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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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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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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秋色

亦或是离家太久了,秋美人总会触发心中的些许零落。

大西南的秋天,与我可说是若即若离,近在咫尺,总的来说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我时常怀恋云南的春城,总是没有明显的时节过度,四季变化,总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停滞,偶尔有了霜花,那也是柔脆如秋叶,经太阳一烘,也就没了冬天。

我母亲那时常说:“大石坝人的新年只有三天”,这句话也可用来印证稼依乡的冬天也只有三天,它给人的感觉是不长不短的,期许不长,等的愿望也恰好合适。当然,最怀恋的还是新年的礼物,可以和大人一起去赶集,买新衣、新鞋,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全身换新。新年的晚上可以偷偷换上,次日到处呼朋引伴,玩个痛快。

这样的时节里,我们总能尝到“龍”家人的手艺。火灶里柴火翻滚着,笔直的烟囱里白烟突突冒出,偌大的铁锅里红闪闪的星火,美食就在里面被烹饪出来。土生土长的稻香鱼、五色糯米饭、圈养的黑猪、老健的狗肉,此时总会调动你的味蕾。吃一吃刚出锅的米粑粑,软糯且自然天甜,完全不需要任何佐料。这也让我想起了农家人的稻米,那是辛劳汗水培育的珍品,只需加上少许盐,就可一饮而下。再或者放上自制的干香泡菜和臭豆腐,吃起来也盐中带甜。

涨水的夏季喂肥了河里的牛蛙与急壳鱼,等到河神一发脾气,它们就被抛入禾田里。这时田里的龙虾也就不乐意了,它们争着掉落在水里的珍珠米和水凿的玉晶宫,好不热闹。到了水位退下时,孩童们总是领着半大的桶子扑通涌入,捣了水晶宫,捉了泥鳅和龙虾,合力围了飞急鱼。大蛤蟆是我们最讨厌的水物,一方面它长得不耐看,另一方面书里讲过“小蝌蚪找妈妈”多不容易,所以我们捉了也放生。

故乡的秋色,更多的就是青山和绿水。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人们用脚力去攀爬,用双手去开垦,两代人用时间堆积出薄薄的土层,在西南高原上开出了红花。人们种出了硕大的土豆、金黄的玉米、还有特有的坚果、火红的樱桃,它们的存在述说着原野的人间滋味。我们如愿的吃着原味食量,思考着质朴的生活。纵情恣意地骑着骏马走在云海的峰峦之上,看着不弃始终的日升日落,置身于大雪松下,听着最原始的自然奏乐,那是凡人莫大的仙域。我们置身在2777米的云峰之上,总是能闻到飘香山野的烤署、金玉米、臭腐乳的美味,有如美酒河的茅台一样,不去喝一喝,就体会不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洒脱。

最欢乐的莫过于收获金土豆和黄玉米的时候,拽着马尾来到山间的盆地,肥沃的土层下长着一胎多子的土豆,在宽厚的大锄下被刨出,早晨的艳阳刚升起不久,它们像一个个刚睡醒的奶宝,被别人硬生生吵醒。孩子们背着半大的箩筐,装上少许就飞奔而走,母亲的吆喝总是回响在山间。孩子们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回去吃鲜炸的土豆,加之那水煮或炭烤的玉米,总觉得一天的劳作被这香味所笼罩着,没了一点乏劲。吃完后,上树摘一颗鲜梨,润润喉,往树荫下一趟,又是一场快乐的人间游乐。

西南的秋色,有时四季如春,有时一季便是秋冬,总是很难遂了人愿。它好像记忆中无穷的宝藏,在你无言述说的时候,滋补着你的肉体和灵魂。让你真正体会到大自然的无私与大爱,从而爱上这儿的有灵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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