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五月桑葚熟

如约而至的夏天，将潇水河两岸的树木，披上了深深浅浅的绿，远远望去，如一串串阳光青提，在暖风的轻抚下，摇曳出生命的旋律。走近一看，你会发现，在这绿色之中，有不少的野桑葚树，它们自然地生长在河边的滩涂上，不事张扬，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些野生的桑树，有的树干直直的往天上长，有的弯弯曲曲的往河面上贴。在它们碧绿的桑叶中，挂着红色、紫黑色的桑果，粒粒饱满多汁，令人望而生津，好一派“苍藤蔓，架覆前檐，满缀明珠络索园”景象。

此时，我不由得想起从前物质匮乏的年代，桑葚是非常普遍的采摘野果，是我们小时候最喜爱的零食之一。

五月桑葚赛人参。每年的清明节后，桑树的枝丫绿叶间就会冒出青青的、嫩嫩的桑葚，像个娇羞的小女孩。到了五月立夏，也就是插秧的时候，天气渐热，加快了桑葚果成熟的脚步。不久，青色的桑葚，开始变为红、鲜红色、紫红色，再由紫红色变为琥珀色，紫黑色，一串串沉甸甸挂满了枝头，阳光穿过桑葚叶照在果实上，就像节日里的一串串彩灯挂满枝头，让人让人垂涎欲滴。记得每次插田累了的时候，我就会爬上水田附近的一棵桑树上，不需用力，手指稍稍一碰桑葚，就落进了手掌里，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果汁在口中溢开，与此同时，那种惬意的满足感传遍全身，所有的劳累顿时烟消云散。

“殷红莫问何因染，桑果铺成满地诗。”除了现摘现吃外，采摘野桑椹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桑树矮的，站在树下，摘下一粒粒小小的野桑椹，放入竹篮中，再顺手摘下一片桑叶贴在唇边吹出清脆的声响，告诉伙伴：我已经摘了很多了；桑树高的，站在结实的树叉上，用手摇动树枝，野桑葚落地时的声音如哗啦哗啦的“雨”声，美妙冠耳，一阵“雨”后，看见一个个黑油油的闪着光的桑葚落满了地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老一辈的人认为，野桑椹经过阳光、雨露和大自然的滋养，有着天然的香甜，因而，会把野桑葚拿来泡酒当保健品。而年轻人则喜欢种植园里的桑果，他们认为野生的桑果个儿小，不易采摘，偏酸。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对野生桑果不屑一顾，除了以上原因，大概是生活条件好了，舌尖尝过了太多好吃的，味觉变得越来越挑剔了吧。

“蜜蜂出户樱桃发，桑葚连村布谷啼。”桑树在中国已经生长七千多年了，那一颗颗的桑葚果曾经寄托着、延续着人们对甜美生活的遐想与向往。想到这里，我随手摘了几粒紫色的和红色的品尝，还是小时候的味道：酸酸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