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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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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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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好心人还真多

寻找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大都很难。

201878月,与我有密切联系的、当年读中专时的部分老同学告诉了我一些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曾经工作的地方,勾起了我寻找这些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的强烈愿望。于是,我在成都的家中通过无数次拨打长途电话,寻找原峨眉中药学校(现更名为四川省食品药品学校)114班多年没有联系的一些老同学,虽然遇到难处,但又遇到了不少素不相识的好心人。他们中,有好几个人甚至不嫌麻烦,主动给我打来长途电话,耐心提供有关信息;也有同一地方相关的一些人在电话中热心接力、辗转相帮。使我寻找老同学大都有了结果。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向这些好心人当面说声谢谢。”

这是我的心愿。

“我去帮您打听一下”

范学明同学告诉我,1974年在洪雅县防疫站见过杜桂林同学。

我向眉山市洪雅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打电话,说明了我同杜桂林是50年前的同学,我们即将举办毕业50年后的同学聚会,想邀请杜桂林参加。

“我到这里工作的时间不太长,对老职工的情况不太了解。我去帮您打听一下。” 接电话的女同志耐心地听完了我的诉说后,电话中传来她那柔和的声音。

我向她道谢后,放下了电话。

我以为,那不过是句委婉的托词,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十多分钟后,那位接电话的女同志在给我打来的长途电话中欢快地说: “我刚问了办公室主任。主任说,杜桂林的儿子小胡就在我们疾控中心工作。主任已把小胡叫到了我身旁,您可向他询问。”

我的眼睛一亮,感到脸上满是明媚的阳光,忙不迭地说 :“太感谢您了!太感谢您了!”

这是我在寻找多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的过程中最先遇到的两位好心人。那位接电话的女同志的名字叫陈秋雨,现在眉山市彭山区凤鸣街道办事处工作;那位办公室主任的名字叫伍子江。

“我的母亲杜桂林因患癌症已去世多年…… 杜桂林的儿子小胡在电话中悲戚地告诉我。

这种悲戚的情感迅速地传遍了我的全身,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我向杜桂林的儿子小胡表达了安慰后,默默地为杜桂林送上了自己的心香:

“杜桂林,请你安息吧。”

阿坝州茂县一家民营中药材公司老板

王学明同学说,汪贵林同学几十年前好像在茂县中药材公司工作。

我拨打阿坝州114查号台,先后询问了茂县中药材公司、县医药局、县医药公司的电话号码,这三个单位都没有在该114查号台进行电话登记。

当我得知了茂县卫生局的电话号码之后,拨通该局,得到明确回答:“我局从来没有汪贵林这个人。”

我又向阿坝州114查号台询问,有没有民营中药材公司的电话登记。话务员告诉了我一家民营中药材公司老板的手机电话。

我向这位手机持有人详尽叙述了寻找失去联系已经50年的汪贵林同学遇到的难处。

 “请您等一下,让我查一查我的手机上储存的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真没想到,这位机主静静地听完我的叙述后,竟然用这样肯定的语气回答。

我将信将疑。

几分钟后,我接到这位机主自茂县打来的长途电话:“何老师:请记住。这是汪贵林的儿子的手机号码。你同他通话后,就会同汪贵林联系上。”

我的鼻子微微有点发酸,眼角略略有点湿润,明知对方在电话中看不见我,却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说话也有点急促:“谢谢。您真是一位好心人!”

