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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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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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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前天下午,好一阵子疾雨骤风;昨天,这雨仍然意犹未尽,又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却也只是个点到为止意思。就说那雨点儿吧,或有大小,大致能保证让人优哉游哉地数个清楚明白。

到了今天,这世界可就大变了样了,从早晨起来的天气决计要放晴以后,不大不小的风便持续而来。先是把渐行渐疏原本一体的云板割裂,再把那些恋恋不舍的云团强行掰开,于是,天空难得的一碧万里了。不过,还剩了几朵有点过分儿女情长的云坨坨,痴痴地在守株待兔,希望时光倒流,让它们再变成一块密实的雨幕。因为没人去告诉它们那是不可能的,只好就由着它装成一副很洒脱的样子,去做非常清新的梦了。

太阳像是要报几天来被云雾遮挡的深仇大恨,带着十分的火性儿点燃了空气,把整个天空烧成了一团白炽。看那股子劲,怎么也像是得到了森林深处那个叫臭氧的鬼东西的暗中帮衬,否则它就不会燃烧得那么彻底,连一丁点儿的烟熏气都不带有的。致于会落个什么结果,就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尤其是镶着白瓷砖的墙壁,被它照射得白惨惨的,一副为虎作伥的架势令人惨不忍睹。密匝匝植满银针的矩阵在它表面长成,非常自信地以为势必就无坚不摧了。

首先,大大小小的树木不干了,都摇开了头,一致予以否定。其次,各式各样鸟儿用翅膀投了票,心里话,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也都找个树荫深处或者其它什么避暑的地方凉快着去了……

我的小院正中央开辟出一块不大的小菜地,种着韭菜、白菜和一种被俗称为根荙,据说学名为甜菜的几种蔬菜。因为它们都没有可以称做“头”的具体器官,所以,不能用摇头来表达它们的意愿;且也没有长着脚和翅膀,从而也飞不走、跑不掉,那么,它们将如何面对这些如虎的赤日以及以上说的“虎伥”们呢?

它们坚挺起叶茎,把叶面打磨得油光锃亮,同样也采集些太阳光,将其转化为正能量,借力打力,比葫芦画瓢地用密匝匝的芒刺予以针锋相对……

我躲在屋子里,站在窗台前透过玻璃窗静静观战,颇多感慨。但见它们仿佛刀剑铿锵、箭镞乱飞……一直到傍晚,墙砖上的“虎伥”终于因为“虎”遁西山,没了仗庇,也不得不悄悄地开了溜。

哈哈,我的蔬菜们终于胜利了!如此,我当然要赶紧出去犒赏一下这些“三军将士”了。于是,我打开水龙头开始给它们浇水,然后便蹲下身子,跟它们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

风还在继续刮着,它们的叶片在摇动,时而触及到我的双手,我顺势接应,轻轻地将它们抚摸一番。脑海里倏尔出现一种场面,莫不它们正在用一种超出我们人类听觉范围的高分贝的欢声笑语,以及我们尚懵懂于它们的肢体形式的舞蹈在享受着喜悦?但愿如此吧。

至此,我忽然产生出一个奇怪的联想,一畦畦的蔬菜仿佛就是一队又一队各种形式的仪仗方队,正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广场上接受检阅——雄赳赳,气昂昂,令人鼓舞,令人振奋。

随之,我的潜意识仿佛也在督促我需要做出一点回应,于是,就学着那种伟人的样子,默默地念诵起来:“同志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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