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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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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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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园四季

我走过留园的四季,这使我欣欣然而满怀感激。

五月是春天的尾巴。我在开满月季花的时节来到那里,月季花开得骄傲。在303楼的门口,在六食堂的外面,在通往操场的坡道上,都是满开的月季花朵。记忆中的月季花还开在初中岁月的校园里。我喜欢这种花,她们实在是太美丽了。那一瓣一瓣的花片,紧紧地排列,仿佛是年轻而健硕的异族女子。那至纯的颜色,以各种色彩呈现,仿佛在她们在用闪亮的眼睛看着你。就说红色吧,要有十几种;黄,也要有十几种。姹紫嫣红、色彩斑斓,使人感叹。303楼门口的紫红花朵,是我最喜爱的。那是一种异常夺人的颜色,像是贵妇。我很多次为她留下照片。但是,我又觉得照片不甚清楚,不足以展示她真正的色彩。篮球场那边的花丛则是另一种姿态。她们长成了一面墙,所有的花朵都变成了以黄色为基底的元素。有的是黄里透红,有的是黄里带白。总之,她们是各不相同,但又似相差不多。每当我走过那里,看见她们整齐地生长,努力地向上开放着。那不就是一条彩色的绸缎吗?

夏季留给我的是蝉鸣。宿舍的窗外是一棵大树。那里,既是小鸟的乐园,也是蝉儿的天堂。早晨天刚微微放些亮光的时候,小鸟就会在那里唱,叽叽喳喳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以为自己也如小鸟一般,而故乡则是这样的大树。到了夏天,蝉儿开始叫地疯响。这种北方的小虫,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幼年的时候,常去路边、河边的树上捉这种虫来。那时,我们用面团做成面筋,使之发酵,做成极粘稠的面团,拉成丝绕在细细的树枝上,用这种东西来粘蝉的翅膀。每次,总是捉来许多交给母亲。有时竟让母亲发愁,“怎么处理这些乱叫的东西啊?”这是我在夏天的乐事,至今记忆犹新。

我在2021年的秋天走近留园。秋天是多么美好的季节啊。虽然短暂,但是她清远。在从食堂回到303楼的路上,有几棵秋海棠树。那时,我看见满树的小果子。这些可爱的秋果,多像我们努力拼来的入学通知啊。满树的小果子,从小小的时候,开始一天一天地长大,直到长到如一棵小山楂一般大小。成熟了,我摘下两颗,咬开尝一尝,酸溜溜的。秋天是天高云淡的季节。九月的课堂,湛蓝的天空,绿葱葱的山坡上,是洁白的原云,紧紧地簇拥在一起,铺满天际,天却还是透亮的。蓝天、白云、绿地,真是绝好的美景啊!课堂上,老师在给我们谈马克思的人生、理想、思想和伟见,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课堂结束了,我送老师到303楼的门口。老师说,“你是最认真的那一个。你的思考也很深入。”我说,“谢谢你,老师。”我回头,月季花正对着我笑。

冬季来得很快,很早。有一个傍晚,天空下起小雨来,我们要去食堂吃饭了,就撑上伞去。天早早地黑下来了。待我从食堂出门的时候,雨却已经变成了雪。雪下得紧,一片一片,慌慌张张,从天际飘落下来,急急地落在地面上。雪是大片大片的,或如鹅毛,或如沉絮。我撑开伞,雪片落上去,扑哧扑哧地响,而后又悄悄地滑到地上。我抬起头,望向落雪的天空。在楼上灯光的照亮之下,雪片更加透亮,正密集地朝我的身上赶来。多么肆情的雪片呀,要下就急急地下吧!这儿已然是冬天了,这是属于雪花的季节。

冬天的时候,我结束了第一阶段的学习;从留园回到西北。夏天的时候,我结束了第二阶段的学习;又从留园回到了西北。我十分有幸地在留园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亲身感受经历了留园的秋冬春夏。我爱这片园子,我爱这些时光。安德鲁说,“你是那里的学生,这真酷。”我也想,的确如此。人生譬如朝露,却映出多彩的时光。当我离开了校园,那些时光却渐渐地愈发光亮,让我在黑夜里仿佛见到了指路明灯,又似是那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在静夜里发出美的光来。每当我看见,便欣喜而满足。但这又是不够的。我想,她一定会指引我往前走去,向着美好的人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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