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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爱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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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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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被遗忘的人们


                     二零一九年二月十一日
                   
                           Hua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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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明天正月初八,是父亲去世十周年忌日。
   此时的我,心情沉重,随着记忆的游丝,胸中涌起一阵阵杂味不清的浪潮……父母的音容笑貌,小时候,听他们讲他们经历,以及他们上辈的故事,渐渐地清晰明了起来。
   一直想记录他们的故事,又担扰自己文笔低浅笨拙,词不答意,迟迟未能动笔。但是,如果他们的故事,因我们的懒惰而中断、遗失,我们百年后,有何脸面去见他们!
  再者,我用浅显的记录,以激起后辈们对先人了解的欲望,用他(她)们精彩的文笔,进行修改润色再创作。这是我写这的初衷!
          
  一、烈士的女人
  我的曾祖母姓李,李家台人,她只生了我的祖母。
  祖母只有14岁时,就招了赤生桥的一位钱姓人家的男孩做了上门女婿。
  次年生下我父亲。
  我的曾祖父胡业魁  (1895一1932)1895年生,自幼读书。受进步思想影响,于1927年毅然离开家乡,参加革命。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坨口乡主席。头次革命失后,离开家乡到湖南金口一带进行革命活动。由于叛徒胡明的告秘,于1932年9月由张家台的国民党伪乡长张德等带人抓捕,把他从湖南金口押回,同月在潜江县徐李李场英勇就义(我曾祖母的娘家所在地)。同时被砍头的还有35位共产党人,我的祖父胡守耀作为陪杀在场。
  曾祖母在刑场上,亲眼目堵了自已的丈夫被砍杀的全过程。她忍着悲痛,用围腰兜着曾祖父被砍下的头颅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第三天晚上,又用拖車将躯干部份偷运回家。然后,将头颅与躯干一针一线地缝合在一起,乘着夜色偷偷地埋葬。
  由于是共匪的家属,在当地无法生下去,祖父带着一家,在五叉河一带,替人运粮维持生计。1936年,在叔叔2岁时,张德松等追寻过来,他们设收了船只及粮食,祖父在逃跑过程中,由于惊恐悲愤交加,加之拼命奔跑致血喷心(俗话)死亡。
  孤寡三代,祸不单行。祖母被湖匪盯上了,敌人又要斩草除根,曾祖母思虑再三,决定女儿改嫁,找了一户妻子己病死的人家安置女儿,然后,自己带着两个仅有几岁的孙子逃离家乡,在沙岗、洪湖一带乞讨。
   (待续)
      
    《不应被遗忘的人 们》            

                       胡爱娥
  
二、父亲参加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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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辛酸的童年
  白鹭湖位于江汉平原四湖流域的中间部位,与洪湖,长湖,三湖并称四湖。如不出现水患,当时总面积约80一90平方千米,为一天然湖泊,借天然渠道与周围的水域相通。
  白鹭湖生态平衡,春夏时节,蒿草丛生,有成群的白鹭,水满鱼肥。荷叶翠绿欲滴,荷花婷婷玉立,放眼望去,不见边际,人撑着渔舟出湖,一会就淹设在其中。我的祖先就生活在这片湖水的东畔一胡家台。
  外面乞讨的日子非常艰难,受尽白眼的曾祖母又将两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孙子带回老家,先后寄住在田阳台,肖家台,最后到胡家台胡守礼家,受到了胡守礼一家的照顾。
  那是1941年,父亲十余岁,叔叔约六岁就要出湖打鱼。
  这年春天的一天,水还很寒。父亲撑船,叔叔下网,叔叔手僵不灵活,被网上的鱼钩钩住了手,他吓得不吭声,就这样被钩钩进肉里的小手指揓着水里沉重的鱼网继续行进,这个撕裂,可想而知,该有多疼,那可是一个几岁孩的手啊!
    曾祖母和叔叔打鱼,父亲帮别人打短工,做长工,他们还是吃不饱。为了活,于1944曾祖母将叔叔送给家境稍好的简家做了上门小女婿
2、 神秘来客  
    1941一1946年,白鹭湖及其周边地区,还主要在国民党黑暗统治之下,湖匪路霸流寇横行,强'迫青年加入三青团。拉壮丁,绑票等经常发生。老百姓过着食不裹腹,朝夕不保,颠沛流离的生活。
   但是革命的火种在然烧,它带给了人们的希望!
    某天,曾祖母急匆匆叫父亲回家一趟。
    父亲推开门,看见一中等个头,身材偏瘦,一付农民打扮,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睛炯炯有神,约三十岁左右的陌生子。父亲迟疑了一下,此人跨上前一步,拉着父亲的手,紧紧握着,操着一口北方口音对父亲亲切的自我介召道:"我叫楊文斌,是华北人,共产党员,由上级派来此地组织地方武装工作队。已了解清楚了你家的情况,想……” 这时他转头看向曾祖母。
  曾祖母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沉重而坚定的神色,她对父亲说:“参加他们,替你父亲和祖父报仇!”

