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新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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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施州处于鄂、湘、渝三省交汇处，北有巫山山脉，西有齐岳山脉，中部及东南部有武陵山脉，是个神奇又美丽的地方。恩施大峡谷，恩施女儿城，恩施方言，恩施美食，恩施州土家族、苗族、侗族等28个少数民族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迤逦的自然风光，独特的风土人情，这一切总是让人魂牵梦萦。
上一次到恩施是在2016年暑假。当时，我带着两个课题组在利川市及周边乡镇开展暑期社会实践，返回武汉之前在恩施市区住了一宿。这一次，我带着湖北经济学院 K002、K004 两个课题组在恩施市开展为期一周的学龄前儿童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以及恩施方言语法田野调查。我想，在一周的时间内大概可以探索恩施这一秘境，了却我的心愿吧。
七月十九日，队员们在恩施集结的日子。队员们有的在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便回家了，有的仍留在学校。我们约定从不同地方出发前往恩施集结。“集结”这个词含有战斗的意味，如：“集结兵力”。每位队员就是一名战士，一方面冒着酷暑，另一方面将面对社会实践的诸多考验。尽管有多年的带队经验，可是面对这群年轻的学生，我还是感觉如履薄冰，生怕哪个环节没有做好，会辜负队员们的期望。
早晨七点刚过，发车之前，同行的几名队员在汉口火车站检票口会合。随后，登上开往恩施的动车。车窗外，武汉的天空晴朗依旧。我们将炙热抛在身后。列车先后经过天门南站、荆州站、宜昌东站，陈璐、刘玥两位队长与队员吴明月陆续与我们会合。集结是个漫长的过程，让人煎熬，令人期待。列车驶入恩施州境内。有位队员拍了张照片，上传到QQ群里。照片中，翠屏似的山峦云雾缭绕，若隐若现。有人惊叹道：“真乃人间仙境也。”
临近中午，列车抵达恩施火车站。打前站的两名队员黄欣和肖祖燕早就在车站外等候着我们。头顶骄阳，大家见了面彼此招呼，热情洋溢。队员们驻扎在游方青年旅社，一家精致且有品味的旅馆。从外到里、从下到上处处摆放着绿色盆栽和精巧美丽的饰品。位于顶层的星空房更是别出心裁、匠心独运，将驿动漂泊的心敞露在广漠的天穹之下。下午，其余队员相继抵达驻地，顺利完成集结。傍晚，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为我们送来难得的清凉。我想，这是恩施赐给队员们的珍贵礼物吧。
七月二十日，全体队员在驻地进行录音软件操作培训和资料准备工作。在驻地开展培训别有一番风味。以前带队时也有类似的做法，可是这次计划用一整天来完成，目的在于让每位队员认识到录音工作的重要性。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旅馆的一楼有个休息区，摆着五、六张桌子，还有沙发，刚好能容下两个课题组的队员，是一个理想的培训场地。旅馆的工作人员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队员们认真学习、领会录音要领。
录音工作是最基础的，也是首要的环节。两个课题组在领到专业录音设备之后便开始学习软件操作，进行录音操作训练。队员们从最核心的概念开始，逐步学习录音技术。采样、采样率、采样精度、声道、信噪比等，这些概念容易理解。具有挑战性的是软件的下载、安装和操作。队员们第一次接触 Cool Edit Pro、Praat 和裴风方言田野调查软件，难度可想而知。队员们相互帮助，解决了软件安装问题。下午进行资料准备工作，模拟录音训练。队员们首先学习如何自制调查用表。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队员们逐渐掌握了调查用表的制作。晚上，负责录音的队员聚在一起讨论并解决模拟录音过程中发现的问题。
