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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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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言败》之——第四章连载

 

 

        (第四章)

 

自从我得病以后,我和刘云的争吵少了很多,不是没有摩擦,只是我改变了策略,躲避争吵,躲避麻烦。我细细研读了“鬼谷子”的书籍,也从中吸取了“鬼谷子”的智慧——我变得圆滑些了,变通些了;方圆之道理论真是受用,我倔强的脾气改变了不少。刘云也有所改变,最主要的是,她见我日渐消瘦,没有精神,病的不轻,她也不想让我生气,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小心翼翼的相处着——这样挺好的。

我每天除了做饭,看孩子,料理家务以外,就是吃药,大把大把的吃药。除了这些以外,我就是无聊的看电视,散步,再就是睡觉了。生活,真的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在无聊中溜走,从无奈中溜走了。我感到,除了吃药,除了花钱,生活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迷失了方向,没有了激情,再也找不到干劲,生活对我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是一种煎熬,痛苦的煎熬。我,还没有干活时,工作时,有信心,有奔头,有精神里!

我,要找点儿事情做,否则,我的生活将失去意义,我的精神也即将崩溃。于是,我仔仔细细的收拾家务,我找一些安慰我的事情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偶然间,我发现了我以前的一个文件箱子。我打开来看。原来是我以前写的,年青时代写的一些诗稿,一些我自认为是“小说”的小说。

我细细的读起来。我,整整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只是仔细的读我当年写下的心声——我有时微笑,有时哭泣,有时沉思,有时苦恼。我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血气方刚的时代,回到有梦想的时代。我为当年写的东西而感动,好在我还保留着;我为我当年的心声而心潮澎湃,好在我的心声都记录下来;我为我当年的梦想而傻笑,好在我幼稚的梦想没能实现,如果实现了,我会疯狂;我为我写的而冲动,好在我的诗歌、小说能让我再一次有想当作家的愿望。我,庆幸着。我仿佛又回到了激情澎湃的年轻时代······

我,曾经失去生活的方向,现在,找到了;我曾经没有活下去的力量,现在,我又有了目标与动力了;我曾经一再的失望,堕落,灰心,现在,我又有活力了。

对,我要整理这些诗稿、小说稿,我要为曾经的心声与激情,留下完美的记忆,留下激动的文字。我要抓紧时间整理,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时间了。

对,我要写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已经想好,就叫,就叫——《人生三部曲》吧!对,就叫《人生三部曲》。想来想去,第一部,或者说第一本叫,就叫——《梦忆青春》!对,就叫《梦忆青春》吧。那么,第二部,或者说第二本呢?叫?叫?想着想着——就叫《爱,如此心痛》吧!对,就叫《爱,如此心痛》。

对,就这样——先整理以前的东西,然后开始写《梦忆青春》,完后,再写《爱,如此心痛》。就这么办,我想好了,我的心情激动,内心有无比的强大的动力,在驱使着我,追赶着我。我要尽快完成我的计划,至于第三部,或者说第三本的书名叫什么,我确实还没有想好,没想好。我还是先完成计划好的吧,等一一都整理完,写完后,再说下面的工作吧!我不知道,我的病情还能撑多久,还能不能完成第三本想写的小说······生活,有许多的不确定性,真的,太多,太多了。我不敢想的太多。

我仿佛,又找到了健康的自己,又找到以前自信的我,虽然我的脸色苍白,身体消瘦,但是现在,我的精神是强大的,情绪是激昂的,动力是满满的,心跳是疯狂的。我相信,深信自己能完成我的计划,我的梦想——青年时的梦想。

我的生活,又有了奔头。

对,说干就干。

于是,冲动,激情,幻想,或者说成是梦想,把我带到虚幻成功的世界,让我近乎疯狂的去写作,去完成我拟定好的计划。我,每天一有时间就写,晚上也是一样——晚睡觉,写作。我的心灵找到了寄托,真好。不管成不成功,最起码,我生活的充实了,不像以前那样沮丧,绝望,哀伤了。

是的,生活有了奔头,真好;日子充实了,真好!

我,忘记了我的病情,忘记我得了绝症的心情,真好!

