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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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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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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寄余生

月夜泛舟于江上,清风阵阵拂来,水面波澜不起。苏轼举酒敬客,水中的月亮被小船拨弄得稀碎,江面上荡漾着金黄的残片,为月心疼,亦为世人为自己心疼。其实月光无论在怎么亮堂也会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月下泛舟早已经衬托出游人的心境,月夜独行的人心境浪漫而现实多半凄凉。迟子建说,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却是空的。千年前的苏子,从少年得志却逐渐磨练多难,他们都说他乐观豁达,事实上却是一种努力之后的无奈罢了。

开始在课本上接触苏轼当是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还有“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都是小学时期背过的诗词,那时候老师并没有细细讲开他的生平事迹,我们也都像李白杜甫一样学着他的诗词,感叹着古人的文字之美。为他写下的第一篇文章是高中时候的一篇作文,当时语文老师喊我们除周考之外还得另外写一篇作文,我第一次把苏轼写进作文里,写尽他的经历,写着他的不甘和遗憾,最后在大赦北回的路上,这位响彻千年的文学巨匠零落在汴梁城外,江苏常州。高中那篇文章的题目是《江梅寄余生》,取自那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其实是我当时看错字了,直到三个月前聊到这句时杭杭才指出来,美丽的错误居然持续了那么多年,她问我为什么是“江梅”呢?我说,或许是因为梅子很酸,苏轼的余生也很辛酸吧,也不是没有道理哈哈哈哈。那段时间非常详细的了解了苏子生平故事,几次被贬又几次重新起用,第一次知道他是四川人,父子三人一起赶考的经历,第一次知道本是取士第一却因一些缘故而居第二名,敬佩着他心境的同时也为他这一生感伤,苏堤、东坡肉、三百荔枝,他每到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属于他的记忆。

苏轼的诗词一直是平台热门文案的常客,从“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到最近《赤壁赋》里的“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很多句子都是如此,初学时的感触和以后慢慢的深入都是不一样的,有相同的经历或是一定的阅历之后,相同的句子都有着不同的感慨,就像《滕王阁序》在中学时只读出王勃少年风华青云志一样。说到《记承天寺夜游》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有点好笑的角度说,张怀民早就睡着了,谁叫苏轼有个当宰相的弟弟呢,也不得不起来陪他在庭院里走走,其实怀民已经睡眼蒙蒙了。苏辙一生:捞哥哥,很多次都是自请贬官来换苏轼性命。苏氏兄弟情深厚之至,最长一次两人七年没有见面,相隔千里,彼此都借着月光想念,便有了《水调歌头》千古名篇。

现在千年之前的月光还照在棂前,窗外竹影熠熠,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么多年弹指一挥间。小时候常问,跑得最快的是什么东西,不是光是思想,一瞬间可以到天际,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地方,都能瞬间到达。在心里描绘着那些古人的形象,苏子与王弗的伉俪岂是一句十年生死能全表达出来。小舟从此了无音讯,只流下亘古未变的江水缓缓流淌。烟波江上,时而平静时而汹涌,新的小舟又会漂到这江边,在夕阳波光下,重现着千年绣口吟诵的诗。夕阳之后有晚霞,晚霞之后有傍晚,傍晚之后夜幕降临会有月光星辰,最后晨曦耀眼,又会是美好的一天。冬天的时候喜欢看夕阳,夏天更爱晚霞一点,夏日很多都变得热烈起来,只是时间季节的不同,所折射出来的现象也有很大差异。夕阳太热,晚霞刚好,之前总是想看清远处的青山,于是带着行囊拨开云雾,费尽心力的越过一座座山头,走近些才发现那里原来是杂草丛生,满目疮痍,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美好。现下香草温柔,水光潋滟,山色空蒙,时光轻慢,也是苏子永远回不去的眉山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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