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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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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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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喜欢变成盛夏

艳阳初照,我带着青春的失利踏上了21岁的征程。冲动的年华,不能容下半点喜欢,要么就是爱,要么就是恨。

桂林的山和排竹,在可望不可即中,即使是瞥一眼也让我爱慕不已。客车飞驰过黔桂,一股热浪扑向了我,繁华的鹏城用它的热情接纳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我。

到站下车,我穿着哥哥送的双层白领中长卫衣,外加一条修身牛仔裤,背着一个半身等长的双肩包,全身一派打工的行头。我开始相信了我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90脑残”一代的典型代表。我急急慌慌的到处找公交,就像一只贴着窗玻璃乱撞的蜂子,东南西北在我眼前转悠,它变成了一个绕不开的点。

天就快要黑了,身心疲惫的我,被燥热的夏季开始激怒了,汗水就像麻醉的毒药,打湿着一切。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没好气的问母亲:“你那地方叫什么名字?快给我发过来,快点我等着”。我完全忽略了母亲是不会打字的,她貌似也没在听我说话,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几乎快崩溃了,手机嘟嘟的提示着电量过低,我只听到“糖头”二字,就把电话挂了。

夜彻底黑了,街灯开始七闪八烁的次第亮起来。我还没与这座城交手,就开始讨厌起这座城市了。我招呼了一辆摩托车,说要到“糖头”。他说离这儿不远,很快他把我拉到了一个叫“潭头”的地方。我拨通母亲的电话叫她接我,她说:“我旁边有座天桥,你到了我就能看见你”。我找了又找,就是没找到。我再问了母亲居住的地址,这次我听清楚了,那儿叫“塘头”。我突然疯笑了起来,我还是高中生吗?我读的什么书,竟连个地名都认不全,解释不清楚。我在心里骂着着自己,想着回去后要好好读书,要好好学习中国文化,更要讲好中国汉字。

炎热的日子里,除了树荫、风扇、冰冻的水,剩下的就是去想念喜欢的人。

第二次来到塘头,同样的盛夏,我带着两份希望,等着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我打算借这个盛夏像你表白。

我记得那是一个周末,难得有一天的假期。我穿着裤衩,趿拉着拖鞋,提着领衫就出去逛街了。熟悉的道路,一切都眉眼如初,似曾相识。我翻看着你的圈子,隔着屏幕看着你微笑的样子,我也莫名奇妙的跟着笑。我记得每次给你发消息时的那种欣喜若狂,那样的等待让人热血沸腾,随时随地都想找个朋友,诉说内心的躁动与不安。我等着你的回复,期望着你的消息,就像盼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那时过于直男癌的我,总是学不会理解别人的感受。

第二天,我继续肆无忌惮的发着大人该有的暧昧言语,“我喜欢你”的四字落款可是一字没落下。临近下午,夕阳穿透着每层楼的窗户,闪烁的QQ发来了几条消息。“你神经病?你有病吗?我有男朋友了,你有完没完”。我被神经病三字刺激了,真像欠吃药的疯子一样,冷静不下来。接着,我收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语音。我狂喜,我幻想,不管是难听的还是好听的,我都要要好好听听。当我点开语音,我后悔极了,我感觉这个城市就我一个人待着,空气安静地停止了浮动。我从床上跳下狂奔出去,夕阳还有带着一丝笑脸,它是在嘲笑我吗?我来到小卖部,叫老板给我来包烟,不要了。来瓶酒,也不要了。老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接着说:“来瓶纯净水吧!冻过的,谢谢”。

我提着水往回走,天怎么还不黑呢?看着阳光想极力穿透树梢,我终于忍不住了,把水扔向一旁。好好的一个七尺男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抽咽的声音仍然盖不住那男孩的话语“我是她男朋友,请不要再给她发任何消息了”。那一刻,我希望云朵围拢下来,拉的越低越好。然而它却越来越绯红,洒过树梢,映在水里,打在我的脸上。

我们形同两座城一样,你走的是笔直大道,而我走的是九曲长河。分流是在所难免的,告别也是为了更好的成长。

此刻,我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极力想要追上你的身影。但我还是没跟上你的步伐,站在世界之窗,我想我是爱过你的,我爱你就像初到这座城市时一样的热烈。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懂得爱自己,更不懂得如何爱别人,也就把爱你当成了理所应当之事。

我喜欢勇敢追逐爱情的少男少女,就像这盛夏的阳光,足够炽热,燃烧着青春的灵魂。我喜欢这座城市的盛夏有树荫、风扇、冰冻的水,绯红的云,以及那一条属于青春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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