可是,我的儿子在我写东西的时候,爱上了上网,甚至可以说成是迷恋。他几乎每一星期六,都出去玩。一开始,我不以为然,可,后来,他就连吃饭有时候也不回家了。我,起了疑心——我开始调查他,开始观察他——原来,他不是去同学家上网,就是去朋友家上网,或者没处可去时,索性就去网吧——没有钱,就跟奶奶要;他从来不敢向我要钱,因为要,我也不给——就是给,我也要问清楚干什么,买一些什么。后来,他居然在家偷偷的拿钱(我家的钱放在抽屉里,我和刘云花钱时就自己拿),出去上网——我发现后,非常的恼火,非常的气愤。我想,我要制止儿子的行为了。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儿子又是很晚才会到家。那时,我们都吃过饭,坐着看电视——是我不让等着儿子回来,一起吃饭的。为此事,刘云还和我吵了一架,说我不痛爱儿子,心里没有儿子。可是,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网,晚回家,是不可以纵容的,是要管一管了,再不管就要误入歧途了。最后,家人还是听从了我的意见,不再等儿子回来,我们先吃饭,而后收拾碗筷。刘云不如意的依着我做了,母亲虽说不如意,但见我恼怒的样子,她也没好意思劝说我。

儿子回来后,见没有给他留饭,撅着嘴,生着气,向他妈妈要吃的。刘云心痛儿子,想要去厨房做饭,给儿子吃。

“不许去。如果去,你就从这个家消失。再这样下去,以后就要打爹骂娘了。”我没有好气的阻止刘云。

“你看,你的样子,怪兽!”刘云见状没敢去做饭,但还是不满的嘀咕着。

我把脸转向儿子,怒视着他。儿子见情况不好,乖乖的低下了头,不吱声了。我近乎狮吼似的说道: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几点了?”

儿子低着头,不吱声。

“你,干什么去了?说呀。”我质问着。

“我······我······去同学家玩了。”儿子感觉理亏,小声的说。

“真的吗?”我还是怒吼着,“就算是真的,人家不吃饭吗?”

儿子又不吱声了。

“真的是,玩吗?”我又质问他,“回答我,如果不说实话,今天,我就有狠狠的打你了。别怪我无情······”我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我······我······我在李军家上网来······。”儿子吱吱呜呜的说。

“是,玩游戏吗?”我打断儿子的话。

“是。”儿子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好了。”母亲心痛孙子,劝说道,“他既然承认了,就不要怎么样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先让他吃饭吧!有什么事儿,吃了饭再说,也好。”

“就是。”刘云附和着,“我去做饭······。”

我一把拽住刘云的衣服,不让她去厨房,然后,大声斥责着说:

“不许给他做饭,不许给他吃的。如果你们不听,今天没完。”我情绪激动,大吼着。

母亲和刘云被我的反常,吓着了,他们,没敢动,也不敢吱声了。

“你······你······。”我对着儿子怒吼着,“你今天从家里拿走多少钱?你如实说。”

儿子低着头,还是不吱声。他害怕了。

“抬起头来,不说话就算完了,不可能的事儿。今天如果不说清楚,看我怎样收拾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大声命令着。

儿子听话的抬起了头,忐忑的注视着我。我能感觉到儿子内心的恐惧与害怕。

“拿了多少钱?”我又质问。

“什么?”刘云纳闷的说,“他在家私自拿钱了,这还了得。儿子,你拿了多少钱?快说。”刘云知道儿子在家偷钱,也很气愤。

“我······我······拿了二十块钱。”儿子好像知道错了,眼泪吧嗒吧嗒的从眼睛里滚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然后滴落在地上、鞋上。

“真的吗?”我其实知道他真拿了二十块钱,但,我还是想审一审他,吓一吓他。

“嗯。”儿子小声的答应。

“你总共私自拿钱,几次?”我不依不饶的又问道。

“两次······。”儿子含糊其辞。

“真的吗?”其实我知道他拿了几次钱,故意让他自己承认,自己坦白。

“是······是······是,三次。”儿子终于坦诚的说了实话。

“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撒谎。”我感觉,他还算老实,“只要不撒谎,就是好孩子·······。”

“什么?”刘云打断我的话,“都三次了,你还纵容他。我看,就是欠揍——他是不知道我挣钱的辛苦。总之,偷钱就是坏孩子,就要惩罚。揍他,真该揍。”刘云也生气了,用手指着儿子说。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儿子抽咽着,还不停的落着泪水。

“以后,不要再私自拿钱了。”母亲想给孙子台阶下,“还不快给父母认错。”

“嗯,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儿子真心的认错。

“孩子知道错了,”母亲把脸扭向我,看着我,恳切的说,“就让孩子,先吃饭吧!”