 后来,我才从汪贵林口中得知,那位民营中药材公司老板是晚我们很多届的小学弟,名叫陈昌荣。

在给汪贵林的儿子打电话的过程中,我还遇到一段有趣的小插曲。

“您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汪贵林的儿子在我打给他的电话中警惕地问。

“请你把这些用笔详细记下来,告诉你爸爸。”面对这“盘问”,我和气地把寻找汪贵林的经过告诉了他,并告诉了与汪贵林同为仁寿老乡的原峨眉中药学校114班的胡子成、王学明、张怀德三位同学现在的有关情况。

“你担心上当受骗,我完全理解你的警惕性。换做是我,也会这么问。”最后,我用赞许的语气在电话中对汪贵林的儿子说。

宜宾市长宁县的几位女同志

“十多年前,听说肖作楷同学在长宁县医药局担任过局长。” 甘玉祥同学对我说。

我拨打宜宾市114查号台,首先想的是询问长宁县医药局的电话号码,但被告知“没有电话登记”。

我再拨宜宾市114查号台,打听到一家民营的神农药业公司电话号码。

我向那家民营公司接电话的女同志文德玲谈了寻找肖作楷的情况。

仔细听完我的叙述,文德玲很热心: “我不认识肖作楷,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人的情况。但我会到处打听,有消息后,会有人给您打电话。”

约半个小时后,神农药业公司一位叫周雪梅的女同志给我打来长途电话,告诉了肖作楷的儿子手机号。

“可能是正在上班的原因,我打不通肖作楷的儿子的手机。”周雪梅焦急地对我说。她略作停顿,又补充说:“您最好还是向长宁县食品药品监督局询问肖作楷的电话。”

长宁县食品药品监督局接电话的女同志听完我的诉说后,热情地说:“长宁县医药局早已改为长宁县食品药品监督局。我马上向有关人员打听肖作楷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给我打来长途电话,告诉了肖作楷的座机号。

我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情不自禁地像小孩一样蹦跳了一下,快速地、不停地对她说:“谢谢您!谢谢您!谢谢!”

我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我站起来,拨通了肖作楷的座机电话:“喂,是肖作楷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老年妇女的声音:“对。”

“我是肖作楷的老同学何志华,请肖作楷接电话。”接着,我把寻找肖作楷的曲折经过告诉了她。

“我是肖作楷的爱人欧阳。肖作楷患帕金森病多年,在长宁县原医药局局长的岗位上提前退休。他发病时肢体震颤、肌肉僵硬、认知障碍。现在,他服药后刚睡着,不能同你通电话。” 欧阳平静地对我诉说着。

我站得笔直,用手紧握着贴着耳朵的手机,像是在敬礼:

“欧阳,你太不容易了。我向你致敬,祝你和肖作楷快乐、长寿。”

德阳市中江县辑庆小学朱老师

一年多以前,谢云富同学在电话聊天中告诉我:“邓学芳同学多年前在中江辑庆供销社。”

我拨打了很多个电话也没有打通辑庆供销社。

寻找邓学芳已很困难。

身患肺心病等多种疾病、靠输氧气而与病魔顽强抗争多年的陈金泉同学得知了这个情况,给我发来短信:“我十多年前曾得到邓学芳与其丈夫(好像是辑庆小学校长的儿子)的热情接待。”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于是,我打通了辑庆小学的电话,叙述了寻找50年前的老同学邓学芳遇到的困难。

“我马上去打听。了解情况后,就给您打电话。” 接电话的一位姓朱的男老师说得很认真。

大半天过去了。那位朱老师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直犯嘀咕:“该不会是朱老师说说而已、顺便敷衍我吧?”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午睡。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我马上醒了,急忙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请问,您是?”

“我是中江辑庆小学的朱老师。”仍旧是我昨天同辑庆小学通话时听到过的温和声音。

 我下意识地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身,把手机紧紧贴近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屏神静气地站在床边。

“我问了十多位年长的老师,都不知道有邓学芳这个人。老校长的儿媳也不是邓学芳。您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寻找邓学芳的线索完全中断了。我有点发怔,一下子坐在了床上。

想到朱老师还在等我回答,他这两天为寻找邓学芳到处打听,还热情主动地给我打来电话,我真过意不去,马上站起来,望着玻璃窗外成都北方的上空,几百里路之外应该是中江县的方向,语调显然因激动而有点变调:

“朱老师,尽管寻找邓学芳的线索中断了,但是您热情助人的行动打动了我。我深深记住了您这个好心人。”

邓学芳,你在哪里?