恩施市区虽然不像武汉那样酷暑难耐，可还是有点闷热。旅馆前面有游泳池，许多小孩在那里欢快地游着。不远处有个机场，时而有飞机起飞、降落，将恩施与国内一些大城市紧密联系在一起，并通过国际机场与世界各地联系在一起。
七月二十一日，正式开展学龄前儿童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以及方言语法调查工作。我们到达恩施后先后接触了一些本地人，包括出租车司机、电脑专卖店店主、餐馆老板、超市售货员、药店工作人员等。他们的言行举止之间流露出的友好、善良、热忱、质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即便如此，当队员们走上街头、面对面地与本地人沟通时，我还是多少有些担心。所谓“万事开头难”。不过，多年的带队经验告诉我，队员们必须闯过这一关，唯有如此才能迅速打开局面。
队员们按计划兵分三路。我与几名队员前往拜访唐老先生，他是这次方言语法调查的合作发音人。唐老先生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和蔼可亲，为方言语法调查提供了非常可靠的数据。队员黄欣的父母特意从咸丰赶到恩施来，让我喜出望外，他们的全力支持令我非常感动。黄欣的小姨唐老师也为我们的语言能力测试和方言语法调查作了精心安排。老实说，每次带队开展暑期社会实践都动人心弦。这次恩施之行让我特别地领略到恩施的热情和魅力。
随后，我与陈璐队长前往位于时代摩尔城的时代大地幼儿园。熊闽丽副队长与队员们一起正在那里开展学龄前儿童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大地幼儿园的赖老师详细介绍了办学理念和办学特色，分享了学龄前儿童普通话语言能力方面的教学经验，就方言语法调查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建议。此外，李响等一批队员在街头开展方言语法调查。他们经历了挫折之后很快就打开局面。环卫工人、餐馆老板、退休教师、老大爷、老大娘等为队员们提供了宝贵的方言语法数据。
七月二十二日，恩施州新舞点艺术培训中心等。经过一天的实战，队员们已经熟练掌握了学龄前儿童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和方言语法调查的流程。晚上，我评估了部分录音材料，录音质量也不错。对此，我深感欣慰。工作已步入正轨，只要负责录音的队员继续把好关，控制好录音质量，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陈璐队长率队员前往位于煌庭国际广场的恩施州新舞点艺术培训中心。这是唐老师为我们联系的一个测试点。由于不熟悉地点，经历一番周折之后，队员们抵达新舞点艺术培训中心时比约定的晚了十几分钟。培训中心有宽敞明亮的排练厅。几位老师热情地接待了队员们，安排了录音场地，安排小朋友们接受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队员们顾不上吃早点，立即开展工作。中午稍作休息，下午接着在新舞点工作。可爱的小朋友们积极参加普通话语言能力测试。
刘玥队长等一行人上午完成指定的任务后，下午与其他队员会合，在舞阳坝街道办事处辖区继续开展方言语法调查。
七月二十三日，恩施市七里坪鸿锦教育培训中心，乖乖幼儿园。唐老师和黄欣的母亲一起很早就来到了七里坪。两个课题组的队员们都集中在这里。唐老师、鸿锦教育培训中心和乖乖幼儿园的老师们为我们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唐老师为队员们联系了许多小朋友，并且为队员们提供了理想的录音场地。乖乖幼儿园的老师们积极配合方言语法调查，带着小朋友前来的老人们也参与到方言调查中来。
我沿着七里坪的街道走到高速路大桥桥墩处，看到路边的住户家里有好些年龄适合的小朋友，还有一家敬老院。院里有几位老人在走动。
中午，队员们告别七里坪，回到驻地。七里坪是这次暑期社会实践的最后一站。
七月二十四日，自由活动。我独自一人前往芭蕉乡枫香坡侗寨，深入了解侗族的文化，品茶，聊天。下午，前往女儿城，参观博物馆，深入了解土家族、苗族文化，品尝美食，流连忘返。
七月二十五日，返程。从清晨到傍晚，队员们陆续离开恩施，返回学校，或者返回各自的家里。
恩施留在我的记忆深处，等待将来有一天被再次唤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