             《不应被遗忘的人们》
                                                  胡爱娥
   三、血与火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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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成长
    刚开始父亲白天帮工,晚上跟着杨指导员走家串户,宣传共产党的主张,讲全国的形势、共产党的队伍是老百姓的队伍,动员贫苦大众参加革命。
    这天晚上,杨指导约了几个乡亲在家里谈话,父亲在外面站岗。忽然,远处的草垛后面有几个黑影闪过,父亲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感觉血往上涌,猛力一拉枪栓,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哪…哪个!”…霎时,杨指导员敏捷地冲出屋外,抓往父亲的右肩,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平静下来后,父亲才发觉枪栓由于自己前两天好奇,偷偷拆卸己松动,刚才用力过猛,被自已拉掉了。杨指导员严肃看着父亲,对他说:‘’你知道枪对于我们革命人来说是什么吗,是生命!〃 父亲不安地垂下了头,左脚尖踩磨着右脚,手又抖起来。只听见指导员扑哧一笑,又安慰他说:第一次,你已经很机警了。
   继后,他们人员越来越多,组成了武装工作队白鹭湖支队。父亲在杨指导员的培养下入了党,成长为该队的队长。跟据上级的指示,他们白天隐藏在安全处,晚上出没在敌占区骚扰敌人。
  2、报仇雪恨
  1947年,白鹭湖迎来了解放,沙岗丫角等白鹭湖西北边还被国民党把持,沙市仍盘踞着国民党的重兵。
   根据斗争形势的需要,解放军的被服厂、医院陆续进驻我解放区。
   当时,暗地里反动势力还十分猖獗。一位姓高的乡长好不容易从白区投奔到解放区的闸口上庙湾台,被几名反动分子截住后,凶残地踩进蒿草丛中的藕坑里淹死了。他们还散布言论,谁跟共产党接近,这就是下场!
   张德松等人被父亲他们抓住,他们拒绝认罪,公审时无人敢出来指证。这时,只见曾祖母慢慢步履蹒跚地从人群中走上台。坚强的曾祖母很少流泪,此时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诉说着反动份子和湖匪渔霸的行径,唤起农友心中的仇恨和拥护共产党的信心;…
 随着一声声高呼,张德松等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张犯处决前交代,曾祖父等革命者在狱中受尽了严刑拷打和种种折磨……(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致我可敬的先辈!)
                                                    
