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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涵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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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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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阳

冬阳偶现,红如炉火的枫叶迎风飘落铺满了整个跑道,可能是北方的东风太过强劲,使得枫叶不止于霸占跑道还得寸进尺入侵了足球场。有的枫叶完全干枯,把自己献给了大地,偶尔被踩到,只听得沙沙作响。

围着跑道的枫树似乎已经练就了与冬风抗衡的本领,飘飘扬扬了大半月才基本落尽。与此同时,在经历了十二月的一半时间都是雾霾的天气后,西安的天空总算在十二月下旬的第一天呈现了清澈的蔚蓝色。虽然这久违的蓝天上没有南方常见的白云飘飘,但是当阳光透过光秃的枝丫射在脸上时,感受到的也是冬日慰人的微暖,即使阳光下北风依旧刺骨。

未到北方时,我总以为北方的冬天就是白雪飞扬,每个人包裹得厚厚的,迎着飘飞的鹅毛般的雪花在路上匆忙的走着,或者孩子们不畏寒冷在雪地里追闹着打雪仗。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北方的冬天和故乡一样,一样可能不下雪,一样会有冬日的阳光洒下,只是寒冷的西北风肆虐不止。

北方的冬日的阳光似乎没有南方的刺眼,不知是北风太强冷总是低头快走很少仰望上空的缘故,还是北方的冬阳本就如此,我尚不得了解。北方的冬阳是难得一见的,而且一日之内又忽隐忽现。或许不见时它是在努力冲破雾霾结成的屏障,得见时,是它斗争的一刻胜利。西安的建筑大多数是土黄的外墙,当阳光站在外墙上,反射到眼里便成了黄红混搭的颜色,就像尘封的记忆浮现时的背景。在这背景下,古城西安的雍容典雅外加现代化的元素,显得更加神秘高贵,让我想要靠近,想要去探知她背后的历史以及未知的秘密。

在这冬阳温柔的普照下,我和舍友乘着下午思修课取消的好机会,来到足球场慢跑。西安的空气污染比较严重,所以即使阳光灿烂,我们也得带上口罩,带上口罩奔跑的确有点煞风景,不得已而为之。带上口罩后,我又带上了耳机。从前不爱听歌的我,不知什么时候起爱上了听歌,爱上了韩语歌曲。我的耳机里一遍又一遍地放着金宝京的《suddenly 》,旋律适合跑步的节奏,虽然听不懂歌词,但却能懂歌声里的情感,好像在唱自己一样。我就这样,听着歌,在冬阳下和舍友静静地跑着。第一次发现跑道这么长,还记得起跑的地点,我却一时不想要终点,我想就那样跑下去,无论风雨。

跑着跑着,突然之间,我想到了自己走过的一路。这一路,我已经忘了许多的忧伤,同时默默记下了太多的美好。我知道,回忆不会太长,记忆不会持久弥新,但我愿意一路记得一路珍惜。有时候我会写日记,记下自己经历的悲欢别离,但又总是撕下自己的日记,揉成一团后又抚平,最后把那撕下的带着褶皱的纸夹在一本最爱的书里。有一天,它会默默消失,我到最后会发现,但也不会寻找。

就这样,我总在铭记,也总在不经意地抹去记忆。

绿荫路上的银杏叶黄了,站在路的一头看着路的另外一头,路两旁金黄的银杏树把绿荫路衬托的幽长,把我的思绪也拉的悠长。冬日的阳光照在银杏叶上,叶发光,却不伤眼,让我越看越不想走远。

冬阳西下,余光透过利落的柳树枝丫洒在了小粉楼向西的那面墙上。北风呼啸,墙上的柳枝微动,虽没有月夜庭中叶影浮动的雍容,却也显露了这个冬天的动感,至少不是忧人的死寂。

四季轮回,冬已深,春即近。在这北方的冬阳下,仿佛叶刚落地,新芽便要吐了,因为图书馆后面的树上已经出现了芽苞,似乎要与这寒冷较劲。我期待着强劲的生命借着冬阳给的光不久后发芽,它让我也想在这北方的冬日里努力来一次新绿。后来有人说那树大概在我们放假之后才会发芽,迎接我们春季学期的开始。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它吐芽,有些失落,但是也好,春季学期回校时,生机四起,一切应该都会变得更有动力。

由于深冬之时也是期末备考之期,我还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看冬日阳光下的大雁塔。我想,夏日阳光下的大雁塔生命力跃然显露在西安这座庄重典雅的古城里,冬日阳光下的大雁塔虽有了一份安静却也不会失其成熟的生命之质。我已经做好计划,等我期末考试完成,一定要去看看冬日阳光下的大雁塔,然后踏上西安的火车归家。

我好像喜欢上了北方的冬阳,因为它和我日夜思念的南方冬阳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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