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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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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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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偶记

           (一)

  立夏己一周时间,天气才渐渐炎热起来,告别了阴雨霏霏乍暖还寒的春季,地温也渐渐得以回升。人常说:“春雨贵如油”,而今年的春季雨下了不少,但阴天太多,太阳不能朗照,故而地温偏低。

  玉米推迟到立夏播种,仍发芽缓慢。“五一”出游,太行山山脚下的岩石上,还有许多冰凌。坐大巴上太岳山,行至接近山顶的停车场,气温就更低,风又大,要上到山顶最高峰,还得租棉衣穿。我2016年初夏曾上过一次山顶,那时穿着夏装,带着遮阳伞,登上山顶,被那雄恢的气势感染过。这次仍兴致勃勃,想再一次领略顶峰的奇观,可是没上几步,同行的都退回去了,我也只好悻悻作罢。这并不是象王安石在《游褒惮山记》中所说的“志"与“力"的问题,而是自然环境所致。因为同行的人中女士、老者居多,而且衣裳都很单薄。

  这次回家主要想种点陕北的香谷,按照节令该是下种的时候了,至于能不能适时发芽、出苗,只能看地温回升的情况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中国古代哲学中“天”代表“天道”,即大自然的规律。在仍靠天吃饭的今天,人只能顺应自然,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其它已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班车驶入川道,满山遍坡一片翠绿,盛开的洋槐花、杜梨花点缀在这绿色上,象一帧展开的绿地素卉的彩锦,一直延伸向远方。汽车在绿荫间穿行,微风吹过,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使人顿觉心旷神怡。

   汽车驶上塬面,公路两边的果园中,果农正忙着疏苹果。只见一辆辆工具车停靠在园边,不见人影,真是绿荫不见人,只闻人语声呀!

   路边的绿化带中洋槐树挂满红色的花,远远望去像一树树樱花。这时有人问:“这红色的洋槐花能否做麦饭?”有人则说:“这是转基因培植,最好别吃”。至于红色的洋槐花是不是转基因,我没有探究过,但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人们对这一问题的敏感程度和草木皆兵的恐惧心理。

  随着科技的发展,一些生物学家在西方世界的影响下,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使得研究步入歧途,培育出各种转基因作物和克隆动物。为了适应市场,一只鸡可以长几个翅膀,体型也出奇地大。一头猪可以全是瘦肉。由于鸡的翅多、肉多,猪的精肉多,所以备受商家欢迎;转基因作物也因产量高赚钱多,一时备受农民欢迎。很快占据了农田,充斥于市场,风靡一时,有的甚至提出克隆人的设想,真可谓气焰千丈呀!

  但不管推行者说的多麽天花乱坠,现实中铁的事实曾教育了人们,实践已经给了人们明确的答复。克隆肉吃到嘴里柴巴巴,毫无肉香;转基因玉米皮多面少,有一股不正常的甜味,即便做飼料,养的猪肉也很柴;转基因洋芋切成丝泡在水里没有淀粉,吃起来硬巴巴的;转基因番茄久放不坏,从蒂部到内心全是硬块,炒来炒去仍硬巴巴,吃了反胃。这些经过基因操作的产品,对人类的“DNA”(基因)破坏极大,久而久之人类在“DNA”的渐变中将面临严重危机。

  现在转基因和克隆的危害已被曝出,甚至家喻户晓,但一些县仍在大量种植,甚至将这种玉米、大豆作为主产收入。有的公司紧密配合大量收购。有的制成淀粉,卖给制药厂;有的卖给养猪场、养鸡场做饲料;有的则制成各种食品发向超市;转基因大豆则榨成豆油流入市场,上面都标着“非转基因”。

  自八十年代初转基因渗入后,距今已40多年了,原有的种子早已换代,现在人们很难分清良种和劣种。可以说转基因产品已渗入中国人的整个生活领域之中。有时想到自己身上的细胞中,也可能有转基因成分,不由毛骨悚然,但又无可奈何,想到下一代更是如临深渊。

  而那些推行转基因的人,道貌岸然地吹嘘,你们吃吧,转基因这好那好,似乎是一剂救世的良药。但事实恰恰相反,社会上的高血压‘一患者、心脑血管患者的人群,不减反增,而且越来越庞大。请问,是转基因粮食和克隆肉挽救了他们还是坑害了他们?请问那些猎奇的生物学家和那些昧着良心说话的人,可曾想过这背后的巨大阴谋?可曾想过害国、害民、最终必然害己?可曾想过“国将不国”,家何以家,己何以存?

