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

蓝蓝的天空飞过五只大雁，它们排成一队，从东北的方向往西南的方向飞去。它们整齐地排列着，成为一条直线。它们有相同的间隔，甚至连翅膀摆动的节奏和幅度都是一致的。

“它们排得好整齐啊。”蓝色的天空下站着的人们说，“好像是训练过的士兵。”

在办公楼的出口，我离门有三米远，门是锁闭的。我看到外面来人了，有两个人，那是我们的部长和书记。他们离门有五米，还在台阶上。我站在那里，我不能往前走。我也不能往回退，退到就好像从没有来过这里。

门开了。部长书记几乎并排着又是一前一后地进来了。我戴着口罩，缩在墙根。我要去接在校门口的孩子。

部长看我一眼，我低着头。“部长，”我小声地说。

书记看着我，拿眼睛瞪着我。我没有说话。

我抬头看看书记，他还在拿眼睛瞪着我。我想说点什么，说，书记，我去接孩子，我明天去体检，我准备晚上的考试。可是这些事情，怎么好说出口，这是多大的事，又和现在的情形有多大的关系呢？

部长看我一眼就往前走了。他去值班室，“啊，没什么事吧！”他已经忽略了我。

书记又看看我，想问问我是谁，要去哪里？为什么？但他没有问。

门开了，我一转身，低着头钻了出来，下了台阶。

蓝蓝的天空上，大雁早已飞过，没有留下一点踪影，也没有留下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