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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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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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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长临河古镇

三九严寒,隆冬时节。傍着巢湖而居的长临河古镇,却是一派暖意融融的景象。

古镇源于三国赤乌年间,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古镇之北的青阳山下,一条水溪经长宁寺源源不断地流入巢湖,久而久之便形成长宁河。地因河得名,镇因濒临巢湖,故为长临河。

从滨湖新区去长临河,只有十几公里的行程,驾车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我将车子停在镇南的停车场上,穿过滨湖大道,越过长宁桥,从南街进入古镇,仿佛孙悟空突破那道水帘似的,一步便从现代穿越到古往了。

长宁桥头立有一块牌子,是古镇的平面图,街呈“锚”字形,主街为南北走向,又在中间处岔出一条东街。南北东西,三个方向,街长约600米。

街道不宽,最宽处也就是十米左右的间隔吧,青石板路面,平整铺展,逶迤而去,即便有些重修翻建的痕迹,依旧透着沉郁古朴的色彩。街两边皆是纯粹的平房店铺,灰砖、黑瓦、马头墙、木板门、雕花窗户,古色古香的徽风皖韵,令人陶醉。

我和太太已不是第一次来了,记忋还是鲜活的。读小五年级的大孙子也不是第一来,却没有记住多少东西,似初来乍到般的陌生。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都是卖货的商店吗?”

没错,每家每户,既是居所,又是商户。室内是店堂,门前是商铺,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最多的,还是水产品。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巢湖而居的人家,自然是要吃“湖”的。

倒是这做生意人有些特别,多是些老头老太太。只见他们或坐或站,式在街上走动,或半倚在门框上,一身厚厚的棉衣,双手拢在衣袖里,既不吆喝,也不采用什么方式招揽顾客,仿佛逗乐解闷似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儿。

“还有好看的地方吗?”大孙子又问道。

我说:“当然有!”

正好,我们走到准提寺前。我说:“看到了吗?准提寺就是个好地方。”

其实,我对准提寺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准提寺的古老;准提寺在百姓心目中地位,还是略知一二的。

准提寺供奉的是西方三圣母之一——准提佛祖,全国很多地方都有。但是,大多数的准提寺都是元、明时才有的。长临河的准提寺,始建于南宋时期,古老悠远,非同寻常。近千年了,多次遭毁坏,又多次重建。眼前的准提寺,就是2012年修复的。

“准”为不空,绢索为“胝”,“准提”不空绢索菩萨也,或为多罗菩萨、金刚藏菩萨,是六道中救度天道及人道之观世音菩萨,是释迦如来之化身。深受百姓爱戴,信徒广泛。

这座准提寺,只有前殿、主殿,规模不大,也难说壮观,却享誉一方,受人膜拜、流连。

东街的“百年邮局”,也值得一提。这是一座三进四厢两院的老房子,典型的江淮古民居。据说,民国初年,被改设为邮局,是合肥东乡仅有的三所邮局之一。百多年来,其建筑规模之大,保存之完好,无与伦比,既见证了长临河邮政的沧桑与辉煌,也是研究明清以来合肥古民居与同期邮政文化的珍贵遗迹。

古镇之所以古,是因为名人辈出,人杰地灵。

由李鸿章一手组建的淮军,是大清朝晚期的重要军事力量。淮军的故里,便是合肥地区,尤以肥西、肥东、舒城、庐江为最。吴佩芝等好几位著名的将领,都出生于长临河,是故乡人永远都不曾忘记的骄傲。尤其是吴佩之,曾在威海卫水师学堂学习,后成海军部官员,被朝廷派往英国购买军舰,展现了极高的军事才华。

当代,长临河也诞生了许多精英人才,吴忠性就是其中之一。

吴忠性,谱名吴家骥,7岁入私塾,12岁到县城与合肥读书,曾就读于省立第六中学,后考入北京中央测绘学校。1936年分配到中央陆地测绘总局任技术员,后又到中央测绘学校任少校主任教官。解放前夕,学校迁台湾,他执意不往,被学校作遣散处理。新中国成立后,他到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测绘分局任科长,从事军事地图的测绘与制作,并独自完成了解放军进入西藏的行军路线图,受到了部队的嘉奖。1953年任中国测绘学校地图研究室主任,主持地图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并于196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从教40余年,培养研究生、博士生近千人,发表论文70多篇、专著20多部,是中国工程院的院士候选人、著名的测绘专家,人称“测绘将军”。

吴忠性的故居,就坐落在长临河古镇东街的中段,与“百年邮局”相伴为邻。两进两厢的院落,进门便是前厅,既能待客,又可以作饭堂用。西厢是卧室,东厢既是仓库又是杂物间。四方的跨院之后,便是主人的起居室。

吴忠性自小离家,长期奔波在大江南北,一生念念不忘故土。1999年,享88岁高龄逝去。故乡人特意将他的骨灰安放在故居的小院里,让忠魂回归故土,静静地聆听着街巷里的犬吠鸡鸣,永久地感受着巢湖芦苇之侧的万顷波涛。

在长临河古镇上漫步,从南街走到北街,再从北街转到东街。金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屋顶上的瓦片,感觉非常惬意。街巷古朴幽深,如同轻轻流动的小溪,只有穿梭的脚步,只有精彩的画面,根本感觉不出这是冬日的季节。

2024年1月3日写于合肥巢湖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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