“不行。”我还是不能消去心头的怒气,“你知道吗?你们知道吗?他每星期都去上网了······。”

“你在家什么也不干,只是管孩子,还对着我们。你还有理了!”刘云生我的气。

我怒视儿子,没有搭理刘云。过了一会儿,我对儿子说:

“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

“还没呢。”儿子却生生地回答我说。

“为什么没有写?”刘云帮腔。

“上网来。”儿子简单的回答。

“你一连几个星期,都出去上网,是吗?”我又在质问儿子。

“嗯。”儿子小声的说道。

“有时,吃中午饭也不回家,是上网吗?”我把旧账翻了上来。

“是。”儿子更害怕了。

“你就不饿吗?”我说。

“饿。”儿子瞟了我一眼说道。

“饿,为什么不回家?”刘云很生气的说。

儿子又低下头,不吭声了。

“难道网络,真有吸引力?让你不吃不喝,你也不劳累吗?”我恼羞成怒。

儿子还是低着头,还是不吭声。

“现在教育······?你早干什么去了,你在家······你写那乌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孩子不管,地里的活不干······写那东西,是给钱,还是能吃饭?·······孩子这样了,才管教······我说你什么好呢?”刘云针对我,她其实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我没有搭理刘云,继续针对儿子说道:

“你班主任老师,已经打过两次电话了,说你不完成作业,就是写完了,也是毛毛糙糙的,应付公事,是吗?”

儿子还是不吭声,看来是没有完成作业,真有此事。我的大脑眩晕,血液猛烈的流淌——儿子,儿子居然这样了。是我的错吗?也许,是我的错。

唉,现在的儿子真是难以管教!记得我那个年代,母亲、父亲什么也不管我们,小的时候,把我们拴在桌子腿上(不管我们),自己去挣工分,挣全家的口粮,;长大了,上学也没有人接送我们,还有,不管刮风下雨都是自己去上学;小小的年纪,每天都刷锅、做饭,喂牲口,每星期都帮着家里干农活。那时,我们勤快的很,董事儿的很,哪里像现在的孩子一样,娇气,惯养,任性,懒惰,爱玩,动不动就出走,动不动就绝食,动不动就拿不上学吓唬家长——唉,时代变了,别人都这样,你不这样也不行——孩子有攀比之心,大人也有攀比之心呀!是什么害了孩子?我不知道,也搞不懂。太复杂,太难懂了。

“孩子,你知道吗?你今年就要上初中了,你的学习也不是很好,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努力呢!整天的就知道上网吗?”我真诚的用心劝导儿子,“你,过了今天,今年,就永远没有今天,今年了。时光不等人,知道吗?你,很快就会长大!”

儿子还是不吭声,只是流泪。

“你并不笨——老师说,你挺聪明的,你就是爱玩,不往学习上认劲。”我继续劝说,“再聪明的人,不学,也会是下游学生;在笨的学生只要努力,也会进步的。水滴石穿,铁棒磨针,龟兔赛跑的故事你都知道的。这些故事,我不想再讲了,我只希望,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迷恋网络了,网络会把你拖垮,让你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

儿子又开始抽咽起来,看来他是知道错了。

“孩子啊!今后的社会,没有文化是不好在社会上立足的。知识能改变你的命运——只要你,努力!”我又说,“你不要上网了。咱家很穷,也没有条件,现在爸爸又得病了,家里只有你妈妈累死累活的干活挣钱,养活这个家。你再不懂事儿,也有眼睛吧,也会看在眼里吧——咱家的日子多难,现在多么难,你不知道吗?”

“他知道,就不去上网了,就会好好学习了。”刘云听后非常激动,也哭了。

“知道错了吗?”我问他。

“知道了!”儿子抽咽着回答。

“哪里错了?”刘云擦一擦眼泪说。

“我不该去上网。”儿子认错了。

“以后还上网吗?”我追问着。

“不去了。”儿子真诚的说。

“如果再发现你去,上网呢?”刘云也追问他。

“再发现我去上网,就打我吧!”儿子真的知道错了。

我凝视着认错的儿子,不知道是该相信他,还是该怀疑他,反正,我的心情挺复杂的,说不上来的复杂。其实,我知道,童言不可信,可我还是伪心的愿意相信儿子的话——他真的会改掉坏毛病的。

