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

你若灯塔

我不能与你同辉

正如灯塔照亮海洋

小船上的人儿看见远方

————题记

窗台上有一盆芦荟。那是四年前从一个温室大棚里面里面移栽而来的，当时是冬季。刚挪过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株，现在却长得旺盛。你看他的叶子厚重而深沉，浆水藏在光滑的革质表皮里，透着满满的水份。让它在阳光下晒上几日，它的叶子会变成红褐色，慢慢地微微卷起来。而当把它放在阴凉的地方，浇上一小壶水，它的叶子便又会盎然起来，渐渐地变成绿色，水份喝足了，又会饱满挺拔。这是一种极其耐寒的植物，顽强地生长，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家居里面。

安德鲁说，“我的数学发下来了，你猜多少分？”他好像很有些高兴的样子。

我说，“还可以？”

他说，“是85分，是一个B。”然后他又补充说，“90分以上的是A，有8名同学。”

他的数学有了进步，是值得肯定的。我说，“嗯，还行，再努力啊。”

他说，“发卷子的时候，我不住地在胸口这里划十字。”他说着，在胸口那里划起来。我嘿嘿地笑着，心想，“这个小家伙，在哪里学得这一套啊！”

“我们快点回去吧，不知道还有没有车位了。”我说。因为最近车位总是很紧张，来得晚了可能就没了地方。快到楼下停车场的时候，我把头伸得很长，我希望能看到一个，这样就不至于把车停进草坪里了。

安德鲁又在胸口划起十字。他不是那种合乎规则的划法，而是在胸口那里划上一个加号，反反复复地划，快速地划。我把车开上去，在紧里头还有两个车位。我说，“嗯，好了，没事了。有车位了。”

这时，安德鲁停下来，睁开眼睛看着我，呵呵笑着，“嗯，看来我划的十字还是管用的。”

路灯亮起来了，淡黄色的光线打在车盖上，道路两侧的行道树默默地立着。冬日的树叶还挂在枯黄的树干上，可嫩绿的叶子已经冒出来了。就像一层青翠的纱巾，轻轻敷在农家姑娘的肩头。四周的空气轻轻飘荡，我们就像坐在船里。我抬起头望见那灯光，那灯光犹如海上的灯塔，发出微弱的光，依稀照着我们的脸庞。

2022年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