            (二)

   回到家乡的第二天,我便开始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劳动生活。随着天气炎热,伯劳鸟、杜鹃鸟也频繁地出来活动。它们飞得很快,象闪电般,看不清其形状,隐在附近的树叶中不停地鸣叫“算黄算割”“算黄算割”。有的象是怕我听不到,从头顶上空叫着闪过。这使我想起以前的收麦情景。

   那时洛川每到五月,无边的麦浪一片柳黄,也是这时,空中不停传来“算黄算割” 的鸟鸣声,它一边飞着一边叫着,不知疲倦地忙着提醒人们。伯父和父亲忙着到地里察看麦情。谚云“麦熟一晌,蚕老一时”每年都是从成熟最早的一块开始收。这时河南、关中一带的农民夏收已结束,陇南的还得等段时间,于是便如约赶来打工,称为“麦客”。

  夏收是“龙口夺食”的紧要关头,一早出发晚上才回来,三顿饭都是送到地里,哥哥这时也从单位请假回来,担着担子忙着送饭送水,还未上学的我和姐姐跟着拾麦穗,父亲赶着大车向回运。主要是钐,技术高的钐匠一天可钐十余亩。前边钐后边拉耙,几道工序下来,基本做到地净,遗漏无几。

   集体化后,夏收更是热闹,学校这时也放忙假,学生娃们下地和大人一起割麦,一人五行看谁到头早,展开竞赛,争先恐后,谁也不愿落后。那是一个如火如荼,值得怀念的“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火热时代。整个社会的氛围是积极向上的,人们的积极性得到了极大调动。但某些地方也还存在一些指挥不当的现象。

  记得有一次收麦,连阴雨下了几天,公社的领导便坐不住了,派人下到各村让冒雨突击收麦。社员们只好到地里,但没收几下衣裳就全湿了,冻得直哆嗦。这时有人提出如其收倒发霉,还不如不收。下派干部只好作罢。还有一次收麦下起连阴雨,队长放了一天假,让社员到拉完麦子的地里拾麦穗,以补充口粮,被公社的检查团撞到了,当即就撤了这位队长。

  那时管理很严,但工农干部居多,科学文化知识低,思想认识赶不上去,出现了“浮夸风”、“共产风”,有的号称“百石亩”“万斤亩”。我记得有一幅画是玉米长得高出了云层,孙悟空驾云路过,被玉米棒子挡住了去路,还以为到了火焰山。虽然用的是浪漫手法,但也可以看出当时人们的心态。那时我在距村十里路的甘石高小上学,甘石村的锻炼干部搞了一个“百石亩”试验田。他们让社员把地整成畦,象菜园子一样,也不知下了多少种子,麦苗稠得发黄。

  五八年整个社会出现了风靡一时的“浮夸风”“共产风”对国民经济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毛主席当时说:一亩产一万斤,我是怎麽也不相信。直到中央“六十条”下达后,这种风气才得以彻底纠正。五八年延安地区曾抽调各生产队的社员到富县张村驿大炼钢铁,土法上马,还提出赶英超美。结果炼了一个冬天,山上的树砍光了,仍未炼出钢铁。实践证明只有冲天的干劲,没有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没有科技领先是不行的。

  列宁曾批判过“共产主义左派幼稚病”。毛主席曾指出:我党真正懂马列主义的人甚少。实践证明干部素质,特别是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实践水平,是使工作卓有成效的重要因素。

 参加工作后,有一年夏收我被抽到北川下乡,那里的麦子比塬上要迟成熟半个月。我说:“那就等熟了再收。”队长说:“王书记来过让收。还说:不收冰雹打了怎麽办?”看着这丰收的麦田,和一波波麦浪,我的心中难以平静,这可是老百姓一年的血汗呀,是他们生活的希望呀!于是争辩道:“这麦粒还正在饱浆,现在收倒全是秕颗,等熟了再收。真收了,冰雹不打不是后悔了,损失的那可是社员呀。”最后顶着没有收,结果并未遇到冰雹,麦子正常成熟,社员皆大欢喜。而今这些已成往事,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只是吸取些教训罢了。                                 (三)

  关于伯劳鸟的来历,有许多说法。传说周宣王时,贤臣尹吉铺,听信继室的谗言,误杀爱子伯奇,而伯奇的弟弟伯封哀兄长之不幸,就作了一首悲伤的诗,尹吉铺听了以后十分后悔,哀痛不已。有一天他在郊外看见一只从未见过的鸟唧唧而鸣,声音甚是哀凄。尹吉铺忽然心动,认为这只鸟是他的儿子伯奇魂魄所化,于是就说:“伯奇劳乎,若是我儿伯奇,则飞临我车上。”话音刚落,鸟已停于马车上,于是尹吉铺就载着这只鸟回家了。看来“伯劳”“杜鹃”都是悲伤人之精魂所化呀!

   关于“伯劳”的记载最早是《诗经、豳风、七月》“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其中“鵙”毛传注“鵙,伯劳也”。再其后是《乐府诗、“东飞伯劳歌”》这是梁武帝所作。“劳燕分飞”就出于此。

  这种鸟的出现与气温密切相关。回家仅两天,又下起中雨,气温骤然下降,雨停后的第二天一早,布谷鸟又在院子上空不停叫着“布谷”“布谷”似乎知道我正在种谷,催促抓紧时间。看来从古至今鸟与人类在感情上是相通的。鸟语更增添了大自然的存真之美。

                      辛丑初夏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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