有时候,我不知咋的,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围绕着我,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网络,带给人便利的同时,同样,也带给人一些负面的影响,——不好的方面。比如,比如孩子沉迷于网络,不能自拔,甚至不学习,到处搞钱上网,不吃不喝在网吧以待几天也不回家——有时候我总自己想:网络是不是害了孩子呢?我身边的大多数家长,都会抱怨——网络真是害人。我知道他们指的是孩子们,是孩子们沉迷于网络,不能自拔,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使孩子们戒掉网瘾,而苦恼,而伤心,而迷惘,而不知所措。

读者啊,你知道吗——上网是好?是坏?我,特指的是孩子们。

“好了······好了!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不要再数落孩子了。我去做饭,先让孩子吃饭吧!”母亲疼爱孙子,阻止我们继续训斥儿子说。

这时,小女儿也吓哭了,不停地找妈妈抱。乱了,真是乱了,乱乱的日子,乱乱的生活,乱乱的心情。

此事就此翻过。我真想痛打一顿儿子,好好教育教育他,可,我不忍心,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呀!

 

这天中午,我在“今日说法”上看到一个故事:一个女孩,为了给家长要钱,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妈妈,活活的饿死了,最后,自己拿着钱逃掉了——原因很简单,就是父母为了她学好,能继续上学,而让她改掉不好的习惯、不好的一些事情,可是,她就是不听,拒绝更改,反抗父母,甚至为了得到钱而绑架妈妈。看完后,我感触挺大。是家长错了吗?还是孩子娇惯的不像样子,是孩子有错不改?唉,现在的孩子,真成问题!就说,一位母亲一人辛苦的抚养着儿子,把他培养成为一个大学生,后来儿子又去日本留学,母亲则在家辛苦的为儿子挣学费,可是,儿子向母亲要的钱越来越多,直到母亲无力承受而拒绝儿子的要求时,儿子回国后居然把母亲残忍的砍死——是母亲错了?还是儿子有罪?深思吧,读者!

孩子的事情成问题。但是,老人的问题就不成问题了吗?我看,同样是个问题。这不,我突然接到舅舅家的表哥打来的电话,说是舅舅病了,让我去医院看望。

其实,我与舅舅已经有十年不怎么来往了。原因是,在舅母死后发丧时,表哥们把我痛打一顿,那时我们就不怎么来往了——舅舅无儿无女,要了一个侄子,给他盖房娶妻,后来又抚养表哥的女儿;舅舅的日子挺富裕,因此表哥一直怀疑舅舅私下里给我东西与钱财,一直不愿意我和舅舅亲密的来往,他在心里记恨我和舅舅来往,只是有舅舅在,他不好挑明了此事;舅舅不知道的,直到舅母死后,表哥更怕我和舅舅来往,所以想打我一顿,断了我和舅舅的联系,因为我是舅舅的唯一的外甥——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舅舅那时挺气盛的,又有些钱财,侄子们都亲近他,所以他以为有了依靠,也不让我上门,不让我走动;我只是碍于母亲,每年不得不去一次他家罢了,我看他生活的挺好,也就不再牵挂他了;舅舅对我家是有恩的,我和妹妹小的时候,父亲有病,日子过得艰难,多亏了舅舅帮助才算渡过难关,有了以后的一家人。所以,我在心里是牵挂舅舅的,只是碍于表哥的情绪,我不能去,也不能管——表哥是他的儿子呀!

······。

我和刘云商量好前去探望。

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不停咳嗽的舅舅,每咳一声,舅舅的气息都喘不上来——看样子,病的不轻。可是,我和刘云都有些疑问,为什么不见舅舅的儿子呢?在病房伺候舅舅的是另一个表哥,而不是要来的表哥呢?我们谁都没有多说话,也不能问这些问题。

舅舅见我们到来还是很高兴,精神兴奋,情绪也好多了。可是,我看到舅舅的穿戴,那么寒酸,那么脏,脸也很久没有洗过,我,高兴不起来,不争气的眼睛,竟然含了泪水。我们寒暄了一会儿后,护士来房间收拾床铺时,递给刘云一张缴费的清单。护士错认为刘云是病人的女儿了,意思是让刘云把欠的款交上去。刘云看了看,已经欠医院两千块钱了——她不由得脸色阴沉,表情不对。好心的那位表哥,把单子要了过去,言外之意是不让我们去付钱。

很明显,舅舅的儿子是想卸负担,不想给舅舅看病了,就连伺候也不愿意。我,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我和刘云下楼,在超市里买来衣服、袜子,并给舅舅换上。

