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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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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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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散文参赛作品+随记

图书馆里写字的声音突然被另一种声音淹没了,透过窗外,先是下起了点滴大小的雨,慢慢的,雨点拍打树叶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些树枝也敌不过这连续不断的杀伤力,渐渐的被打弯了腰,我停下手中的笔头慢慢靠向窗边,周围的同学沉溺于自己的学业复习中,大概听不见我的叹息声吧!

突然想起初中的数学老师了,夏日的午后,铃声嘟嘟嘟的响起来,吵得要命,恨不得直接把这东西给丢出窗外,倪老师抱着教材走进了教室,还有不少同学的脸紧紧贴着教室桌面,不愿意和周公和解,她清清嗓子,用手推一推眼镜,“上课!”,数学课代表立马起身,“起立!”大家都收到了这个指令,即使是上一秒还趴着的同学,都已经跟着站起来,大家懒懒散散的说了声老师好。她大概也知道我们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有进入学习状态,她就两只手交叉着靠在前面讲台上,说要给我们讲讲她的大学时光。我们都暗自窃喜,可以耗费几分钟的时间,少听几分钟数学知识,想想这也是划算的。

“现在看着你们都这么没有精神,我来讲讲我的大学生活吧!”她眼睛好像亮了起来。

现在别看你们都成群结队的,也许以后很多人都不记得对方的名字,发现联系更密切的就是大学室友,以前我们四个,想逃课就逃课,想出去玩就玩,想睡觉就睡觉,而不像现在这样,上课还得老师盯着,不准做小动作,不准打瞌睡,但是拥有这么美好的上学时光的前提是,你要考个好的大学。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上课。”

外面的雨下得小一些了,笔在纸上产生沙沙的声音若隐若现。时间过得真快啊,看着初中毕业的照片,很多人已经变得模糊了,想了 半天有也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我长吁一口气,好像我的大学生活没有那么美好,和我小时候的认知有很大的差别。

我摇一摇头,心里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走出回忆,赶快复习,原本非常简单的题目在今天看来好像非常棘手,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漩涡,书本里的题目分解成一个个黑精灵,一直盘旋在我的头上,发出诡异的笑声。我实在是学不进去,心里感觉到很压抑。临近毕业了,大家都开始为以后打算,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自己擅长做什么,只记得昨天跟班上学习委员一起学习,本来学习成绩已经很好的她,已经保研到很不错的大学了,可是还是经常在图书馆看到她的身影,每次看到她,都好羡慕她。人生真是奇妙啊,成功的人自制力永远这么好,而我好像处在一个十字路口失去了方向。

在陷入沉思的过程中,外面的雨好像下得不是很大了,路上有些没有带伞的同学,步伐也走得越来越慢,不再畏惧这雨点了。我开始坐得笔直起来,在纸上写下一个十字路口,东边是考研,西边是考公,北边是找工作,南边,我也不知道南边是什么,笔头重重的按在我的脸上,突然放松,在南边箭头上写下一个问号,所以我应该去哪里呢?突然想起昨天导师给我说的话,到底选择什么路,都是需要自己去实践的,越是不清楚,越要去探究他到底适不适合自己,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想着想着,突然眼神往外瞥了一眼,看到图书馆旁边的湖里有两只鸭子在嬉戏,看到的第一眼心里的想法居然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学校养鸭子。

其中一只鸭子突然钻到水底下,湖面上不见踪影,只有它拍动水,留下长长的波纹,另外一只好像也在四处张望,寻找同伴的踪迹。眼睛珠子快冲出窗户了,还是没有找到鸭子。突然,那只消失的鸭子另一只鸭子的后面浮出水面,它使劲摇摇头,甩掉头上的水,嘴巴里是一条小鱼,好家伙,憋气那么久,抓到了一条鱼,这下晚餐有着落了。

他们好快乐,无忧无虑的,饿了就在自己的空间范围找吃的,想玩就在湖里面嬉戏,可是......他们却只有那么单薄的一条路啊,而我可以选择的有三条,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不管最后选择哪条路,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衣食住行而已。

好像我也没有那么糟糕。我应该和自己和解的。我下了楼,行走在校园的绿荫大道上,好像来了那么久,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些景色,

不知在什么时候,雨停了,被雨拍打的树叶摇曳在空中,好像显得更加郁郁葱葱了,我放下手中的笔,合上怎么看都看不进去的资料,也许是时候让自己脑子停下来休息一下了。离开座位,进了电梯,走出图书馆,踏上被雨打湿的林间小道,雨后散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雨后清新的空气仿佛弥漫了整个校园,走着走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脑海里那挥之不去的恶灵也快消失不见,我闭上双眼,张开双臂,贪婪得呼吸着雨后的空气,这空气中是甜甜的草香味道,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不一会儿,自己奔跑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里,骑着骏马,一直在驰骋,不知道过了多久,累了倦了,躺在这绿油油的草地上面,惬意的幻想着自己的未来。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认真散步了,今天这风景还格外的好,不仅是这天气,心里也是一样。走了多久,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是被一些清脆的鸟叫声“打破”了我内心的宁静,此时不是打扰,配上我此时的心境,锦上添花更合适不过了。

走着走着,似乎外景变得更加明亮了,我抬头望去,雾蒙蒙黑压压的乌云已经散去,留下的是白洁无暇的云朵,一簇一簇的,更让人惊讶的是,刚开始轻轻浅浅、若隐若现的一轮彩虹,慢慢变得轮廓分明、散发着七色光彩。我兴奋得叫出了声音,这是双彩虹!突然想起李白的诗句“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应该最能表现这种景象吧!从地的这一端跨到另一端,它把世上一切柔和的色彩凝固在高空中。

从暴雨倾盆到雨后天晴,自然起起落落如此,更何况是人呢?人生处世如行路,常有山水阻身前,累了就停下来好好想想下面的路。我拿下手机拍下了这处美丽的风景,双彩虹寓意拨云见日,拍下风景,留住幸运。停留些许片刻,我转身回到图书馆,还是在原来的座位上,面前一样的资料,心境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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