眉山市洪雅县医院的数位同志及苏老伯

还是范学明同学对我说:“刘绍珍同学四十多年前在洪雅县医院。”

听完我寻找的刘绍珍是50年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的叙述后,洪雅县医院接电话的女同志叮嘱我: “我不知道刘绍珍的情况。这是县医院人事部门的电话,请您按照这个电话号码去询问。”

医院人事部门接电话的女同志亲切地告诉我:“我们的陈老师在具体负责同离退休老同志联系。这是她的手机号码。”

陈老师在我打给她的电话中向我谈到刘绍珍退休后一直住在外地,只有周淑英在同刘绍珍联系。陈老师爽快地说: “我马上就去请周淑英同刘绍珍联系。您明天上午直接打电话问周淑英,这是周淑英的座机号码。”

第二天上午。县医院77岁的退休职工周淑英老人在电话中告诉我 :“陈老师昨天已经给我讲了您寻找刘绍珍的有关情况。我当时就把情况在微信中告诉了住在广州的刘绍珍,她到今天还没有回复。”

“没有回复”!看来,平时诈骗电话时有得逞的有关情况,让刘绍珍心有余悸,对我是否真是她的老同学还不放心。

1977年参加全国首次高考考上大学、1983年考上研究生的执着劲头让我养成了遇到困难决不退缩的习惯:“周老师,请将我写给刘绍珍的这封信记下来,用微信发给她。”

“我来记录。” 周老师家的座机一定是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她的丈夫、复员后担任过县车队队长、年届83岁的苏仕明老人自告奋勇的声音。

我在写给刘绍珍的那封信中,谈到了当年我们这所半工半读学校的有关情况,还谈到了我所知道的原峨眉中药学校114班的女同学邓宇清、杜恒媛、覃伟慈、章玉婉及男同学张前福、胡子成、王学明等同学现在的情况。

苏老伯以他具备的特有的军人素质,像接受重要的任务那样,通过电话一字字、一句句记下并核对了我那封信的全部内容。

第三天晚上,我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为四川民族出版社审读书稿。

四周一片寂静。

不久,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在静静的夜晚中格外响亮。

我急忙放下书稿,抓起手机。

“您猜猜我是谁?”这是一个既陌生又似曾相识、激动不已的中老年妇女的声音。

“您是?”我真的猜不出是谁。

对方欣喜而又诙谐:“您这几天不是一直在通过周淑英老师找我吗?”

“您是刘绍珍!”我失声叫起来。

我的客厅的灯光似乎比平时更明亮……

尾            声

201899日,秋高气爽。

原峨眉中药学校114班来自省内外的20位老同学在成都市金牛公园相聚。

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蓦地,我的脑海中浮现出:1965年秋,平均年龄十六岁多的峨眉中药学校(现更名为四川省食品药品学校)114班全体同学,各自身负被盖行李及半月粮食,步行12公里,到峨眉山中锋寺栽培中药紫苑。同104岁的大吉长老及其60岁的徒弟定得和尚成了忘年交。还是在当年秋天,114班全体同学各自身负被盖行李及半月粮食步行40公里,前往峨眉山洗象池寺院,在被称为黄连山的地方,挖尽竹根、开垦土地、搭建黄莲棚。躬身且几近匍匐地进入低矮的黄莲棚内种植黄连。

我的脑海中还浮现出:处在峨眉山脚、距峨眉城3公里的一个叫马路桥小镇,峨眉中药学校就在这个小镇旁边。清晨,同学们在中药植物标本园、在学校青翠的后山发出的朗朗读书声……

我在这个中专同学会上情不自禁地朗诵了我新填的词:

浪淘沙同学会

五十载心牵,得睹尊颜。滔滔叙万语千言,切切抒年华感慨。泼墨成篇。
众学友当年,气质翩翩。中锋 “洗象趣连连,马路桥边声朗朗。每忆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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