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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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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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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此去几时还(下)

十一

榕冰去上海已有五个月了,盈凤每周要和榕冰通二到三次电话,否则心里空荡荡的,内容总是那种“你憋不住想我了吧,天气冷,注意身体啊”等等,热恋中的男女,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也是一种甜蜜。俩人商定,在今天秋天,榕冰辞职后来湖南镇 ,在乌溪江边办一个摄友接待站,榕冰和盈凤的新家也打算安在摄友接待站里。

这几天盈凤不知咋了,做事心神不定,大汪也半夜里呜咽,榕冰的电话又打不通,提示已关机。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电话关机?

盈凤把橘子园临时交给父亲管理,买了去上海的高铁车票。在高速列车靠车窗的位子上,盈凤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一直在祈祷榕冰不要有事。

到了上海,辗转找到榕冰工作的杂志社,杂志社领导告诉盈凤,榕冰在出差途中经历了一场车祸,现在上海仁济医院神经外科ICU病房,听到此情况,盈凤像急疯了一样,急忙赶到医院ICU病房,在医院遇见了榕冰的妈妈,虽然第一次见面,已经顾不上客套话,直接询问榕冰的病情,榕冰的妈妈说:“榕冰大脑受损,已经过手术,现在意识模糊不清,不知明天醒来后,是否能意识清楚。”盈凤说道:“榕冰妈妈你先回家休息,这几天我来替你,您放心好了,榕冰是我最爱的人,这里让我来守护吧。”

等榕冰妈妈离开后,盈凤找负责榕冰手术的医生了解病情,王主任医生说:“从目前情况来看,已无生命危险 ,但大脑受损,可能会出现失忆症,情况好的话可能一至二个月可以恢复 ,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盈凤问王主任医生:“什么是最坏的打算。”王主任医生说:“需要家属帮榕冰做长期的康复训练,但也不能保证有效果。”

下午三点,是ICU病房的病人家属探视时间,盈凤换上了无菌隔离服,到ICU病房见到了榕冰,只见他剃光了头发,头上包着网袋纱布,头上开刀处还插着引流管,盈凤轻声叫:“榕冰 榕冰……”榕冰没有反应,探视结束后,盈凤在ICU病房走廊里哭了,几天前还跟我电话里卿卿我我,憧憬着甜蜜的未来,而现在他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今晚上盈凤值守,在家属等待区的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声音:“盈凤,我俩一起回湖南镇橘子园去,我要和你过诗一样的田园生活……”榕冰家属快醒醒,有个医生把盈凤叫醒,好消息,说榕冰已经有些意识了。

第二天探视榕冰时,看见榕冰眼睛已睁开,嘴里发出不是很清晰的声音:“渴,渴。”盈凤赶紧用棉签沾上冷开水,涂在榕冰的干裂的嘴唇上,很想在榕冰额头上亲一下,但病房里不允许这么做,探视结束后,盈凤赶紧给榕冰妈妈打电话,让榕冰妈妈放下心来。

今天医生通知家属,榕冰从ICU病房转普通病房,榕冰的爸妈和盈凤都来到病房,只见榕冰身上挂有尿袋,左手背还挂着药液导管,榕冰妈妈俯下身来叫道:“榕冰,榕冰,醒醒,妈妈来了。”榕冰应声睁开眼睛,陌生地看着围在病床前的三个人,没有说话,盈凤凑近榕冰的耳朵轻声叫榕冰:“榕冰,榕冰,我是盈凤,你认得出我吗?”……

一周后,榕冰在盈凤的搀扶下,可以走路了,身体在慢慢恢复,但榕冰对过去的人和事全都失去了记忆,只能记住现在的,连爸妈也不认识,把盈凤当作新认识的护工小姐姐,医生查房时告诉盈凤,要做好心理准备,康复是一条漫长的路,最好把病人放在他熟悉的环境,让他慢慢记忆起来,但效果不敢保证,如果有榕冰人生中的重要事件能重现刺激,对失忆症的康复很有帮助。

十二

榕冰出院了,榕冰爸妈和盈凤三人,带着患失忆症的榕冰,来到榕冰在虹口区的家,武康里16号,这是上海特有的石库门房子,盈凤第一次到榕冰的家,看见客庁墙上有榕冰带红领巾的照片,是多么英俊可爱,榕冰的房间不大,书桌上干净整洁,整齐放着书和笔记本电脑,还有很可爱的动漫手办。