这时,躲了的表哥(舅舅的儿子),来到了。他把另一位表哥(就是在医院伺候舅舅的那人),叫了出去,两人不知在外面谈些什么话题,反正,不是什么好的话题——我的知觉告诉我。

看样子,舅舅的儿子想走,而那个人(在医院里伺候的人)不同意,他们起了争执。后来舅舅的儿子不得不在舅舅身边守着。而那位表哥趁我去厕所的时候,对我讲,让我回家,不要再在这里待着了,说了些为我好的话。我明白了,领悟了他的意思。

于是,我走进病房,碰了碰刘云。刘云非常的聪明,马上对他们讲,说是家里有孩子,不能待得太久。我们起身,告辞,回家。

可是,舅舅毕竟是我的亲舅舅呀!我放心不下他,于是,第二天我又去医院看望他,而且瞒着刘云想给舅舅一些钱,——我看他挺困难的。可是,舅舅不要,不知是理亏,还是不好意思,可表哥想要,却被舅舅用狠毒的眼光制止住了。我想,表哥可能在心里记恨舅舅,这样子吧——可能是吧,要不,表哥也不会用,不满意的眼光瞪着舅舅的。

我不明白,舅舅出院时,表哥非要我去,一次一次的打电话,一次一次的催我。可是,刘云好像看出来什么了,说什么也不让我前去,我只好憋在家里。我猜想:一是,借出院的机会,让我说,把舅舅接到我家里来(舅舅老了,有病,自己不能照顾自己了,没有用了,他想甩负担,把包袱推给我);二是,借出院的时机,让我拿些钱出来,为舅舅出院花的钱,结算。

我想去,也想把舅舅接到我家里,可是,刘云不同意,原因是舅舅有儿子,不管是要的,还是亲生的;我想去,为舅舅出一些钱,但是,刘云强烈的反对,坚决不同意。我没有办法,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痛苦的憋在家里。

舅舅出院的第四天,我和刘云前去舅舅家,看望。没想到,我们刚刚进门,表哥就踏进舅舅家的门。二话没说,冲着我叫嚷:

“李望,我们一人一半,伺候他。”

我和刘云都没有吭声。我看着舅舅脸上,也不知是摔的,还是咋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特难受,特不是滋味。我问舅舅怎么弄的,舅舅难过的说:

“是······是我自己摔倒了,没什么······。”

舅舅难过的欲言又止。

表哥气冲冲的对舅舅吼道:

“你现在又看见我了。你把那个黑壶呢?你拿出来,我就管你。”

舅舅不吱声。

“什么黑壶?”刘云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你舅舅有一把明朝时期的黑壶,价值二十万。”他针对舅舅,“你把黑壶拿出来,我就养你。”

“要不你上,我家。”我诚恳的对舅舅说。我可怜他,心疼舅舅,他毕竟是我的亲人呀!

“我不去。我养了他,他就要养我的老。昨天刚刚说好,你,不用管我的事情。”舅舅的态度坚决。

刘云一听我要接舅舅,不干了,火了,马上说:

“怎么这样呀?”

“我看你,”表哥用手指着我说,“什么也捞不着,最后挨顿揍。你,管不管?”他用手又狠狠的指了指我,逼问我。

“他管。我还没有同意呢,就是他想养着舅舅······我也要先同意。我们管不着,因为有你呢。”刘云生气了。

“他可是亲外甥啊!”表哥说。

“亲外甥就该养他的老呀!当初,打他的时候,就不是亲外甥了吗?你不知道,外甥是狗,吃了就走嘛!”刘云气得面红耳赤,“对了,你们欺负李望老实,实在,没有坏心眼。不然,你们不敢这样对他。”

表哥用眼盯着我。他是怀疑舅舅把黑壶送给我了,可,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黑壶的事情。我忍无可忍,忿忿的说道:

“这是不让我来呀!以前害怕你们多想,所以,这么多年,我很少来。——不让来,我就走。”

我不舍得又看一眼舅舅,站起身来。舅舅无力的说:

“你们走吧!不用挂着我。”

我们心有怒气的回家。后来,我在母亲的催促下,又不情愿的去看望舅舅,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母亲也放心了。

此事过去了。

可是,表现出来的,是当今社会,老年人养老的问题······我替我的舅舅难过,可是,我无能为力。

生活,真的这么复杂吗?生活,真的这么利益吗?生活,也真的这么现实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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