   3、痛失战友
   1948年,国民党作垂死挣扎,先后对襄南解放区,进行了疯狂的四次清剿。
   2月中旬和5月份,解放军三军分区分别粉碎国民党军队第二、三次“清剿”,取得著名的普济观战役胜利。
   8月,国民党军队以30个团的兵力向襄南地区进行第四次全面“清剿”,国民党潜江县县长汤池及所属机关,12日随国民党二十八师返回潜江县城。接着对熊口、徐李和新沟嘴等地“清剿”长达一个月之久。
   解放军正规部队,医院,被服厂人员转移。奉上级指示,武装工作队留守在当地,转入地下。
  这一年的八月特别热,湖区夜蚊子特别多,当地流行疟疾(俗称打摆子)。杨指导员是华北人属于易感人群,成天东奔西忙,不时还要参加战斗,精神高度紧张,他感染了这种病后,时而高热,时而寒颤,几天后,疾病把他折磨得变了形。
  这天晚上,繁星点点,圆圆的月亮掛在半空中,月色像一个大量失血后病人的脸,惨白腊黄。武装工作队宿营在离徐李寺不远的小个塘,父亲给指导员端水喝递粥吃之后,叫他先躺下休息。他到隔壁屋去审问前一天抓住的叛徒钱振松,大约11点左右,从老新方向传来枪声,放哨的队员来报:“从老新方向来了国民党的大部队,距这可能只有三里地了。” 父亲蹭地一下站起,下令:“队员分散撤离!” 他一把抓住叛徒,和指导员迅速来到河边的一条小船旁。叛徒知道国民党打来后,拒不上船,他用力挣脱了父亲的手,翻身投入河水,父亲开枪,没打死,楊指导员甩手一枪,打中了他的脑袋。
     枪声引来了大量的敌人,朝他们逼过来,父亲拉着指导员拼命朝红合子桥方向奔跑,子弹在他们身旁乱飞。红合子桥前是一片坟地,坟地东侧就是大片的蒿草芦苇湖荡,父亲他们穿过坟地,踏进了茂盛的蒿草芦苇丛中。不多时杨指导员实在是走不动了,父亲也体力不支,他将指导员的右臂跨在自己右肩上,深一脚浅一脚朝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文件踩入泥中。突然,一排子弹扫过来,父亲感觉指导员全身一抖,同时,自己的左腿象被铁锤砸了一下,他俩一同倒下。他拉了一下指导员没反应,自己翻身倦缩一旁大口喘息。
   敌人追到坟地,抓住趴在坟地里躲兵荒的老百姓逼问道:"见到两个拿枪的共产党没有?"老百姓战战兢兢地说:"没……没……看到,你们的枪打得我们头都不敢抬呀!"  然后父亲又听见敌人大声吼叫:“看见你们了,你们就在蒿草里面,快岀来投降!”  一梭子子弹在父亲不远处落下,从蒿草间隙中,父亲朦胧看到许多人头影子在坟场晃动。敌人排成横排,踩着蒿草朝他们搜寻过来,离他只有几丈远了,父亲紧紧握着手中的枪,作好了最坏的打算!突然间,敌人的集合号声响了,忽然停止了搜索集合走了。
  原来敌军见湖里芦蒿密布不知目标所向,在使出诡计、煞有介事的喊话诱骗失败后收兵了。是故乡的芦苇蒿草和夜色掩护父亲幸免被捕,活了下来。每当八月星夜,每当芦蒿高耸,父亲总是心潮难平,那一夜使他痛心疾首,让他永失培养他与其并肩奋战的好战友!
  当时敌人走后,父亲赶紧去看指导员,不料指导员左胸中弹己经牺牲,父亲心如刀绞,不住无声的抽泣着。不知过了多久,西边的树顶托住了即将下沉的月亮,月光变得谈,启明星己升起。他将身边的蒿草拉搭下来盖住指导员的遗体后准备离开,这时才感到左钻心的疼痛,站不起来,用手去摸,粘粘糊糊,不知是血还是泥,原来是左腿骨己被子弹射穿,他脱下上衣抱扎左腿后,吃力地爬到坟地边缘,便失去了知觉…  待
     《不能被遗忘的人们》   续四、先辈刻入骨血的性格  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能呈现给大家,请谅解!

   不仔细阅历史,不知道白鹭湖沉重的过往。1949年以前,〃百年魔怪舞蹁跹〃各种派系横行于世,战争连年不断;水灾泛滥,天花、霍乱、流行性脑膜炎、血吸虫病等温疫流行;贫苦的百姓苦难深重。但是,就是这片热土上出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人们!比如,我曾祖父胡业魁烈士,祖母李氏、叔爷爷胡守富(原上海市警备区副司令员),杨文烈士,我父亲胡安祥等。还有许多我不知名的英雄,他们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带领劳苦大众命运、与反动势力作不屈不挠地斗争。换来今天国之昌盛,民之安居。作为安享太平的我们,不能忘记,更不应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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