盈凤在这里细微体贴照顾着榕冰,还帮助他父母买菜洗衣服,他父母看在眼里,盈凤就是理想中的媳妇,但是也担心榕冰患失忆症能不能痊愈,如果不能痊愈,那么榕冰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今天出院已经第十六天了,榕冰身体恢复的很好,全失忆症已经好转到片断失忆症,就是发生在几个月到一年之间的事,记忆断裂一样,接下来二周时间,片断失忆症一点没有好转迹象,榕冰的父母非常着急,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榕冰姑妈,问美国那里有治疗片断失忆症的药和方法,姑妈也在美国打听了一下,美国当地治疗片断失忆症的情况,结论是也没有特效药,方法和仁济医院王主任医生说的一样,要靠重大事件环境重现来刺激,但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盈凤和榕冰父母商量,榕冰的康复接下来该怎么办 ?唉,这个真愁死榕冰的爸妈的问题,特别是榕冰妈妈,这一个月头发白了许多,虽然榕冰因公出事故,工资和医疗费暂时没有问题,但像他目前的状况真离不开人的护理,而老俩口年事已高,榕冰父母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盈凤一直护理下去,面露难色。

第二天,盈凤在吃早餐时对榕冰父母说:“昨晚上我想了一夜,决定我要带榕冰到湖南镇橘子园去,我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要陪榕冰的康复,榕冰是我的所有,我已经和我爸电话里商量,把山上橘子园二间小屋整理一下,让榕冰有一个好的康复环境。”

这几天盈凤帮榕冰妈妈一起整理行李,把去湖南镇橘子园要带的东西整理出来,准备了二个大拉杆箱,都是榕冰的衣服、书、相机、康复药品,榕冰妈妈把二万元现金放放在一个信封里,认真的交给盈凤,她说:“榕冰给你添麻烦了。”盈凤不想收钱,收了钱我真的变成护工了唉,但扭不过榕冰妈妈的执着,她不放心榕冰,怕儿子山上生活坚艰苦,盈凤想如果今天不收钱,榕冰妈的真不放心唉,象征性的收了五千元,并说:“这些钱足够了,我会把榕冰当作最亲最亲的亲人。”

十三

载着盈凤和榕冰以及榕冰爸妈一行四人的汽车,从上海出发,路上几乎穿越了整个浙江,到达靠近江西省的浙江湖南镇,一路上榕冰像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非常开心,想表达点什么,但局限于喃喃自语,盈凤一直坐在榕冰的身边照顾,握着榕冰的手。车子缓缓开进上山的S弯小路,很远看见大汪从山上小院撒欢似的飞奔过来,盈凤和大汪在水塘边相遇了,大汪在前面领路,车子跟着大汪来到红瓦小屋的院子,盈凤她爸在院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

中午在山上吃饭,还有开车的师傅,今天菜丰富,有山笋土鸡煲汤,抄豆角、红烧肉等,榕冰今天很高兴,说这个地方我太喜欢了,我今天不回去了,要在这里玩上几天。盈凤听了榕冰的话,暗暗伤心,他把这里曾经来过这一段记忆弄丢了,这一段记忆是我和榕冰曾经的恋情。大汪围着榕冰撒欢,榕冰把红烧肉给大汪吃,吃完了大汪把头在榕冰腿上蹭蹭,表示还要吃,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饭桌上,盈凤她爸在酒后说:“我以前欠盈凤太多了,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提起,现在盈凤作什么选择,我尊重盈凤的决定,榕冰来橘子园康复,就让盈凤来照顾他,你们俩老放心回上海吧。”

下午盈凤她爸带着榕冰爸妈参观了橘子园,大汪也在客人面前一会儿前面等,一会儿后面跟,在蓝天白云下,三个老人,一个心愿,祝儿女们幸福。

下午三点,小院门口师傅发动了汽车,榕冰他爸握着盈凤她爸的手说:“老弟,我把儿子交给你们了。”“老哥,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把榕冰当自家人了。”汽车在盈凤她爸挥手中,缓缓离开红瓦小屋的院子,沿着S弯下山小路,经过水塘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十四

今天是榕冰来橘子园第二天,盈凤早上起床后特意打扮一番,选了条紧身黑肤袜,肤袜外面棕红色的短裙,上身穿蕾丝边的衬衫,外加一件牛仔马夹,下面穿红色的半高跟鞋,显得信信心满满的样子,看着对面榕冰的房间,嫣然一笑。吃早餐时,问榕冰:“你有女朋友吗?”榕冰回答:“没有啊。”“那我是谁?”盈凤继续问道,“你不是在医院里照顾我的护工小姐姐吗,怎么跟我到橘子园来了?”盈凤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一切要从头开始。”

早餐后,盈凤说:“我们到外面随便走走好吗?反正橘子园这个季节没活干。”榕冰说:“这里我从来没来过,也想出去走走。”盈凤暗想,刚才把我当护工小姐姐,等会不知还会把我当啥呢,可千万别把我当导游就是,大汪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已在门口等他俩出来。

