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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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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峰:荒诞世界的隐喻

——写在崔西明长篇小说《寄生》出版之前

和西明兄相识相处相知快三十年了,他的作品我自然看过不少,尤其他的小说,一度让我钟爱有加。他的小说故事性强,语言洗练、泼辣而质朴,又不乏幽默、玄虚和荒诞,很有些中国古典志怪小说的味道,还氤氲着当代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的气息。西明兄是个杂家,涉猎之广、之精,难有匹敌,这便让他的作品多了些沧桑与厚重。同时,他又是一位传统的知识分子,作品中自然少不了“忧患” 和 “干预”。

西明兄是一位勤奋而多产的作家,早在上世纪末,他就出版了多部长篇和中短篇小说集,蜚声岱下,享誉齐鲁。他的“文学创作一级”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实力争取的;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奖项,说起来就让人眼光缭乱。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一个志趣高雅的人,怎会在意这些俗事与虚名?

有很多年,我们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间或也造访一些性情相投的文朋画友。除了文学,我和西明兄还特别喜欢书画。我所以在“喜欢”之前加个“特别”,旨在告诉大家,相对于其他爱好而言,“书画”是我们兄弟两个的最爱。虽是“最爱”,在我不过是叶公好龙,除了空谈,无论“书”、“画”都不敢染指。西明兄则不然,他的书法融隶楷于一体,既有汉魏遗风,又有金石之气,表现出他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突然有一天,我和西明兄同时发现:我们已经远离了文学,或者说远离了文学创作。尽管这是无意识的,但这发现还是让我们吃了一惊。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发展和变化太快了,快得几乎失去了根基失去了平衡。生活中发生的许多事,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什么古典志怪西方魔幻,在现实面前都黯然失色。你想在文字中表述的表达的表现的,老百姓每天都在口耳相传,且不断翻新和变换。你蓦然觉得一个诗人一个作家在当今世界是那么苍白、渺小和无能为力。当“艺术”现实化、行为化、快餐化,创作或创新便钝化了,一味地跟帖和模仿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西明兄和我都不是逃避现实的人,相反,我们都希望自己的文字有所担当。如果达不到这一点,倒不如偃旗息鼓的好。这也是我们暂时“远离”文学“远离”文学创作的原因之一吧?我知道,敦厚耿介的西明兄想得更多。这个时期,他很少参与时事的评论,也不随便定义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更不屑于与人争竞。他在“闭关”?在“退让”?不,他在反思,在修整。他想让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安静一会儿、休憩一会儿。

风来了,又去了,这是自然。但有些事情有些经历是挥之不去的,这也是自然。《寄生》就是西明兄挥之不去的一件事情一段经历。这部长篇无疑是荒诞的,但它确确实实取材于生活取材于现实,是经过西明兄加工而成的一件艺术精品。人的魂儿一旦寄生在狗的身上,狗自然会想起甚至做出许多人事。人有时是一条狗,人有时还不如一条狗。狗有狗的快乐,人有人的忧愁。西明兄笔下的狗或者说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它或者说他最终的结局如何?有兴趣的读者自然会从西明兄反思和修整后的这部新作中找到答案。

《桃祖》是一个神话,一个励志和爱情故事。就像我曾经创作过许多以梦幻为题材的诗歌一样,西明兄也写出不少以神话传说为题材的小说,虽然有逃避现实的嫌疑,但也恍惚折射出某些现实的印迹。《桃祖》就是他这一题材小说中的一篇,你会从中看到一个和你的想象与认知不一样的夸父。

西明兄的《寄生》就要与读者见面了,在这里我提前吆喝几声,算是大幕开启前的锣鼓。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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