跟没洗没什么两样,头发一干,“馊”味依然。

我说:“为什么不让洗头?”

“爷爷!”二宝说:“我怕水冲眼睛嘛。”或许,这就是一个无法说得清的现象。

孩子喜欢玩具,就如同成年人喜欢手表、首饰一样,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的问题。男孩子偏爱枪、汽车,似乎反映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是与生俱来的。二宝跟大宝一样,都不大喜欢枪,可能与我们的引导有关。因为,枪是代表暴力的,从小就对他们有所控制。所以,枪玩得不多。车就不一样了,任凭怎么玩,都不会有副作用。因此,什么样的车都喜欢,没有不要的。

二宝知道摆弄玩具时,家里的玩具已经很多了。不过,都是大宝小时玩过的,积少成多,其量颇为可观。最多的,便是各种各类的汽车了。

二宝接着玩大宝的汽车,倒也没什么“反应”。问题是,玩具商不厌其烦地推出新品,大街小巷的摊摊点点任劳任怨地向孩童们兜售。还有,各类电商平台也挖空心思地“引诱”,弄得家长们无法拒绝。片刻闲暇,二宝跟着我翻看手机,在“淘宝”上发现“宝贝”了。说:“爷爷,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装汽车的汽车了!”

原来,我还没在意呢,他的手指倒摁在一辆“汽车运输车”上了。我说:“你不是有这样的车吗,怎么还要?”

“爷爷。”二宝说道:“我的那个装汽车的汽车,没这个漂亮,也没这个大呀。你看,这个多能装,一定能装下10个车。”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定定的,像两颗宝石,只有闪烁的光芒,却没有游离的色彩。

我本不打算买,却不忍心拒绝,心底里似乎有一种东西在弹拔,在……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他成竹在胸,根本不用考虑,一张嘴就敲定了。

我还在犹豫呢,他倒转过身去,继续玩那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依旧偎在我的身边,说:“爷爷,给哥哥也买一个,我们一人一个。哥哥的,要是黑色的哟!”

“怎么。”我说:“给哥哥也买一个,还要是黑的?”

“哥哥没有,就会抢我的。”二宝眼睛看着我,很真诚,也很狡黠。说:“他是黑的,我是白的,就不会错了吗!”

我摸着他的头,不由得笑了。但是,我没有同意再买一个。我说:“哥哥都是大小孩了,不会和你抢的。你不玩了,让他玩一玩也是可以的呀!”

二宝点点头,没有再说要买了。不过,从这时起,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个装汽车的汽车什么时候到货,什么时候能拿在手上玩了。

睡觉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我的车到了吗?”正玩着呢,忽然问道:“我的车到了吗?”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也会突兀地冒出一句:“我的车到了吗?”

每次,这么说着,又会自我地安慰一下:“哪有这么快!是吧,爷爷?”

我顺势说:“是呀,哪有这么快!快递小哥跑得飞起来了,也需要几天嘛。”

到了第四天,装汽车的汽车在他望眼欲穿之时,终于拿到手了!那个开心,那个爽朗,那个……无法诉说哟。

装汽车的汽车有点长,他双手托举着,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看不够似的。好半天了,才将车子平放在地上,捋直了,从头至尾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像是一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很是亲切,又很是爱惜。我伸过手去,想摸一下,还没够着呢。他叫道:“爷爷,别动,弄坏了就不好玩了。”

我缩回了手,坐在一边,看着他玩。

他起身,跑到放玩具的地方,将装汽车的大筐子拖到一边,把汽车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排成一遛。看一眼装汽车的汽车,再看一眼这些小汽车。说:“爷爷,你看,这些车都能装进去哟!”然后,先从底层,一个一个地装,差不多装了五六个吧。又开始装上层,一个挨着一个,既不重叠,也不交错,很仔细,很认真地装,装成了一道“长城”,非常的壮观。

我问道:“装好了吗?”

“装好了,爷爷!”二宝很开心,伸手牵扯着车头,这装汽车的汽车便“开动”了,像一列火车,满载着“汽车”,驶向远方。

二宝趴在地上,牵引着“列车”,前进的步伐不太统一,自然也就不太顺畅。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两只脚与一只手协调运动,似乎有些艰难。但是,牵引着心仪的“列车”,新鲜着呢!并未觉着“艰难”,只知道前进,根本不会顾及其他!

可能是前进的速度快了吧,一个没注意,头撞“南墙”了。好在,力度不大,头撞得不疼。立马,爬起来,调转车头,对着我……

“爷爷。”忽然,二宝停下了,说:“我要回家!”

“噢!”我问:“为什么呀?”

“我要把装汽车的汽车带回家去!”二宝说着,还真的不玩了,便收拾起了他的装汽车的汽车。继续说:“爷爷,我把车子拿回家,跟哥哥一起玩!”

我笑了,心头热热的。没想到,小小的二宝,不仅聪明、活泼,还手足情深呢!

2021年7月20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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