榕冰也在想,这个小姐姐好奇怪也,怎么像影子一样,从上海跟我到橘子园,我等会问问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个人来到水塘边,今天天气不错,平日里春天应该微风习习,但今天水塘那里一片平静,水面像镜子一样,映照出榕冰和盈凤的俩人的身影,榕冰看着水塘,这里好像在梦里见过一样熟悉,盈凤问道:“这里是去年秋天你我第一次相遇地方,你能想起来吗?”榕冰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真的想不起来。”盈凤继续问道:“你再仔细想想,你被大汪吓一跳,掉进水塘里……”在榕冰的记忆里,这里的情景,就像宇宙空间那么遥远。医生曾经告诉过盈凤,片断性失忆就是某一段记忆,在大脑损伤的情况下,自身保护性封闭,打开封闭在现代医学条件下,也是很难的,但也有百分之一的奇迹出现。盈凤暗下决心,我要尽一切努力,找到打开封闭记忆的钥匙。

大汪到橘子园撒尿去了,这里是大汪的领地,高处的田埂上,曾经是榕冰和盈凤谈笑风生的地方,这里所有的一切,对盈凤来说,是那么美好的记忆,但眼前这个故事的男主角,对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天上飘过的云一样,风吹云淡般的消失了记忆。

十五

五月,榕冰的记忆康复训练坚持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效果,盈凤她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无能为力,心中充满痛苦和无奈,盈凤心里告诉自己,如果真的不能治愈榕冰的片断失忆症,我愿意重新和榕冰再谈一场恋爱。

山上的橘子园开花了,风吹橘花飘来淡淡的清香,为了给榕冰找些事情做,有利于康复,盈凤带着榕冰用手机拍橘子花,累了,俩人坐在橘子园的田埂上,静心细听风吹花叶声。在一天橘子园回来后,榕冰憋不住了,问盈凤:“你到底是谁?眼前的一切真实吗?我怎么总觉得像幻觉一样。”盈凤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榕冰,榕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姐姐,你是我橘子园偶遇的女朋友?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盈凤不知从那里打听到,帮人家做喜庆活可以带来福气和好运,在湖南镇的老三饭店后面有一个喜庆工艺品作坊,老板娘跟盈凤认识,盈凤向老板娘说来意后,从作坊拿了二百多套喜庆红灯笼散件,拿到橘子园去手工加工,这天叫了个小拖拉机帮忙运到小院,在小院门口叫道:“榕冰,榕冰!快帮忙卸货。”榕冰应声出来,把红灯笼散件搬进屋里,文人毕竟是文人,干体力活真不如盈凤,就搬了十几箱,脸就涨的红红的,盈凤说:“剩下的我来搬,你到旁边息息。”吃晚饭时榕冰问盈凤,加工这么多灯笼用来做什么?”盈凤心想,我还不能和他实话实说,否则这个书呆子要说我搞迷信,得编一个理由,呵!呵,盈凤清清嗓子说:“喜庆工艺品作坊灯笼来不及加工,老板娘叫咱帮忙来着。”说着,盈凤心里暗暗想笑。

这几天盈凤和榕冰只要有空,做加工灯笼活,盈凤心血来潮,把加工好的红灯笼装饰在小院篱笆墙上和小屋的四周,远远望去,山上的小院子,像天上红霞映照在小院,出现在S弯小路的尽头。红瓦小屋红了,篱笆墙红了,盈凤把榕冰拉到身边说道:“我们在小院门口来一张自拍。”还没等榕冰反应过来,盈凤说道:“看着手机,一、二、三,茄子!”咔嚓!

十六

六月中旬,今天天气有点闷热,大汪也吐着舌头,盈凤今天从橘子园干活回来,身上都被汗液湿透了,全棉短袖衫和肌肤紧贴着,看上去像蝉翼一般,似透非透,呈现出迷人的曲线之美。

榕冰正在屋里,摆弄着从上海带来的尼康单反相机,见盈凤进屋那模样,按摄影师的眼光,是及佳的摄影作品模特,肌肤和曲线若隐若现之美,榕冰快速按动快门,连拍十多张,”你要干嘛?”盈凤大声问道,榕冰高兴地答道:“刚才太美了,太美了。”不信你过来看看,“肯定丑死了。”盈凤嘴上这么说,但也想看看拍出来的效果,银凤凑近榕冰的身体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坐着的榕冰正好脸对着盈凤的腰部,榕冰闻到了盈凤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特有的体味,使男人血液循环加速的那种味道。盈凤饶有兴趣地说:“我看过美展上的油画作品,你帮我拍的这几张照片,真像油画作品唉。”盈凤对榕冰的一番表扬,使得榕冰像孩子似的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

晚饭后,盈凤在灯光下继续加工灯笼,榕冰在翻阅上海带来的书,远处传来了隆隆的雷声,盈凤说:“天气预报真准唉,报晚上七点有雨,果然要下雨了。”一会儿闪电划破了天空,应声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有节奏的点击声,在玻璃上形成像帘布一样的线条,又一声很近的雷声,伴随着灯光的熄灭,一下子屋里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盈凤咕噜了一声:“又停电了。”转身去榕冰房间里找应急蜡烛,不小心撞在榕冰的怀里,黑暗里俩人顺势相拥,那一刻,好像是水与乳无法分开的交融,窗外的雨声、风声、雷声演化成情爱的乐章,好像今天是期待千年的日子,让呼吸,让心跳不再具有传统意义上的表现,好像这世界只有迷醉的心潮,那一夜,漫长而温馨,是人性最真实、最天然的释放……

榕冰清晨醒来,感觉天亮前做了一个梦,他掉进了宇宙的旋涡,思维像雪片一样被猛烈的吸入,然后在旋涡中,又抛洒出了轻柔的雪绒花,一会儿,又感觉像在航海的帆船上,海水把帆船慢慢的举起,又猛烈的抛下,感觉耳边有一个声音,“把手伸过来,我拉你上来。”这不就是盈凤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在水塘边上拉掉入水中的榕冰的那句话吗?

一夜的风雨停了,启明星慢慢退去,东方又出现了桔红色的朝霞,一缕霞光照亮了在乌溪江晨雾中的湖南镇,照亮了山上的红瓦小屋。

十七

医生说的话一点都没错,记忆中的重要场景重现刺激,是开启片断失忆症康复的钥匙,去年风雨闪电之夜,可能是榕冰内心世界的心锁,盈凤是幸运的人,这百分之一希望钥匙给盈凤拿到了。

盈凤今早晨起来,看见榕冰在和妈妈通电话,只听见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声音,讲盈凤怎样怎样地对他好,并说:“去年发生的事情全部想起来了,再过个把月我可以回杂志社上班了,”上海的榕冰爸在旁边等不及了,一把抢过榕冰妈的手机,“喂!小子唉,别辜负了盈凤对你的一片痴情,你如果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我现在把上海的户口本寄过来,跟盈凤一起到当地民政局登记结婚证去。”打完电话,榕冰自言自语道:“老爸比我还心急,大概看见别人家都抱孙子了,犯红眼病了。”

榕冰在打电话,盈凤听到也装没听到,吃早餐时,榕冰说去办结婚证的事,盈凤故意逗榕冰开心,“这个事我再考虑考虑,半年后再说吧,你们男人以情的名义打马虎眼,还不是为了……”榕冰一下子急了起来,弄得盈凤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看你猴急的样子,哪里像个读书人呢。”

十八

再过几天榕冰要回上海去了,打算再过三个月把手头的工作跟杂志社交接好,递交辞职报告,正式在湖南镇求发展,根据自己的特长和盈凤商量,打算乌溪江边办一个摄友接待站,集交友、住宿、餐饮为一体,今天和盈凤去湖南镇桃选合适的房子,老三饭店后面靠乌溪江边有几间房子不错,租金也非常便宜,一年也就八千元,再加上装修费,看来没什么大问题,回到山上S弯的小路,刚走到水塘那边,大汪耳朵真灵,已经分辨出主人回来了,从山上的小院奔跑过来 ,在水塘边相遇,盈凤对榕冰说:“我和你的姻缘,还是大汪牵的红线,以后要为大汪养老送终哩。”榕冰回应道:“我吃肉,大汪也吃肉,少不了它,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一对情侣,不,从昨天在民政局开了结婚证书那一刻,情侣变夫妻了。在倾斜的阳光下,二个人一条狗,在去山上的红瓦小屋的S形路上,留下了他们长长的身影……

晚上的红瓦小屋亮着柔柔的灯光,显得那么温馨,盈凤和榕冰在床上说着轻柔的情话,榕冰亲吻她手臂上纤细的绒毛,在她温暖的体温感召下,手在盈凤的身上缓缓移动,盈凤发出只有榕冰能听懂的喃喃细语声,她一手抱住榕冰,拉近了俩人的距离,在榕冰耳朵边轻声说:“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你让我失态了,你真坏。”……“榕冰,榕冰,你怎样一点也没有秀才那文质彬彬的样子……”盈凤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着榕冰,好像永远看不够似的,榕冰不让盈凤看自己那样子,赶紧吻着盈凤嘴唇……

清晨,乌溪江上飘过来的晨雾,如轻纱似的铺撒在山上S弯小路、水塘、红瓦小屋、橘子园,这里的一切,那么的朦胧迷人,又是那么的宁静,橘子园东面的天空,有片红霞慢慢推开天上的白云,晨曦的光亮穿过白云,形成一道道光影,照亮了这里的山和水,橘子树叶子上的露珠,在光的映照下,变幻出五彩颜色,万物在晨光下慢慢苏醒,这就是乌溪江边的——湖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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